那种东西本身就少,更是来自于椛家嫁女,周家陪嫁。
其实直接讨要,多少有些不太合适。
椛常在只是没有立即拿出来,说要明日,这不算什么。
椛家族人脸色有些变化,倒也正常。
“爷爷,怎么就要明天了?”椛萤稍显的不解。
“没事。”我打断了椛萤的话。
稍有思索,我取出来了一样东西。
正是我从那老庙中取出的玉鼻,本身是老秦头要奖赏给徐家的物品。
按照婚约,徐家嫁女,能给我滋生阳神,老秦头能给出来的东西,绝对价值不菲。
徐家现在无福消受了,我可能会用尽椛家的钟山白胶,自然不能白用。
灯光映射下,玉鼻更显得莹润,折射着微微的绿光。
场间众人的目光,都落在我手中玉鼻上,讶异而又茫然。
“显神,这是……”椛常在显得目光灼灼。
椛萤脸色变了变,微咬着下唇,给我使了个眼神,似示意我收起来。
我和她微微摇头,才站起身,将玉鼻托于掌心中,解释说:“我并不知晓,此物作用为何,只不过,我师尊叮嘱,是给予一家族的奖赏,那家族无福消受,今日贸然又让椛萤讨要钟山白胶,我不能白用,它应该能给椛家带来一些好处,至于好处是多少,我便不清楚了。”
椛常在的脸色瞬间变得很激动,喃喃道:“阴阳先生的物品,还是用来奖赏家族的,那必然不简单,显神,你这物品太贵重了……按道理,椛家不能收,不过,你和小萤之间结婚成家是迟早的事儿,爷爷我便不推辞,椛家的钟山白胶,全部都会拿出来给你!而后椛家得了什么好处,你一样能受用!”
我面露笑容,椛常在收下东西,那就好得多。
椛穹走到我身旁,小心翼翼伸手,将玉鼻捧了过去。
到了椛常在身边,椛常在将玉鼻接过去后,细细地抚摸,简直是爱不释手。
只是,椛穹又侧耳,似是和椛常在说了几句话。
椛常在面色不改,依旧是成竹在胸的表情。
“回去,吃饭。”椛常在又道。
椛穹坐回了椅子上。
后续一餐饭,大家吃得津津有味,更多人,眼中都是憧憬。
饭罢,大家散了,椛萤送我回房间,她垂头,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早知道,就不带你回来了。秦先生的东西,怎么随随便便就……”椛萤咬唇说。
“你的家族,不算随随便便,况且,家族所用的,我们用不上,若是老秦头有安排,肯定是更好的东西,若没有安排,交给你家,也才能物尽其用。”我摇头解释。
顿了顿,我又和椛萤说了一些东西,譬如我现在留在椛家,时间不会太短,要用上椛家的地方很多,椛家好一些,就如同椛老爷子说的一样,我能得到的帮助就多一些。
直到此刻,椛萤才稍稍平息一点儿。
已经到了我房间门外了,她叮嘱我今晚一定得好好休息,再不能熬夜看书。
我答应下来后,她同余秀两人,才转身往回走。
刚两步,椛萤又停下来,说:“哦,对了……我还是去问问爷爷,为什么不今晚拿过来,不然的话,又得等明天晚上,才能用给老龚,小祈走了,我还想着老龚醒来了,他能不能说出小祈的去向。”xiumb.com
“走了?”我蹙眉。
“嗯……忽然就不见踪影,她爸妈说,早先一段时间,她就一直有要离家的迹象,应该是不辞而别。”椛萤回答。
我沉默,没有多言。
椛萤和余秀走远后,我才闭上房门。
坐在桌前,看了一会儿书。
来了一个椛家族人,给我送来了先前椛萤提的笔墨纸砚。
我尝试性磨墨,混入朱砂,画了一张符。
这符名为拷鬼符,作用是镇鬼,压邪。
九流术若要封鬼,操作起来很复杂,锁魂法,用黑狗血朱砂,外加铜钱串起,还得初步制服了鬼,才能用。
道符要简单的多。
只是,初次画符,虽说手法脑海中推演了成千遍,手凭空临摹了数百次,可落在纸上,还是歪歪扭扭。
颇有种鬼画符的感觉……
另外,画符很耗精力,我觉得眼睛都有些发酸。
要是老龚现在醒着那就好了,能用它试试符,是否有用。
我又画了一张拷鬼符,依旧是歪歪扭扭,疲惫感更强,脑袋都隐约有些不够用了。
放下笔,我粗重喘息着,半晌缓过来点儿劲儿。
将两本书收起来,放在床边,我倒头,便沉沉睡了过去。
这一觉我睡的格外死,一夜无梦。
不过,并非我自然醒来的,而是急促的敲门声将我喊醒。
我起身,过去开了门。
椛萤站在门外,俏脸歘白,余秀倒是呆呆站着,没什么反应。
“怎么了?”我蹙眉问椛萤。
结果,两行清泪淌了下来。
“要死人了,准备香烛纸钱,办后事。”余秀讷讷说,语气就和以前一样空洞……
这给人一种感觉,她又回到了村里当守村人似的。
我眉头紧皱,眼中不解更多。
椛萤擦了擦眼泪,颤声说了句:“你跟我来。”
她转身,匆匆往堂屋方向走。
我跟随上去,等到了堂屋里。
一眼,我就脸色骤变!
本来以为,是椛家出什么事情,有人病丧。
结果,躺在堂屋中的,不是别人,赫然是椛常在。
担架上浸满鲜血,椛常在身上更是伤痕累累,像是被什么东西撕咬过。
他半睁着眼睛,嘴皮微颤,似是要说话,又说不出来,更没有力气将眼睛睁得更开。
一旁站着不少人,都是椛家族人,显得站立不安。
椛穹蹲在旁侧,他紧咬着牙关,手都在微颤。
“怎么回事儿?”我声音稍哑。
一晚上而已,椛家本身都好端端的,结果这会儿,椛常在就成了这副濒死模样!
昨晚上,椛家也没出什么大事啊?还是我睡得太死,没有听见动静?
椛萤紧抿着唇,才低声说:“昨晚上,我们不是要钟山白胶吗?爷爷说了明日,我之后说了去问爷爷。”
“结果爷爷已经离家了。”
椛萤目光又看向椛穹,又颤音道:“我爸说,钟山白胶放到了别处,明天早上就拿回来了。”
“结果……今早上,爷爷就被人用担架放在这里,还放了挽联和花圈,那两样东西没拿进来!”
“爸!显神都来了,你还不说是怎么回事!你们到底在做什么?”
椛穹脸色一白,他哎了一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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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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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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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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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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