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建白翻了个白眼,他娘这都是什么脑回路!

  也得亏他娘想得出来,打架,还能打到换衣裳的程度?

  沈建白闭了闭眼,压低了声音:“娘,方才,方才我跟婉儿那个了,所以她才换了衣裳。”

  沈母脸色一僵,根本没想到这层,她还有些纳闷,方氏怎么突然肯跟自家儿子那个了?

  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是没瞧见,方氏不仅不给她好脸色,就连沈建白的面子都不给的。

  怎么大白日的,突然就那个了,方氏到底还是耐不住寂寞啊!

  果然,这个水性杨花的贱蹄子,青天白日,就知道折腾她儿子。

  不过,要是方氏能再给沈家生一个儿子,倒也,不亏。

  沈母脑海里想了好多,孙子的名字都想好了。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琇書網

  她摆了摆手,到底没有再嚷嚷了。

  屋里的方氏听着外头没动静了,冷笑一声,继续睡觉了。

  正当她要睡着的时候,屋外突然传来了一阵哭声,是小孩子的哭声。

  “坏了,是云阳的声音!”方氏皱眉,越听越像是儿子在哭,也顾不得身下酸痛,赶紧翻身起来。

  等她开门出去,就瞧见好多人围在沈家院子里。

  几个凶神恶煞般的汉子站着,其中一个手里还拎着沈云阳。

  这几个汉子,方氏是认识的,都是村里屠户家的。

  沈云阳在不停哭着喊着:“奶,爹,救我,呜呜呜,疼。”

  “怎么,怎么回事?”方氏踉踉跄跄,颤抖着手,指着被人拎着的沈云阳问。

  拎着沈云阳的汉子怒道:“怎么回事?你儿子推了我们家孩子,撞到了石头,流了好多血,现在我爹娘送他去镇上医馆了。”

  “小小年纪,就如此心狠手辣,还敢害人性命,你还有脸问我们是来做什么的?”

  方氏大惊,沈母跟沈建白的脸色也很难看。

  特别是沈母,压根就不敢相信,自家孙子那么乖巧听话,怎么可能会去推别人,而且,还推的是屠户家的孩子。

  沈母嚷嚷:“胡大,你先把我孙子放下来再说,你都吓到他了,这也许是有误会呢?”

  那个叫做胡大的汉子,冷笑一声:“误会?全村的孩子都在一起玩,大家都看见了,就是沈云阳这个贱种推的我家葫芦!”

  “你们要是不信,大可以问问沈云阳,还有村里的那些孩子。”

  沈母瞧着胡大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又瞧见沈云阳好似被拎着,都要喘不过气了,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胡大,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你有话好好说,行不行?先把我们家云阳放下来,好歹让我们问问他吧?”

  胡大闻言,知道沈家人不信,直接把沈云阳丢在里地上:“好啊,那你们问。”

  问,随便问!

  反正全村的孩子都瞧见了,这么多证人,他就不信沈家能赖得掉。

  沈云阳被丢在地上,沈母见了,赶紧冲上前去搂住他:“哎呦,我的宝贝孙子啊。”

  沈云阳躺在沈母的怀里,再也忍不住了,哭得更加厉害了。

  沈建白皱着眉,开口问:“云阳,你跟爹说实话,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你有没有推葫芦?”

  沈云阳躺在沈母怀里,见到沈母护着他,心里也没有那么害怕了。

  他哭了一会,就停止了哭:“葫芦骂我,骂我是贱种,还说娘是水性杨花的女人,我一生气,就推了他。”

  “爹,我不是故意的,都是他骂我,我才推他的。”

  “我也没想到,他自己站不稳,倒下去磕到石头了,要怪就怪他自己,是他先骂我的!”

  沈云阳理直气壮的,甚至觉得自己一点错也没有了。

  沈建白脸色也不好看,葫芦那个孩子,他认识,是村里孩子的头,调皮得不得了。

  但是,云阳也是个横的,他遇到云阳,还真是命不好。

  胡大却不这样觉得,他觉得自己儿子葫芦不过是有些小调皮罢了,就算是骂了沈云阳又怎么样?

  那就是事实!方氏,谁不知道,在没成亲之前就跟沈建白搞在一起了,等到有了身子,又嫁给了隔壁村的顾老大。

  这也就算了,在隔了好几年之后,竟然还带着沈云阳从老顾家回来了,又跟沈建白搞在一起了。

  这样的女人,难道不是水性杨花?沈云阳,难道不是贱人生的贱种?他儿子葫芦说错了吗?

  “我儿子说的没错啊,方氏可不就是个贱人,沈云阳这小子,可不就是个贱种?”

  “怎么就准你们家敢做,还不敢认了?沈建白,你还真是好样的,就算我儿子真的这样说了,那说的也是事实,什么叫做骂人?啊?”

  胡大本就长得五大三粗的,这一咆哮,直接让柔弱书生一样的沈建白差点站不稳。

  沈建白的额头,甚至都隐隐沁出冷汗了。

  方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她的脸涨得通红,紧接着又是一阵惨白。

  她还是头一次,被人当面,说她水性杨花。

  那些事情,都是她年轻时候犯下的错,说到底,那时候也是因为她娘不让她嫁给沈建白,要不然,何至于有现在的事情了?

  怎么能怪她呢?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顾老大,一心一意对沈建白的,这样怎么能算是水性杨花呢?

  倒是沈母,听着胡大的话,并没有觉得什么不妥,方氏可不就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吗?要不然青天白日的,何至于勾引她儿子做那些事情!

  “胡大,你说方氏就说方氏,不要扯我们家云阳,只要是个有眼睛的都知道,云阳跟我家建白长得一模一样。”

  也正是因为这样,沈母从未怀疑过,沈云阳不是她的孙子。

  胡大鄙夷地看着沈家这一大家子人:“我不跟你们说这些没意义的,我儿子葫芦现在被送去了镇上医馆,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你们赶紧带上银子跟我走。”

  什么?又要花银子?沈母心疼死了,看向了方氏。

  沈母吩咐:“方氏,你跟建白,跟着胡大几个走一趟。”

  方氏一下子就明白了,沈母这是自己不打算出银子,反倒惦记着她那笔银子了,想让自己当冤大头呢!

  “婶子,我身子有些不舒服,就在家里看着云阳了,你跟着胡大走一趟吧。”

  说完,又招呼着沈云阳过去:“云阳,到娘这里来。”

  沈云阳到底是跟方氏更亲,见他娘一喊,就从沈母怀里溜了出来,朝着方氏走去。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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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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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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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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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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