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淑儿在家里左等右等,直到听到门锁响动声音。
她急忙站起来。
“呀,你还没睡啊?都说了不用等我了。”
季青橙开门进来,脸色残留淡淡红晕。
一看到客厅的田淑儿,顿时吓了一跳,忍不住有些心虚。
从医院离开后,她和叶飞鹰半推半就去了一家私人影院看电影。
电影什么内容,她没啥印象了。
咨询过红线蛊以及基础蛊术的知识,还记得不少。
而印象最深的,还是和叶飞鹰交缠的点点滴滴。
脑海里时不时清晰浮现的羞人画面。
刚确定关系的情侣,绝对不可能做那么亲密的事情。
她明明计划好的,已经有心理准备,要强硬拒绝,并且训斥叶飞鹰一切冒犯、逾越的行为。
可实际孤男寡女在一块,她根本没法抗拒。
以至于她到现在想起来,都非常羞涩,顺带暗骂叶飞鹰那个大色狼,真是混蛋。
季青橙心虚地将挎包放到一旁沙发,进厨房取热水。
田淑儿跟了进去,“青橙,叶飞鹰真的治好了那个老人?他真的解决了什么红线蛊?
为什么我都没听说过所谓的红线蛊,你说有没有可能情况没那么理想。”
“呸呸呸,淑儿姐姐,你不要乌鸦嘴好不好?”
季青橙娇恼看她,“就算你不喜欢飞鹰,也不能阴暗地希望他在治病救人上面出差池啊。”
“……”田淑儿尴尬一笑,“也不是阴暗地这么想,只是我真没听说过什么蛊术。而且李再丛军衔、地位很高,秦叔叔都没办法的疾病,叶飞鹰怎么会有办法呢,唉……”
“蛊术是真实存在的。”季青橙捧着水杯,态度严肃,“我之前看过一本记载疑难杂症的古籍,其中就包含蛊毒,回头看看能不能找出来,到时候借你看看。”
她话锋一转,“淑儿姐姐,你一再质疑,说到底还是看不起飞鹰,不相信他有这样的本事,而非质疑红线蛊是否真实,换做是秦琅医生,你肯定不会质疑这件事。”
季青橙瞪着眼,俏目夹杂一抹愠怒。
“唉。”田淑儿再次叹气,“实在匪夷所思啊,他出身低又年轻,别说我了,就算那个李师长,如果不是情况紧急,也不可能死马当活马医,让叶飞鹰插手此事。”
季青橙打断了她的话,“不管怎么样,他缓解了病人情况,且再去给老人治疗一次,就能药到病除了。事实就是事实,无可辩驳。或许你什么都不说,什么都不问,静静在一旁看着,在心里做判断,也比说出来要好。”
“嗯,你说得对。”田淑儿被训斥了,苦涩一笑,点了点头,实际上她更担心叶飞鹰是否会小心眼到报复四季堂,“我晚上的确有很多不礼貌的地方,改天我请他吃饭,道个歉。”
“这个可以有。”季青橙顿时笑逐颜开,愿意从中调和。
……
第二天上午。
季青橙一如往常,去了四季堂。
和叶飞鹰联系频繁,准备到时候跟叶飞鹰再去医院,看看他如何根治老人最后残存的红线蛊。
刚换上白大褂。
时间尚早,正常上午很少有病人会找她看病。
主要她年轻就算了,外表气质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小。
人们先入为主地认定中医这行年纪越大,水平越高。
突然,有人在门口敲了敲门。
季青橙抬头一看,顿时愣住了,“师父……”
身穿唐装的齐一针带着一位年轻助手,站在门口,笑容和蔼慈祥。
她没想到师父会主动来找她。
“你这丫头,脾气可真倔,不就是说说气话,要跟你决裂,骂你几句,你就真不回来了?”
齐一针走了进来,无奈摇头,唏嘘叹了口气,“我一把老骨头,还要主动过来,跟你低头认错。”
听到这话,季青橙鼻子一酸,嘴巴翕动,带着哭腔喊道:“我……我没有,师父,我也想回去的。明明是你说恩断义绝的。”
她站起身,有些不知所措。
“都说了一时气话,我作为师父,说说气话怎么了?你竟然也当真,连服软低头都不愿意,都被你气死了。”
齐一针已经坐在了她对面,摆摆手,扫视一圈,释然一笑,“我还担心你这丫头吃不好穿不暖呢,现在看来,你这阵子没受委屈,我也放心了。”
季青橙反应过来,去给齐一针倒茶。
再怎么说,师父对她都有养育授业之恩。
她没法做到就此翻脸,形同陌路人。
何况现在齐一针作为长辈,还主动找上门,想要冰释前嫌。
季青橙更不可能说出狠话了。
“青橙,对不起。
不管和叶飞鹰有什么矛盾,我迁怒于你这一点真是大错特错。
我这些天寝食难安,就想着跟你道歉。
你看,咱们师徒俩还有和好,修复关系的可能吗?
当然,你要不愿意,我也能理解。”
齐一针捧着茶,目光诚恳,带着几分疲态和虚弱。
季青橙越发想哭了,强忍着,点了点头,“那以后谁都不许提之前的不愉快,过去的都过去了。
还有,你也不要找叶飞鹰的麻烦了。
大家以后和和气气,化敌为友。”www.xiumb.com
齐一针听到叶飞鹰名字的一瞬间,老眼闪过一抹怨毒,抬起头,却是和蔼善良,点了点头,“我这些天也一直在反省,的确是我小心眼了。
是我不对。
但就怕叶飞鹰不肯原谅我,不愿意和我和好。”
季青橙刚要自信给予保证,大不了她再去多跟叶飞鹰撒撒娇,和好的可能性很大。
没等她开口,齐一针话锋一转,看着不远处的盆栽,“青橙啊,你还记得我之前提过的青脉医诀吗?
咱们齐家医术的源头。
只要得到完整的青脉医诀,到时候我们齐家医术会更上数个档次,真正成为华夏顶尖医家。
我这两天没闲着,去了那个人,东西的确在他手上,我看了书籍前几页,和我们齐家医书记载的内容一模一样。”
齐一针笑呵呵说道。
季青橙若有所思点头,前阵子还没和师父决裂时,就听他提起过青脉医诀,“那他愿意将医书给我们吗?哪怕只让我们复印一份也行,他开什么条件?”
“条件?”齐一针打量季青橙,微微一笑,“没提条件,此人只是一个药材批发老板,和我们算是半个同行,他一听说我的真实身份,当即表示愿意将书籍给我,说是在我们手上医书才能发挥真正作用,悬壶济世。
但我想着两手空空,也不能白拿别人东西啊,当时就没拿,特意先准备了一份厚礼,这次过去,就要把医书拿回来。
我们这两天找个时间一起过去,请人家吃顿饭,聊表谢意。
你今天要是有空,我们今天就过去最好,事不宜迟嘛。
对了,这件事就不要透露给叶飞鹰了,青脉医诀乃是我们齐家机密,他毕竟还是个外人。”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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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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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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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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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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