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是脑袋变好了,也没那么大面子,让那些人主动跟你示好。”
林虎一脸肯定,双手抱胸。
“我知道。”叶飞鹰严肃了一些,但嘴角还噙着一抹微笑,仿佛不在意这事情,“谁真心谁假意,我当然清楚。”
“人性使然,我家又不是什么豪门,没指望每个人都对我家尽心尽力。
“更别说我现在脑袋才好,个人也没什么亮眼成就,更没必要去计较这种小事儿了。”
他看在眼里,但不会说要跟这些人斤斤计较,每一笔都算得清清楚楚。
叶飞鹰收拾了一下东西,将钱放进腰包,“时间差不多了,跟我去一下工地吧。”
“对了,确定不用多喊几个人帮忙?”
“用不着,我工地上也是认识三五个朋友,和那个包工头也吃过饭。这件事先坐下来谈谈,多少先让他出一些医药费。
“详细赔偿再谈。”
林虎十分自信。
他虽然是个杀猪的,但交游广阔,认识不少朋友。
叶飞鹰也不再强求。
多亏李媛媛间接给他撑了面,要找村里年轻小伙帮忙助阵,会更加容易。
“芸儿,我跟飞鹰去一趟清河镇。”
林虎跟自己老婆打过招呼。
“好,路上小心。”
两人骑着摩托,在一些村民注视下,离开了村子。
……
下午一点。
两人驶入清河镇东郊的建筑工地。
“哟,虎子,你怎么来了?帮朋友找工作吗?”
刚停好车。
旁边路过一位穿背心的工人。
恰好和林虎认识,两人打着招呼。
“哈哈,来这边逛逛,顺便找你们郭总有点事儿。”
“郭总?他现在不在工地。”
“哦,没事儿,我先问问再说。”
寒暄过后。
林虎带着叶飞鹰四处走了走。
找到工地边上的铁皮楼房的办公室。
在这儿的人都是文职工作人员,以及负责人。
“你们找谁?”办公室里,一位西装革履的寸头青年,斜眼打量两人。
“你是郭经理吧?郭总的弟弟郭小安?”
林虎来时,就已经做了一些准备,问清楚了一些事情。
“对,你们来找活儿的?”郭小安也没有起身的意思,背靠椅子,挑了挑下巴,“有工地工作的经验吗,以前做什么活儿的?”
“我是叶飞鹰,叶大龙是我爸。”
叶飞鹰回答道。
“叶大龙?”郭小安愣了下,感觉有点耳熟。
一旁女员工走来,凑到他耳边,低声说了一下。
“哦,是老叶的儿子啊。”郭小安立马换了副面孔,热情起身,“小李,去倒茶。”
“两位里边请。”
举止殷切热情。
请两人进了里间办公室。
招待两人坐下。
“我爸在工地从脚手架上摔下来。摔伤了脑袋,差点成了植物人。
“当然,现在情况好了一些。
“只是他这属于工伤,理应由你们承担治疗费、住院费、康复治疗费等费用以及赔偿。”Χiυmъ.cοΜ
叶飞鹰看他态度这么好,应该是个明事理的人。
下意识松了口气。
林虎喝着茶,暂时没有插入话题。
“老叶的情况,我也了解过。
“对于他的遭遇,我深表同情。
“唉,太可惜了,听说他还有一个傻子儿子,家里就靠他干活呢,这是个硬汉。
“老天真是没长眼啊。
“鉴于他的家庭情况,我们也愿意进行一些人道补偿,已经垫付了三千来块的医药费。
“另外,我个人再给老叶包1000元的慰问金,当然,让他以后就别来工地了,好好在家里休养。”
郭小安叼着烟,一边从抽屉里抽出满满一大叠钞票,从中数了10张出来。
将剩余钞票,放了回去。
1000元整整齐齐,放在了叶飞鹰面前,“喏。”
叶飞鹰笑容消失,“他这是工伤!”
这点钱顶什么用啊!都不够住院费。
光是医院的花销,都花了8万多元啊!
更别说后期护理、康复这些费用。
就是赔偿个二三十万元,都不算多。
“工伤?”郭小安立马竖起眉头,佯怒道:“你小子别他妈耍无赖,你爸那是下工回家路上跌倒的!是在工地外头,什么狗屁工伤,从脚手架摔下来?做人要点脸行不行!”
叶飞鹰脸色越发难看,“你们工地有监控,也有很多工友可以作证……”
“不好意思,监控出故障了。
“工人?你说个名字,我让他过来。要有人作证,我立马给你足额赔偿。”
郭小安坐回座椅上,轻松惬意,抽着烟。
看他这态度,叶飞鹰已经知道事情有些悬了。
“小石村的张鹤,小溪村的林铁根。”
林虎迅速接声,说出了两个名字。
其中一位就是介绍叶大龙进工地的人。
另一位也是叶大龙的朋友。
叶飞鹰点头,“他们可以作证。”
“呵呵,行,我让他们过来。”郭小安拿起电话,“小李,让张鹤、林铁根来办公室一趟。”
在人还没到来时。
郭小安挂断电话后,吊儿郎当翘着腿,“人在做天在看。不能因为家里穷,就敲诈勒索啊。”
叶飞鹰制止了要反驳的林虎,“我原话奉还给你。人在做天在看!”
大约五分钟后。
两位满头大汗,戴工帽的迷彩服工人进了办公室,“郭总找我们?”
他们注意到了叶飞鹰,立马脸色骤变,默契地低下头,假装没看到。
“这小子说他是叶大龙的儿子,你们认识吗?”
郭小安指了指叶飞鹰。
林铁根看都不看叶飞鹰一眼,“不、不认识,他儿子是个傻子,脏得要命,话都说不利索。”
“老叶就一个儿子?”
“是的,只有一个。”林铁根回答。
张鹤则跟哑巴一样,一句话都不说。
“张鹤,你特么的不认识叶飞鹰?”林虎气急败坏,起身拽住张鹤的脖子,“哑巴了吗?抬起头看看,看清楚!”
“叶叔现在躺在医院里昏迷不醒,在重症监护室时一天医药费都要上万元,他家情况你不是不知道!需要钱救命啊!”
林虎大吼着。
也没有夸张。
叶大龙刚被送到医院的那几天,就在重症监护室,一天医药费吓人的很。
林翠芬都不得不哭着,挨家挨户借钱,最后还被迫借了高利贷。
张鹤被拽着脖子,抬起头,看向叶飞鹰,又迅速挪开目光,嘴巴张了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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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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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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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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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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