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瞪大双眼,声音沙哑,指着莲花娘怒斥道:“你在胡说八道!明明就是你贪钱,与我没关系!”
莲花娘见状,止住哭声,毫不示弱地回怼过去:“哼,是你说等秦氏不管事,让莲花当家就给你分些钱。”
面对莲花娘的指责,徐冬娟自然不肯轻易认账,她气急败坏地反驳道:“我是让你多帮莲花管钱,没说过分钱,是你自己蠢,听错了!”
她说过让莲花娘偷钱出来给丁家用,可不是这样说要分钱。
二人互不相让,手指几乎要戳到对方脸上,破口大骂起来。琇書網
一时间,听得村里其他人也是瞠目结舌,还真是在算计亲家。
江枝看着眼前这一幕,不禁冷笑:真是一出好戏啊!这两个人都不是好鸟,简直就是狗咬狗一嘴毛。
秦氏在旁边瞪着两个眼珠子,指指徐冬娟,又指指莲花娘。
她一句囫囵话都说不出来,只能“哎呀!”“哎呀!”的喊。
以她的脑瓜子,只知道这两个勾勾搭搭跟自己作对,就没有想到在算计自己的钱。
“哎呀,我给莲花的银镯子!”
秦氏猛然想起自己从锦城府拿回来的手镯送给莲花,可别让莲花娘给偷了。
她立即起身就往家里跑,一边跑还一边说:“你们两个等着,要是我知道东西丢了,我跟你们拼命!”
秦氏走了,学堂里气氛顿时就紧张起来。
一些村民跟着秦氏往家去,看莲花娘是不是偷了东西,一些人就守在这边想看最后结局。
有两个亭长在,江枝没有出声,这种本家亲戚的纠纷处理起来最容易得罪人。
自己昨天已经借小孩子的话打了徐冬娟一顿,有理有据,村里没有人敢反对。
现在又该处理莲花娘和徐冬娟,还是让外人来,怎么都跟自己无关。
宋亭长摸摸胡须,一脸严肃道:“小周啊!你们镇这风气实在是不好啊!
以前我只听说你父亲管镇时,镇上民风淳朴,路不拾遗,可现在是愈发世风日下。
徐氏在娘家还只是跟后娘不合,嫁出门反而伙同外人算计起娘家财产。”
他这话可是有些胡扯了,徐冬娟已经出嫁十几年,怎么也不跟最近风气不好拉上关系。
可周亭长在平川县几个镇里是最年轻的,平时在其余四个亭长面前以晚辈相处。
这两人的确是自己辖区内的民众,此时宋亭长当着大家的面说自己镇风气不好,说他治下无方,他也无法反驳。
可看向徐冬娟的眼神就不对了:“宋亭长,这事我自会有一个处理。”
人是要处理,但不能在这里。
这里毕竟是徐家本族,有徐冬娟的亲房,还要伤江村长的和气,等回自己镇上,跑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两家有法慢慢收拾。
不过错了就必罚,总有人要为错误买单。
“鲁大钱!”周亭长对站在一边诚惶诚恐的男人道。
鲁大钱赶紧弯着腰过来:“周亭长,小人……”
他话还没有说完,腿弯就被人猛的踹上一脚,膝盖砸在地上,疼得他“哎呦”惨叫。
徐冬娟尖叫一声:“大钱!”
她想过来扶,却被周亭长带来的随从拦住,旁边两个十五六岁的儿子也被人按在地上动弹不得。
周亭长脸上不见笑意,看着鲁大钱道:“你是盘龙镇上的人,该知道我周家规矩,我盘龙镇不打女人。
现在你这个婆娘勾搅起人到处惹事生非,你别说自己什么都不知道。”
鲁大钱额角冒汗,他当然知道盘龙镇周家规矩,镇上男人犯事打板子,女人犯事不挨打,只罚钱,罚得倾家荡产,给不起就卖人。
这也是周家能在盘龙镇任亭长代代相承的原因,周家就是盘龙镇的一霸。
鲁大钱吓得连连磕头:“周老爷,周老爷,我、我知道,是我没能教好家人,求你手下留情,留一条生路。”
他这时候不敢说自己不知道,只能求罚得少一点。
徐冬娟在盘龙镇上生活十几年,自然清楚周家刮钱的凶狠,立即挣扎着磕头如捣蒜:“我认错,求周老爷开恩啊!”
见徐冬娟突然跪着磕头认错,莲花娘懵了,不过她住村里,对亭长周家的手段并不了解,只当着是自己赢了。
心里松快,莲花娘抹了抹脸:“就是她说让我来徐家村的,我啥都没有做。”
至于秦氏说偷东西……她是信心满满会没事。
周亭长年轻的脸上露出一丝老练:“等会再问你!”他还要等秦氏这边的消息。
再说秦氏着急忙慌跑到儿子家,李老实正站在路边等消息,见她回来,忙问:“徐冬娟认错了没?”
秦氏跑得急,拉住李老实一边喘气一边道:“快问莲花……我给她的银镯子还在不在?”
要是莲花敢把自己的银镯交给她娘,自己就要把管家权夺回来。
以后根庆的钱一文都别想给到莲花手中。
此时徐根庆和莲花就在屋里焦急万分,听到娘回来正要出门接。
就见秦氏带着风就闯进来,张口就问:“莲花,我给你的那对银镯子呢?”
莲花不明所以,直接道:“一直在衣箱里放着。”
她在家要抱孩子做庄稼,很少戴镯子。
徐根庆已经听出不对,马上回屋去翻衣箱。
家里人口简单,又一直有人在家,平时房间门没有锁,但衣箱上锁,而钥匙就挂在门后面角落里,只有自己和莲花知道。
徐根庆拿出钥匙打开箱子,再把放在箱角的木盒找出来,捏着就感觉里面沉甸甸的。
他赶紧打开木盒,露出里面的银镯子,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娘,东西还在。”
只要银镯子还在就好,秦氏拿起来检查了一下,的确是自己从聂家带回来的那副。
知道莲花没有把家里的东西偷回娘家去,秦氏也放下心来。
正想把徐冬娟和莲花娘说的话告诉几人,就见旁边莲花脸色变了。
莲花拿过那木盒不停翻找,又对徐根庆道:“刚才你是打开盒子时翻过没有?”
徐根庆摇头:“没有!”
莲花脸色更不好了,她有些站不住,只能扶住徐根庆:“你去把我娘的背篓拿过来!”
莲花娘昨天就急着走,要带的背篓也早收拾好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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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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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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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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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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