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盗猎者依然在干着饭。

  忽然之间,他们听到身侧的树林传来一阵树叶摩擦的声音。

  两人警惕地闻声看去,其中一人顺手抄起旁边的猎枪。

  一个穿着破破烂烂军大衣的男人从树林中钻出,看到两人后顿时一愣:

  “你们是干什么的?”

  男人穿得破破烂烂的,脸上也都是灰尘,完全没有治沙人的样子,都是像是初出茅庐的旅行爱好者。

  一名盗猎者刚想破口开骂,却被同伴拦了下来。

  同伴笑着和男人说道:“老乡,我们是调查队的科研人员,来这里做调研工作的。”

  男人眼珠子转了转,看向盗猎者手中的猎枪,阴阳怪气道:“你们看看自己哪根毛像是科研人员?我看你分明是盗猎者!”

  盗猎者被气得不轻,立刻骂道:“妈的,哪里来的傻子,找死吧你!”

  同伴压下他的枪口,阴恻恻地开口道:“兄弟,你是出来旅游的吧?”

  男人眉毛跳了跳:“是啊,怎么了?”

  “都是出来玩的,别多管那么多闲事。小心有命管,没命回家。”

  男人闻言不仅没害怕,反而叉起腰,像个泼妇一样破口大骂:

  “放你酿的老狗臭屁,老子这辈子特么最恨你们这些盗猎者,就应该报警把你们抓起来,判个死刑。”

  盗猎者被骂了个狗血淋头,终于按捺不住内心的邪火,端起枪就要射击:“妈的,让你嘴贱!”

  男人眼神一亮,立刻吼道:“他动枪了啊,小狼子!”

  劲风吹过,一道灰色的身影从盗猎者身旁蹿出。

  盗猎者只觉得眼前一花,手腕一痛,手中的猎枪没握住掉落在地上。

  狼王直接将盗猎者扑倒在地,毫无感情的眸子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麻蛋,热死我了。”乔树将身上的军大衣一脱,从腰间抽出左轮,指在另一个盗猎者的脑袋上:

  “别动啊,治沙人办案,不想死就老实一些。”

  “你小子涉嫌破坏树木、丛林生火、猎杀保护动物未遂、谋害治沙人,数罪并罚,判你个当场击毙都不冤枉。”

  盗猎者欲哭无泪:“你是治沙人?”

  “怎么,没见过这么帅的治沙人?”乔树挑了挑眉毛。

  “你早说你是治沙人,我们也不敢反抗啊。”另一名被狼王扑倒的盗猎者哭丧着脸,“何苦演这么一出戏呢?”

  “你少来,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的把戏。”乔树冷哼一声,“我要是上来就说明身份,要么就被你们开冷枪,要么你们就摇身一变成了合法持枪牧民。”

  “在我们老家那边有一句话,人可以没有钱,但不能没有活。我要是不玩点花活,能制住你们两个小子吗?”xǐυmь.℃òm

  说话间,狐主任也面无表情地从身后走出。

  看着瘫倒在地上的两名盗猎者,狐主任的内心可谓是十分复杂。

  按理来说,在华国是不允许执法者钓鱼执法的。

  但乔树又不是执法者,只是治沙人。

  治沙人被允许在盗猎者犯罪和自身受到攻击时反击,并且在一定程度上使用枪支。

  所以乔树这一系列操作,不仅不违反,反而是将两位盗猎者绳之以法的唯一办法。

  毕竟自己两人不可能一直跟着他们,直到他们开始盗猎才下手吧?

  “老狐,把他们两个绑起来,好好盘问一下。”乔树摆弄了一下地上的猎枪,随口说道,“来这鸟不拉屎的地方狩猎,他们必有图谋。”

  狐主任毕竟是高尖人才,对于绳结的了解还是有的。

  虽然有些生疏,但很快就将两人五花大绑起来,系的还是那种死结,就算他们长了六只手也很难解开。

  乔树将火堆扑灭,有些心疼地打量着两个盗猎者的庇护所。

  这庇护所的木材都是砍下来的,每一根木材都是宝贵的树木,就这么被这两个玩意糟蹋了。

  他们是真该死啊......

  “说说吧,来这里做什么?”乔树吊儿郎当地蹲在两人面前。

  两个盗猎者对视一眼,默契地选择了撒谎:“就是想来打几只兔子,吃点野味。”

  “你在这骗傻子呢,当我是狐主任了是吧?”乔树冷笑一声,“跑到这么深入沙漠的地方打兔子?你闲出屁来了?”

  狐主任:。。。

  野兔又不是保护动物,根本没法量刑。

  这两名盗猎者明显是老油条,是懂得推卸罪责的。

  两人立刻沉默了下来,开始不再说话。

  狐主任皱着眉头,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办了。

  按理说这两名盗猎者还没有实施盗猎行为,所以即便说是打兔子,治沙人也拿他们没办法。

  狐主任只能把目光放在乔树身上,看看他有什么好办法。

  乔树撸着怀里的小阿狸,面色平淡道:“不说是吧?那行......”

  “狐主任,我们走吧。”乔树站起身,抱着小阿狸向树林外走去。

  狐主任不可置信地看向两名盗猎者:“这就完了?放过他们了?”

  “我又不是警察,他们不说我也没有办法啊。”乔树耸了耸肩,“咱们还有任务在身,只能先走了。”

  两名盗猎者对视一眼,顿时心中狂喜。

  再看那两名治沙人,已经走出去十米远了,好像真的拿自己没办法了。

  一名盗猎者得意地挪了挪身子,感觉后背有些痒,想要挠一挠却被身上的绳索束缚住了。

  他面色一僵,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

  “不是......你们走了,倒是把我身上的绳子解开啊。”

  乔树回过头,一脸疑惑:“为什么要帮你们解开绳索,你们是盗猎犯啊。”

  盗猎者人傻了:“你不是放过我们了吗,不解开绳索我们怎么离开?”

  “放过你们,和解开绳索有什么关系?”

  “你不解开绳子,怎么算放过我们?”

  乔树温和一笑,在盗猎者眼中却犹如恶魔;“可你们是盗猎者哎,要是解开了绳子你反过来攻击我们怎么办,你还是自己想办法吧。”

  说罢,就带着狐主任扬长而去。

  两名盗猎者对视一眼,看了看头顶火热的太阳,顿时遍体生寒。

  在这种温度下被绑在这里,都不需要出现什么野兽,太阳都能把人活活晒死。

  “别走了,别走了,我说!”一名盗猎者终于忍不住了,“我们来这里,因为这里有一种珍稀动物出没!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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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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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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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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