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都是男人上班工作,女人在家做饭看孩子。
真正是一个男人上班,养活一大家子人。后世,全家人上班,还养不了一个孩子。
“国仁,你真有眼光,李家那姑娘漂亮着哩!”
吴婶没有注意到钟国仁的脸色早就变了,还在一个劲猛夸李芸芸。
苟明丽嘿嘿一笑:“他婶,我说过国仁,人家出身好,咱们找个普通人家就行。可是那姑娘三天两头来找国仁,撵都撵不走!”
“是啊!咱家国仁高大又帅气!最最重要的还有本事,当然撵不走!”
“妈,你就少说几句吧!”国仁忍不住了。
一会儿功夫,国仁又弄了几个菜。
这时,国慧也回来了。
“今天的香味,我不用闻就知道是咱家飘出去的!太熟悉了。”一个小姑娘,说话跟大人似的。xǐυmь.℃òm
国义把妹妹拉到自己的身边,在肩头比了比。
“国慧,你比哥哥长得快一点。”
“哟,都回来了,我该回去了!”吴婶作势欲起身。
苟明丽一把按住了她:“她婶,今晚在我家吃饭!反正你们当家的也不回来。”
“这怎么好意思,我回去吧!”
“吴婶,尝尝我哥的手艺!”国义接着说。
吴云芝在大院里是个活络人,对小孩特别好,国义国慧很喜欢他。
钟庸回来了的时候,国仁已经把饭菜都端上了桌。
“钟哥,弟妹留我在这儿吃饭,你没意见吧!”吴云芝又站了起来。
“他婶,你说这话就见外了,孩子们都喜欢你,必须留这儿吃!”
众人围着小饭桌重新坐下。
“哟,六个菜呢!”国慧像发现了新大陆一样。
“二哥,你尝尝咱哥蒸的鲈鱼,真鲜美!”
平时家里很少吃鱼,国慧上次吃过以后,感觉是自己这么大以来最好吃的。
国义迟疑了一下,小时候鱼刺卡住喉咙的事成了他忘不掉的回忆。
看到弟弟那迟疑的样子。
钟国仁夹了一筷子不带刺的,先给吴婶放到了盘子里。
“吴婶,您来!”
接着,他又给国义满满夹了一筷子,“国义,大胆吃吧!没刺。”
国义这才将信将疑地把那块鱼肉放进了嘴里。
“真香!真鲜!”
吴云芝和国义几乎异口同声地说道。
吴云芝也是老公一个人挣钱,平时也难得吃这么丰盛的晚餐。
“妹子,等吴科长回来了,咱们可到家好好吃一顿。”钟庸笑哈哈地看着吴云芝。
“我哥来了,我才不来呢!他老是说我。”
钟庸口中的吴科长,是他的直接领导,供销科科吴明远科长。
当初就是吴明远把他要到供销科的,对他有知遇之恩,钟庸一直非常感激。
他知道,吴云芝当初是奔着让哥哥给她解决工作来的。
可吴明远太实在,不会在领导面前吹牛拍马,时至今日,也就是厂里有了临时突击的活儿,人手不够了,才让吴云芝去打临工。
“咱们厂子快不行了吧,我听说一直亏损呢!”
吴云芝像是求证,又像是自言自语。
钟庸刚要说什么,就感受到两道凌厉的目光。
苟明丽正瞪着他呢!生怕他说出厂里领导贪污的事。
上次都是自己家人,这次有了外人,千万不可乱说。
钟庸会意,他叹了一口气:“嗯,形势确实不好,可能真快倒闭了。”
钟国仁忍不住了:“县级国营企业确实问题很大,不但纺织厂,将来的机械厂、化肥厂、电厂都会倒闭。”
除了国义和国慧还在埋头吃饭外,其余三人六只眼睛齐唰唰地盯着钟国仁。
“国仁,你可别乱说话!这是国家的企业,怎么会倒闭呢!倒闭了咱们怎么生活?”
苟明丽率先数落了钟国仁几句。
“国仁,你上的学大,可是,婶想的那化肥厂怎么会倒闭?难道种地都不用化肥了?”吴云芝压根不相信他说的话。
如果不是考虑到他在京市上大学,早就直接反驳他了。
“化肥厂、电厂是肯定不会倒闭的!”钟庸慢悠悠地说。
这也难怪,谁会想到日常都用着的这些厂子,也会倒闭?
“嗯,不是说人们不用了,而是规模太小,成本太高,没有利润,当然倒闭。”
“那,那……工人去干什么?”吴云芝尽管不相信会倒闭,还是挺担心自己丈夫的工作。
确实,那个时候,工厂就是一切。
孩子在工厂的学校上学,有病了到厂里的卫生室。
一个人的生老病死都离不开自己的工作单位。
人们根本不敢想,没有了工厂他们该怎么生活。
“那些有技术的可能去别的工厂打工,也可能自己干个体,或者自己办工厂也行。”
不得不说,当时的国营企业,确实培养了一大批产业工人。
经历了国企改革的阵痛后,华夏国的经济飞速发展,与庞大的产业工人群体是分不开的。
钟庸摇了摇头,“我不信国家会让这么多企业倒闭,厂子都没了,去哪儿打工?”
“嗯,国仁,老师还给你们讲这个?”
“没有讲,但这是社会发展的趋势。”
苟明丽有点担心地看着儿子,上了几年学,难道上傻了?
尽说些我们不可理解的话!
只有国义和国慧两人不说话,埋头猛吃,这么多好吃的,比过年的时候都丰盛!
“国义,最后这次考试全校第几名?”
“28!”国义的嘴里正赛着一个鸡腿,说话含糊不清。
城关镇一中每年能考入预县一中50多人,这个成绩基本没问题。
“考入一中应该没问题,但还要继续努力!毕竟最后考上大学才是终点。”
确实,那个时候大学生包分配,考入大学就等于成了国家干部。
后世尽管不包分配了,可是在个人信息有个“身份”栏,只有大学(包括中专大专)毕业的,才能填干部。
“你家的孩子个个都这么优秀!你们是怎么教育的?”吴云芝发自内心地羡慕。
“都是他们自己学的,我们想管,也不会呀!”
这是大实话,苟明丽和钟庸都是小学毕业。
钟庸几次心痒痒的想去拿一瓶几句,看到老婆严厉的目光,他终于忍住了。
苟明丽担心他几杯酒下肚,又说出上次的话,那就惹祸了。
关系再好,吴明远也是厂里的中层,谁知道他心里怎么想的。
钟国仁想起来,前世厂子倒闭后,吴婶两口就在原来纺织厂附近开了个早餐店。
生意还挺好的!
只是后来好像是脑梗塞还是怎么的,印象中偏瘫了。
每天坐在轮椅上被老伴推着去公园晒太阳。
人这一生啊!永远不知道将来会怎么样!
“吴婶,你也别太担心,厂子倒闭后,你比现在过得还要好!”
“真的?我可什么都不会做,你叔又是一个老实人,你不是在骗我吧!”
钟国仁微微一笑:“吴婶,你这人活络,我叔实在,你们要是去开个小店,肯定生意兴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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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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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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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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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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