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门口的脚步声,萧云做好了拼死一战的准备。
死也要拉几个垫背的!
一个女子蹦蹦跳跳、哼着奇怪的小曲儿进了茶亭,转头看到萧云,咯咯笑道:“诶?果然中毒...”
三枚绣花针激射而出,奔着女子的双眼和心窝飞去。
这装束一看就不是良家女子,先杀了再说。
绣花针又细又短,全靠指尖真气弹射,就算是高手,也很难看得清,刚才胡僧摩罗腾就被绣花针击中。
女子猛地抬手,居然接住了三枚绣花针!
完蛋!来了个更厉害的!
萧云心中有些绝望!
“好哇,你想杀我!”
女子气得腮帮子鼓起来,大步走到跟前,抬脚踩在萧云胸口,怒道:“你居然想杀我!”
萧云已经无力挥剑,左手伸向毒粉,女子又怒道:“哎呀,你还想下毒!”
萧云无语了...
“草,哪来的野丫头,这么厉害...”
飞针被接住,下毒被看破,这丫头居然比胡僧厉害。
“我是野丫头,你还是野小子呢!见面就想杀我!”
女子气呼呼的,又是一脚踩在萧云胸口。
噗...
一口血喷出来,萧云感觉喘不过气来,意识开始变得模糊。
“不是吧,轻轻踩一脚就吐血了?”
女子扒开萧云的衣服,胸口紫黑,嘴唇发紫,呼吸麻痹。
“重伤加中毒,不遇到姑奶奶,你死定了!”
女子拿出一个瓶子,在鼻子前晃了晃,萧云感觉就像鼻塞的时候用了风油精,突然通气了。
清凉的空气吸入,胸腔剧烈起伏,又喷了一口血出来。
“你把血喷我衣服上了!”
女子气得跺脚,拿出一粒丹药塞进萧云嘴里,骂道:“毒死你个野小子,气死我了!”
萧云没力气了,倒头昏了过去。
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色已经到了黄昏。
虫鸣之声传来,山风吹进茶亭,萧云慢慢起身。
地上的血迹还在,断云剑收起来放在一边,解开胸口的衣服,皮肉的伤痕还在,但疼痛感消了很多。
“嘶...”
唐河从地上爬起来,感觉睡了很久,头脑昏沉。
贾明几个人陆陆续续爬起来,对面的挑夫也慢慢醒来。
“怎么回事?黄昏了?”
唐河揉了揉眼睛,见地上一片血,惊问道:“怎么了?”
萧云慢慢深吸一口气,回想刚才的事情...
“胡僧,小妖女...什么关系..”
“萧神医,怎么回事?”
茶亭里的人都醒了,所有人都感觉头昏脑涨。
“我们中毒了,那个胡僧用了迷烟,差点被杀了。”
若非那个女子,自己可能已经死了,伤得太重,毒烟也厉害。
自己的毒是那个女子解的,唐河他们的毒,应该也是。
那个女子到底是谁?为什么给自己解毒?
刚好路过?巧合?还是尾随而来的?
“我就知道那个胡僧有问题,看起来就不正经。”
朱大武破口大骂。
杨春嘲讽道:“看出来怎么不说?”
萧云问对面的挑夫:“你们事先见过那个胡僧吗?”
挑夫茫然摇头:“没见过,我们从北面过来,往京师去的。”
唐河问道:“卧虎岭那边怎么样?有山匪吗?”
挑夫说道:“我们也听说有山匪,但是我们没有遇到。”
看来山匪另有所图,看不上这些挑夫。
“没事了,你们早点走吧,天晚了,前面是飞瀑县,你们到城里歇宿更安全。”
萧云看着外面昏暗的暮色,拿起断云剑,李忠也醒了。
“这个时候进山没问题吧?”
李忠说道:“没问题,今晚有月亮,山路好走。”
唐河看着地上的血,问道:“萧神医,你是不是和那个胡僧打斗了?”
萧云微微点头道:“我假装被他的毒烟迷晕,然后趁他想杀我的时候突袭,但那个胡僧好厉害,居然躲过了我的银针,被他重伤。”
“不过,他也中毒了,我射瞎了他一只眼睛,算是报仇了!”
贾明暗暗咋舌:“若非萧神医,我们都完了。”
萧云没有提及那个小妖女,因为不知道该怎么说,对方的身份、目的都不清楚。
挑夫收拾好东西,谢过萧云,挑着担子匆匆离开茶亭,萧云一行人牵着马从茶亭后面进山。
...
卧虎岭。
月上东山,树影婆娑,远处山涧传来虎啸声。
梁猛坐在一块巨石上,俯视狭窄的山道。
“怎么回事?人呢?”
梁猛觉得奇怪,按理说,萧云今天就该抵达卧虎岭,这条路是必经之地。
飞瀑县的眼线昨天传信,说萧云八人抵达县城,今日应该出发才对。
今天没收到眼线的消息,也没见到萧云,梁猛心中纳闷。
手下人低声道:“二公子,会不会谢书文的人得手了?”
梁猛在这里截杀,右丞相谢书文也找了江湖刺客,单独派人刺杀。
谢书文用命在赌,他想自己动手。
梁猛冷笑道:“哼,就凭他那几只臭鱼烂虾。”
又等了一会儿,还是不见萧云过来。
“你派出去的人呢?还没回来?”
梁猛不耐烦地问身边的一个汉子。
这汉子穿着一身绫罗,腰间系着一条金丝腰带,脚下一双靴子,头发散乱地团在顶上,满脸胡须,样子不伦不类、腌臜不堪,他就是卧虎岭的山匪头子,名叫丁虎,外号:穿山虎。
丁虎小心赔笑道:“兄弟应该快回来了,二公子莫急。”
啪!
一巴掌扇在丁虎脸上,骂道:“二公子也是你叫的!”
梁猛身边跟着一个虎背熊腰的男子,身披铠甲,要挂雁翎刀。
此人是梁猛的贴身护卫长袁胜军。
丁虎慌忙赔笑道:“是,小的嘴贱,梁将军莫急,应该马上回来了。”
山下,两匹马急匆匆奔回来,两个小喽啰飞速攀援而上,到了跟前。
“当家的,那萧云大概卯时末离开了飞瀑县,跟县令要了个猎户,听说中午到了前面的茶亭。”
梁猛怒视袁胜军,骂道:“萧云离开县城,为何没有消息?”
监视萧云的事情,由护卫长袁胜军负责。
“属下办事不利,可萧云中午到了茶亭,为何现在还没到?”
山匪头子丁虎说道:“护卫长,萧云向县令要了个猎户,他肯定走山路了。”
“茶亭后面有一条山路,可以绕道,从老鸦滩过卧虎岭。”xiumb.com
啪!
又是一巴掌扇在丁虎脸上,这次是梁猛动手,打得丁虎嘴角流血。
“你他娘的,知道不早说!”
丁虎心中叫苦:老子怎么知道萧云带了猎户,这不是你手下办事不利吗?
“将军打得好,那条路小的也知道,山路不好走,他们跑不掉的。”
丁虎笑呵呵回话。
这丁虎说起来是厉害山匪,盘踞在卧虎岭劫掠过往行人商旅,遇到梁猛这样的狠人,他狗屎不如。
梁猛要在卧虎岭埋伏杀人,丁虎乖乖听话配合。
“你带路!追!”
梁猛起身,护卫长袁胜军抬头看了一眼天上,皓月正明。
良夜如此,正好杀人!
丁虎引路,梁猛带着手下五十多号人,山匪数百,钻进了山里。
他们不从茶亭追杀,而是走别的路,拦在前头截杀。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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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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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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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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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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