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他后爸赵传炯的前妻在政治上有问题,在运动的前期就被人给举报了,后来赵传炯把赵曼送到了乡下去插队,避免了一次又一次的冲突,但几年以后,赵曼还是怀着怨恨回来了,她先是抢了家里的那个招工的岗位,当时家里闹得个天翻地覆的吵,这姑娘就跟没事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后来在纺织厂蹉跎了十年,辗转到了新区,最后在新区发展起来了。
知道他重生以后才知道他穿越到的是一本书,赵曼是这本书里面的女主,她的人生就像是一部逆水而上的船,就算遇到再差的情况,只要有她在,一定能够迎刃而解,上辈子这个时候赵曼带着绝望回到了城里,想要哀求父亲把这个工作岗位留给她,最后她还是失望的离开了是被赵家的五兄弟给赶走的。
谁也不想去乡下,只有在这个家里孤立无援的她才愿意去,最后她去到了离唐城很近的新区,没有想到这次便造就了赵曼的好机缘。
到达了新区以后,赵曼的人生就像是开挂了一样,先是在新区成家立业扎下了根,先是稳稳的拿下了八大农场的场长的职务,然后在八十年代的创业潮中下海,最后成为华国数一数二的商人。
赵曼发迹以后,当年跟她作对的赵家五兄弟,都得到了应有的惩罚,老大老二两口子都下岗了,老三老四成了无业游民,而他自己蹉跎了一生,什么都不曾拥有。
所以就在重生后,赵自立赶紧回来阻止这一切的发生,他想着,如果让她在纺织厂上班,或许她也会跟二哥二嫂一样,蹉跎一生,中年下岗,最后一无所有。
没有想到赵曼还是走了,但是这次她是心甘情愿的走的,临走之前什么都没有交代,没人知道她到底是了哪里。
所以他决定了,他要去新城,去到赵曼发迹的地方,去寻找本该属于赵曼的机遇。
既然他重生了,这一切就应该是属于他的。
赵曼前脚走,方曼丽是很快就知道老赵给她钱的事情了。
瞧瞧这一出出的,按照方曼丽构思的剧本,赵曼先是拿走了钱,然后跑到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这事老赵肯定知道,不然不会提前给他闺女钱安置。
想到老赵一点一点的积攒下来这么多钱跟票,结果都给了赵曼了,为此方曼丽就气啊,跟老赵算是彻底离了心。
“给买几身衣服我们也不说什么了,凭什么给她钱,要是这样我们也要,凭啥给她一个将来会出门的姑娘,我们要买个房子就不肯拿。”赵建国是个火爆脾气,想起之前老娘跟他提过买房被驳回的事情就火大,语气里面都是呛人的味道。
在这个家里住了好几年,这些人早就不是跟刚开始搬进来的时候那种战战兢兢的态度,现在压根没有把自己当外人的赵家几兄弟的心里,就是觉得赵传炯的钱都应该给自己。
“都是家里的孩子,凭啥这样偏心,她姓赵未必咱们不姓赵,我们改了姓叫他爸爸,难道他就想当个空头爸爸。”
“再者说,插队这事儿也不完全是咱们推她出去,要是留城里,她还不是跟她那个老娘一样挨批d,就她那种成分,还想要回城?”
“在一起这么多年了,我就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心里向着的还是他自己的闺女,压根就没有把我们放在眼里,说不定哪天她回来了,老赵还是得跟着她跑。”方曼丽哭的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早上她跟赵传炯吵架,结果人家也不跟她吵,甩甩脑袋帅气的离开了。
可方曼丽能咋办,她能拖家带口离家出走不成?
还是能把老赵关在屋外头,这屋子写的可是老赵自己的名字呢。xǐυmь.℃òm
到现在,方曼丽算是慌了神,也明白了原来在老赵心里,自己生的跟她的,还是有区别的,虽说老赵把姑娘送去了乡下,可心里是咋想的谁知道呢,那会儿厂里面斗争非常激烈,要是赵曼不去下乡,说不定就得给人挂牌子游街,打成“黑五类”,他可宁愿顶着不稀罕自己亲闺女的臭名声,把赵曼送去了乡下。
远在千里之外,他把母亲这一栏填上了方曼丽,结果就什么事儿都没有了,方曼丽可是一个根红苗正的贫农。
给婆婆倒了一杯水,于红芳在一旁宽慰道:
“您也别想那么多了,咱们得想办法从爸爸那里弄点钱是正经,我听人讲说郊区有人卖房子的,带着地皮也才几千块钱,妈你手里要是有钱,咱们要不凑吧凑吧先去郊区买一套房,等机会过了就不好买了。”婆婆那里也有不少钱,一个月四十五块钱的工资,到现在还没掏出来花过,这笔账于红芳她会算。
“再说了,一回能给这么多,下回还不知道给多少,我可听人家说爸爸这个岗位肯定有不少油水,您想想啊,一个月才往家里交五十块钱,这哪才多少啊,两千块钱跟流水一样的给了出去,您不心疼我还替您心疼呢,这些年你给家里当牛做马的。”
于红艳使劲煽风点火,只说方曼丽的功劳。
可事实上呢,方曼丽自嫁给了赵传炯以后,非正式编制变成了正式工,就连儿孙们也是鸡犬升天,一个个的都过上了好日子。
这些于红艳尽管不说,只要挑拨公婆的关系,婆婆就会去找公公要钱,甚至偷偷的拿公公存的钱。
至于他们老两口怎么去掰扯,就不干她的事儿了,她只要自己的房子能买成器,管她方曼丽好与不好呢。
从五年前开始,方曼丽这一大家子可是花销着赵传炯的呢,婆婆肯定存了不少钱。
方曼丽犹豫了一下:“房子多大,能够一大家子住不?”
见婆婆总算是松口,不愿意拿自己钱出来置办房子的于红芳眼前一亮:“够呢,还有小院儿,住着可舒服了,咱们也不能总靠着爸爸,要是他不给,你总得想点办法出来,他的钱放在哪里的,您总归是知道的吧,这夫妻之间拿出来一点用用,又不算偷。”
这话说的方曼丽心头一动。
于红艳比唐娟子聪明的一点就是,能拿住婆婆的脉门。
方曼丽是什么人,无利不起早,就算是有钱,也不会给儿子们花用,于红艳也想的很清楚了,钱拿到手他们自己先买了房子再说,至于婆婆,到时候谁管他们啊。
夫妻是个很好的理由,还从未听说过妻子偷丈夫的钱的说法。
听说老赵在信用社取出来的有两千,两千啊这么多啊,好多人一辈子都挣不到,他也没见给自己儿子,都给他闺女了,既然他做的了初一,她就能做十五,老赵的存折本子放在哪里她是知道的.....
说干就干,方曼丽的手,总算是伸到老赵的小抽屉里面去了。
赵传炯有个小抽屉,里面藏着他自己的东西,即便是方曼丽跟他夫妻这么多年,都没有见过他打开过这个抽屉与她瞧,她想里面肯定是藏着钱,以及赵曼妈的东西,否则怎么就宝贝成那样呢。
她心知赵传炯跟赵曼妈感情其实一直挺不错的,要不是运动前夕赵曼妈当时三不五时的被带走审查,她也没有机会在赵传炯那里上眼药,说赵曼妈为了工作孩子老公都不顾了。
那会儿赵传炯也不知道妻子是被人秘密审查了。
直到后来东窗事发,她也顺利的勾搭上了老赵,赵曼妈刚被带走,方曼丽就要死要活的上门鸠占鹊巢,她自己知道无论在旁人眼里营造出来什么恩爱剧本,其实她跟老赵之间的感情,根本没有那么深,当时老赵送孩子去乡下,也不是那么单纯的因素。
方曼丽咬了咬牙,瞅着老赵出了门,就钻进屋子里来打开了他的抽屉,老赵有个箱子,钥匙他以为就自己有,殊不知某一天方曼丽就偷偷的拿着钥匙去配了一把副钥,打开了箱子才看见,这里面是啥一大叠的十元大钞。
数了数,居然发现里面有五千块钱的现金。
五千块钱啊,她差点没有被眼前的一幕给吓死,敢情老赵是属老鼠的吧这么会存钱,幸好她打开发现了,不然指不定还是会便宜他那个闺女。
见者有份啊,于红艳咽了咽口水,她跟男人现在是民办教师,两人加起来一个月才五十块钱的工资,五千块钱他们得挣一百个月。
反正那也不是亲公公于红艳心说,吵架也是公公婆婆吵,再说买了房子到时候也可以给他养老,他就算心里不满意,又能咋地?
“妈,这要是爸爸知道了会不会发火啊,这也太多了。”于红艳告诉自己,拿了这钱公公肯定是要大发雷霆的,但是也抵挡不住五千块钱的诱惑啊。
方曼丽还是犹豫了一下,在老赵跟五千块钱之间。
要说她这种人对谁有什么感情,那纯粹是瞎扯淡,她这种人一切以利益为先,老赵的吸引力,显然没有五千块钱大。
最后她毫不犹豫选择了五千块钱,有了这五千块钱,她就能在唐城置办两个小院子,到时候儿子们有的是地方住,再也不用住在这里受这鸟气了.......
赵传炯发现货款不见了的时候是当天晚上。
五千块钱是他今天刚从会计那里领来的,这钱是要去进一批棉花,作为棉纺生产的材料,这种采购本来一向由采购部来,但最近采购部那边出了点问题,于是由他去买这批材料,他不过是把钱放在家里才一天,钱就不见了。
冷汗从他背脊上冒出来。
第一反应就是有贼,然后才是彻骨的寒凉,家里哪里都没有遭贼,就他的钱被偷了?
“方曼丽,你见到我的钱了吗?”赵传炯从房里冲了出去,客厅里面方曼丽跟她的儿孙们刚才说说笑笑好不开心,已经完全不是刚开始那种如丧考妣的状态,一家人亲亲热热的模样。
钱,当然也已经到手了,方曼丽已经把这钱交到了于红艳的手里,而于红艳早就拿着这钱出去买房子去了。
婆媳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自然后来还是于红艳搭的腔:“爸爸,妈妈今天一天都跟我在外面呢,你那屋子她都没有进的。”
见儿媳妇这么会说话,方曼丽给了她一个赞许的眼神,现在老赵的私房底子都在她手里了,到时候他要闹起来,她就只不承认,就算老赵发现了钱是她拿的又能咋样,艳儿说得对,夫妻之间不存在偷这回事,顶多就是闹大了大家分开呗。
分开就分开,有五千块钱她也值得了!
屋里就这些人,到时候推给刚走的赵曼,说钱是她偷走的,想到这里方曼丽露出一个得意的眼神。
这钱在家里没放多久,他早上才领回来,准备明天就拿出去的,不然公款他也不敢在家里攥太久了,可方曼丽这个不知轻重的女人,必然以为这钱是他的私房了。
五千块钱的公款,要真的被偷了,可不是被处分那么简单。
方曼丽真的想要害他做个罪人吗?
赵传炯的手一抖:“我跟你说,这钱不简单,你最好跟我说明去处,不然你我都讨不到什么好!”
要说方曼丽可就是神兽,上辈子说不定是貔貅,进了她口袋里面的别说是五千块,五毛她都不想拿出来便宜他那个闺女,留给自己不香么,老赵再好,也好不过五千块钱的,所以她连想都没想,就说道:“说来也是奇怪了,怎么人一走,钱就不见了,我听说赵曼连新源都没回,是不是卷款潜逃了,嘻嘻嘻嘻......”
最后那几声笑得跟哭一样难听,赵传炯心里头一凉,更加确定钱就是她们这帮子人拿走的。
而这一切跟远在新城的赵曼一点干系都没有。
有了韩景瑜开车,回到新城这一路上倒没有怎么折腾。
回到新城的时候又是一番折腾,走的时候是中午,一路晃到到韩景瑜的小院子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孩子们还没有回家,赵曼先打开门把屋子里面整理了一下,发现家里面除了自己买来的那些,又多了好些东西,其中一袋子就是棉花。
新区大片土地上都种棉花,每年都会按人头分,但是近年还没有到收获的季节,韩景瑜是从哪里弄来的?
先不管从哪里弄来的,晚饭还是要准备,从系统商店里面买回来了猪骨头,炖了一锅猪骨汤,还不到饭点香味就从家里传了出来。
“哎哟喂,我以为进贼了呢,原来是韩营长的媳妇回来了啊。”寻着声音抬头,赵曼看见一个四十多岁的妇女笑盈盈的站在门口,还领着三个孩子,不是家里的三个娃是什么。
??
赵曼有点懵。
作者有话要说:在这里解释一下,赵曼看过的那个是原著,然后赵自立重生前的那个世界,跟赵曼看的那本书的剧情,其实是不一样的。
然后这个钱,怎么都扯不到赵曼,她走了以后,赵传炯才把钱从出纳那里领出来2333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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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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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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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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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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