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妈妈唯唯诺诺,连连点头。

  等到回了赫馨宁院子,赫馨宁早已在屋里等着了。

  严妈妈走进来的时候,赫馨宁就主动开口问:“严妈妈,是祖母喊了你去问话吗?”

  赫馨宁看着严妈妈的样子,让她不由得有些心慌,立马跪在了赫馨宁的脚边。

  “小小姐,是,夫人担心你,她......她跟老奴说了一些话,让老奴回来跟你说。”

  赫馨宁:“哦?”

  严妈妈继续道:“小小姐,夫人是何等人,您的心思,夫人一眼就看出来了,高公子他,他跟你不合适。”

  “夫人说,让您,还是断了这心思吧。”

  严妈妈说完,紧张地看着赫馨宁,似乎想要继续劝说着什么,但是,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

  赫馨宁嘴角露出一抹嘲讽,嘴里喃喃:“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可能的。”

  “严妈妈,我不想要像我娘那样,找赘婿,我也不想要继承着什么家业我,我只想要嫁给自己喜欢的人,你懂吗?”

  赫馨宁情绪起伏很大,让严妈妈担忧不已,但是,她什么也帮不了,只得跪在地上,看着赫馨宁发疯。

  “小小姐,以后你的婚事,夫人跟老爷会考虑,安排妥当的。”

  “你要知道,你是咱们整个赫府的未来,是唯一的继承啊,这偌大的家业,可都是你的啊,赫家血脉传承,全都指望你呢!”

  严妈妈对赫馨宁忠心耿耿,但是,更准确地说,她是对整个赫家衷心。

  她是府里的老人了,以前在还没有赫馨宁的时候,就跟在夫人身边,后来赫雪生下了赫馨宁,夫人才把她给了小小姐。

  所以,严妈妈的心里,不仅把赫馨宁当作主子,也依旧把夫人当作主子。Χiυmъ.cοΜ

  但是,这可犯了大忌,赫馨宁心思细腻,又如何不懂?

  只不过,之前赫夫人那般疼爱她,两人之间并无任何的冲突矛盾,而现在,自从认回了赫凤小姐,夫人的中心好像,确实发生了偏移。

  赫馨宁听着严妈妈的话,眼里的不满更甚几分,她死死地盯着地上跪着的严妈妈,手里的帕子捏紧,心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过了许久,她才开口道:“严妈妈,你起来吧,我知道你是为了我好,但是我现在很难受,心里难受。”

  “你出去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把门给我关上,吩咐人不要进来。”

  严妈妈诚惶诚恐地起身,暗自瞥了赫馨宁一眼,瞧见她好像脸色如常了,心里才稍稍放心,低着头退了出去。

  等到她出去后,又叮嘱在门口伺候的丫鬟,只守着门,但不要让人进去打扰赫馨宁,让她一个人静一静也好。

  这种事情,总要自己想清楚,想明白才行,别人也帮不了她。

  严妈妈不知道,在她刚关上房门,屋里的赫馨宁就绷不住了,整个人趴在被窝里,呜呜低声哭泣起来。

  赫馨宁觉得自己的命很苦,心里难受得慌,甚至身边所有的人,包括一向疼爱她的祖母,都让她放弃一个她第一次喜欢上的男人。

  这种感觉,很孤立无援,好像是她做错了事情,所有人都在责怪她一样。

  殊不知,她心心念念的男人,此时正在书案前,手里捧着某个女子的画像,痴痴地看着,眼里都不舍得移开一瞬。

  时间过得很快,又到了第二日一早,赫夫人早就准备好了乡试的东西,还是一人一个考篮。

  赫夫人跟赫老爷亲自将陆建川几个送到了贡院,在门口,赫夫人又细细叮嘱:“建川啊,你们几个好好考试,如果有什么不适,也不要硬撑,尽力而为就好。”

  在赫夫人心里,自己的孙子健康成长是最主要的,其他的考试这些,那只能算是锦上添花。

  能中举,那就最好不过,但是如果不能,也不要熬垮了自己的身体。

  毕竟人活一世,很多东西,都远比乡试重要。

  陆建川笑着拍了拍赫夫人的手,说道:“外祖母,我知道了,您已经说过几百遍了,放心放心,我会照顾好自己。”

  看陆建川一脸轻松的样子,赫夫人也忍不住跟着笑了。

  一直目送他们进了贡院里面,看不见身影了,赫夫人跟赫老爷才回府,只不过,接下来这三日,赫夫人在府里估计又要吃不好睡不好了。

  实在是陆建川在贡院,连续考三天,里头一点消息也没有,让她担心得很。

  其实,不止是赫夫人这般,西江村,陆家,赫凤跟顾云喜也是一样。

  赫凤跟陆老爹在八月初九那天早上,早早就买了纸钱去告知陆家的祖宗们,保佑陆建川平安顺利。

  接下来几日,赫凤除了跟陆老爹去包子铺忙活那一阵子,其他时间心里都乱糟糟的,担忧不已。

  但是,家里还有顾云喜,还有陆建安几个小的,赫凤就是想去府城,也去不了,只能干着急。

  “娘,你坐一会吧,别转了,我头晕。”顾云喜见到赫凤在自己跟前转来转去,就是坐不住,也跟着觉得有些不舒服了。

  赫凤一听,吓了一跳,赶紧围过来,关心道:“哎呦,云喜啊,你怎么样?都怪娘啊,哎,我不该在这里转的。”

  “我就是,就是担心阿川,坐不住啊。”

  顾云喜闭着眼,过了一会,感觉到不晕了,才重新睁开。

  “娘,我没事了,你也坐下来吧。”

  “你别太担心,阿川虽然今年只学了不到一年,但是他跟我说,该学的东西都学完了的,以他的能力,我相信他一定能中举。”

  赫凤搬了把小凳子,坐在了顾云喜身边,听着她的话,才稍稍觉得安心。

  “哎,我只盼着他在贡院,能坚持得住才是。”

  乡试一共三场,一场三天,不分白天黑夜,这可不是闹着玩的,有那些体力不支晕倒在座位上的,都直接被抬了出去。

  顾云喜心里对此也担心,但是,她又想到这么久以来,家里吃的喝的,几乎都是用空间的灵泉水,经常喝,对身体是有好处的。

  陆建川原本身体底子就好,在灵泉水的滋养下,身体素质应该没有什么问题才是。

  想到这里,顾云喜又稍稍觉得放心了。

  “娘,阿川的身体你又不是不知道,要是他都坚持不住,那其他那些城里头的学子岂不是更加坚持不住,可没有几个人比得上我们家阿川的身体素质。”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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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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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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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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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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