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椛祈,反倒是不方便了。
“好吧,姐夫你不能骗人,姐姐对我最好了,你如果骗我,她会不高兴的。”椛祈认认真真的看着我说道。
“我从不……”
眉头稍皱,我本来想,说自己从不撒谎。
可事实上,自打来了靳阳,在各方中周旋,我最初能游刃下来的缘由……就是利用了信息差,撒了不知道多少个谎言。
“我从没想过支开你,没有充足的人手,我没有把握,我还得提醒你一点,困住你姐姐的地方,那里的尸仙,化青了。”我这一句话说得很长,抹过了自己言语中的小漏洞,同样,和椛祈说了事态的严重性!
椛祈显然被吓了一跳。
不过,她旋即又正色起来。
“放心吧,周家那群人,会卖命的。”她眼中透着狡黠。
虽说椛祈玲珑小巧,但正应了那句话,人小鬼大。
我没有多问她打算和细节。
聊到这里,事情差不多都说定了。
我让椛祈好好休息,明天,我们便各自去办事。
而后,我进了自己房间。xiumb.com
不知不觉,天色入了暮。
我早早的便上床休息了。
次日清晨五点,就在闹钟声中醒来。
简单洗漱一番,我出了房间,正准备叫醒椛祈,和她再叮嘱两句,我便先行离开。
可没想到,椛祈的房门居然开着,里边儿早就空空如也。
我敲了敲门扇,洗手间也没传出来声音。
进屋后,手在床单上轻按,淡淡的冰凉感,证明人已经起来很久了。
微微摇头。
椛祈,醒的比我早。
她,走得也比我早。
我离开了民宿,这附近,就有不少卖早点的,还有个市场。
早餐吃了热气腾腾的包子稀饭,我便一头扎进市场。
选这个地方住下,就是因为这市场的存在。
这是靳阳最大的市场之一,我要买一些东西。
约莫花费了半天时间,烈日当空,到了中午,我才背着一个背包,从市场出来。
我买了不少东西。
几乎整个市场的六年份以上公鸡,都被我扫空了,攒出来一个矿泉水瓶的鸡冠血。
挑选了八头年份在五年以上的黑驴,取了驴蹄。
又买了一条老黑狗,取了头尾血,又让人剔骨,用粉碎机打磨成粉。
当然,我没忘买糯米粉。
这段时间在靳阳,我大部分都在消耗自己身上的东西。
本来老秦头走的突然,我很多东西都不全,早就没什么趁手的家伙式可用。
再回了民宿,我将狗骨和糯米粉混合在一起,添加了一定比例的朱砂。
至于那八个黑驴蹄子,我浸了一部分黑狗血。
剩下的黑狗血,还有大用。
本身黑驴蹄子带煞,加上狗血浸泡,会更凶!
至于那瓶鸡冠血,里边儿装着的鸡尾翎,足够我用上好几次杀术。
当然杀术伤魂,不能毫无节制,只能说有备无患。
一切准备工作做完,东西我都只能放在背包了。
收拾干净了民宿,没留下什么血迹,我才离开,叫了一辆车,朝着老拐村的方向前去。
依旧是让车停在外边儿国道,我自己步行往老拐村走去。
当我抵达村外的时候,又一次入了夜。
并没有立即进村,我抬头眺望后山的方向。
一眼看上去,后山就和以往一样,稀松平常。
不过我心里头很清楚,平静只是表面,尸仙的雾,至少笼罩在山腰,甚至可能是整个后山了。
我先在掌心的位置,沾了一点儿黑狗血,这才入了村内,朝着我和老秦头家的方向走去。
夜一点儿都不深,结果村路上并没有什么行人。
我稍加注意了一些村民的屋宅,灯光多是正常的,并没有挂白绫,或者白灯笼。
这让我稍稍松口气。
若是村里多白绫灯笼,就代表多了死人。
一应正常,就还好。
当我回到了家里后,院内还是保持着我先前离开的模样。
我坐在堂屋,歇了口气,又去井里打了一瓢清冽的井水喝,人才算舒缓下来一些。
不过,我精神是紧绷着的,不敢丝毫松缓。
又去厨房,捯饬了一些吃的,填饱肚子后,我才离开院子,径直朝着余秀的住处走去。
路途中,总算瞧见了几个村民。
他们看到我后,只是低下头猛走,并没有靠近过来。
我面色不改。
手中的黑狗血,有一个作用。
我分不清人神尸鬼,黑狗血却能分得清楚。
我怕村里头还有什么我不知道的古怪和蹊跷,更怕尸仙再派下来什么东西。、
但凡接近我的人,拍拍肩膀,是人是鬼是尸,自见分晓。
十余分钟后,我到了余秀家外。
周遭都是空寂无人的小院儿。
余秀的家,同样充满了死寂和安静。
往常一尘不染的院落,如今堆满了枯枝败叶……
“老龚?”我拍了拍腰间挂着的夜壶。
轻微的笃笃空响,老龚却并没有钻出来。
皱眉,我脸色不太好看。
自打前天,老龚吃掉了邬仲宽的人皮后,他就没清醒过。
我想找到余秀,最大的凭借,还是老龚。
现在老龚没醒,就是个麻烦。
稍稍定了定神,我进了院子。
脚下踩着的枯枝败叶,发出轻微的咯吱声。
走到堂屋门口,我推门而入,屋内同样满是灰尘,风带起来的尘土吸进鼻翼里,我连着咳嗽。
好半晌,才停歇下来。
伸手,摸到了门旁的灯。
余秀家的一切都很旧,饶是这灯,都是拉线的。
啪嗒一声,钨丝灯昏黄的光挥洒出来,将整个屋子照的通透。
简单的桌椅,四面墙边儿,摆着一些锄头,镰刀,簸箕,一类的东西。
我进了余秀的房间,同样开了灯。
屋子同样布满了灰尘。
我先走到了床榻上,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床上。
上一次,老龚是提过,余秀什么都没有。
她和什么东西都无关。
因此,我也没大注意余秀家里的东西。
床榻上,倒是没找出来什么。
又去打开了余秀放衣服的老式木衣柜。
里边儿放着乱七八糟,大大小小的衣服,虽说挂的很整齐,但还是掩饰不住凌乱。
一时半会儿,我还是没找出来什么有用的物件。
心情,便有了抑制不住的烦躁。
时间一点点过去,我基本上将余秀整个家里,都翻了一遍,就差掘地三尺了……
东西是找了不少,可怎么看,都不像是余秀应该有的东西,而是她来村里之后,村里人零零散散给的。
正当我准备将老龚强行弄醒时,鬼使神差的,我抬头看了一眼。
我发现,余秀家的房顶,和村里其他房子的,不一样……
正常瓦屋,都是房梁,然后能瞧见瓦顶内侧。
余秀这房间,抬头瞧不见房梁,反倒是平整的木头,像是隔断了一个小阁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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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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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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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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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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