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些靠近山坡的村庄,更是靠山吃山,唯一获取淡水的途径就是靠着山上的泉水。
但是入夏以来,燕镇已经超过一个月滴雨未落,山上的大大小小的池塘也逐渐枯竭,因此吃水俨然已经成为燕镇大部分居民迫在眉睫的问题。
黑山脚下有两个村子,一个在南面,叫南黑山村,一个在黑山北面,叫北黑山村,本来两个村子隔山相望,相安无事,但是每年进入夏季,两个村子都会因为争夺水源而大打出手,一不小心就会形成械斗,哪年不得三五个重伤,甚至还会死上一两个倒霉蛋。
每年燕镇派出所都会将这两个村子列为重点,随时防备着,一有不好的苗头,马上出警,而且还是全所出动那种,因为一个不留神,就极有可能发生事故。
随着金海洗浴中心落下帷幕,金海更是进去蹲了三个月,燕镇所有的买卖贵金属交易窝点全部由明转暗,进入地下活动,魏贤君再想打击涉黄活动,就得看机遇了。
这一天中午十一点半,太阳正在头顶,一天中最热的时候刚刚开始。
“所长,刚刚接到线报,南黑山村和北黑山村出动大批人群,为了争夺水源,极有可能会发生械斗。”楚源气喘吁吁的从外面闯了进来,连门都没敲。
“那还等什么?全体集合,带上家伙,出发。”魏贤君大喊一声,全所都能听见。
各个办公室,有一个算一个,全都立即带上家伙事,直奔两辆警车。
要是以往,大家出警还得蹬自己的自行车,等到蹬到现场,人家都快罢场了,所以燕镇流行一句话:“啥事都办完了,你警察才来到,咋地?来吃席啊?”
现在沾了魏贤君的光,所里也有钱了,还特么两辆警车,你说拽不拽?
但凡出个警,基本上都能混上个警车开开,先不管舒不舒服,就讲究一个排面。
“抓猪,抓猪,抓猪。。。。。。”
三分钟后,两辆警车依次开出派出所大门。
此时,黑山上。
南黑山村庄户大多姓吴,北黑山村大多姓梅,两村村民世代交恶,盖因这吃水问题。
如今这天气大旱,山上的水也越来越少,两个村子因为吃水问题,自然产生了不少矛盾,如今所有矛盾挤在一起,自然少不了一场械斗。
“吴仁爱,当初可是说好了的,黑山南侧的池塘归你们庄,黑山北侧的池塘归我们庄,如今你们把水吃完了,就想打我们池塘的主意,那你可得问问我们北黑山村的老少爷们答不答应。”说话的是北黑山村的村长,梅仁耀。
“梅仁耀,你这话说的就不对了,以前的水勉强够吃,咱也不说什么,水少点就少点,可是如今干旱,山南侧的池塘早就见底了,再不弄到水,我们村的人都该渴死了,你还死抱着山顶的水不撒手,怎么?你就忍心我们全村人干死渴死啊!”吴仁爱一副没有水我们就得被渴死的既视感。
去年的时候,两村人因为水源问题发生械斗,重伤三个,轻伤十几个,划分好水源,以黑山的最高点为界,南侧归南庄,北侧归北庄,本来南庄就有些吃亏,奈何南庄认定比不上北庄,只能认栽。
去年因为雨水丰沛,吃水虽然紧张倒也能过活,今年夏季炎热,山南侧是阳面,正对着太阳的光照,水蒸发的又快,所以入夏以来不到一个月,池塘已经见底了,南黑山村居民自然不能坐以待毙,免不了到山北侧打水,一来二去就被发现了,被发现两村的人自然就会吵架,吵架升级了就打,打了还解决不了问题,矛盾聚集以后就会产生械斗,这就是两村每年械斗的由来。
打架,械斗,从来都不是华夏人喜欢的,可以毫不夸张地说,爱好和平是华夏人刻在骨子里的喜好,但是面临生存的时候,什么都得往后放。
南黑山村人有错吗?他们不讲武德,偷北黑山村的水,但是不偷有什么办法?怎么生存?
北黑山村人有错吗?他们只是想保护赖以生存的水资源,如果失去这些水,他们也会失去生存的源泉。
所以这场械斗不分对错,只是为了生存。
“吴仁爱,我们管你们到哪里去拉水,大运河的水多了,想喝水你去拉呀,没有水就来抢我们的水,水就这么多,喝完了我们村陪你们一起渴死吗?”梅仁耀不忿的说道。
“梅仁耀,你这话说的就没人情味了,想当年你们山北池塘没有水的时候,还不是我们山南支援你的,谁还没有个落难的时候,这个忙你帮也得帮,不帮也得帮,不行咱就划下道来,老规矩?”吴仁爱等着牛蛋般的大眼强势说道。
“划下道来就划下道来,咱们北山人哭过笑过,可是咱们何曾怕过?不服来战!”梅仁耀也不惯着他,直接开口应战。
此言一出,北黑山村一众青壮小伙子纷纷铁锹,板凳,大扫把都举了起来。
南黑山村一众人见此情景哪里会示弱,也都纷纷拿出家伙事,一场大战即将爆发。
正在这时,两辆警车“抓猪,抓猪”的停在了山脚下。
魏贤君带着楚源老远就看到两拨人在那对峙,颇有一番两军对垒的既视感,当然走近一看,更像是两波土匪在对峙。
一路狂奔,魏贤君咬着牙一口气干到山顶,虽然只有120来米高,但架不住坡又陡又长,好在两村人经常上山打水,也算是踩出了一条康庄大道。
“都,都住手,向后靠,向后靠!呼呼,呼呼!”魏贤君一边喘着大粗气,一边站在人群中间,让两边人都往后撤撤,形成一个开阔的空间。
两村人说心里话,本来就不想参加械斗,如今看到警察来得这么快,纷纷往后撤撤,让出场地。
“你们是两个村的村长吧?这么多年年年打,有意思吗?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商量商量?”魏贤君一边舒缓呼吸,一边大声质问道。
这时候,楚源和牛大力也气喘吁吁跑了上来。
“还没打,打的吧,呼呼,吴村长,梅村长,这是我们新来的魏所长,还兼着副镇长的官n呢!有什么事找我们所长,能帮你们解决尽量会帮你们解决的。”楚源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介绍道。
这倒不是楚源给魏贤君下套子,而是现场场面确实比较紧张,得安抚好两村话事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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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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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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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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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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