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你怎么不说要给每个人一千上品灵石做为补偿!”

  “呵,如果你是这么要求的,自然也不是不行,可是你也只付了一千保证金,连每人十枚灵石都不够分的。”

  屠业成在屠家地界没有人敢这么同他说话,没想到出门在外,遇到了这么难缠的人,不返他灵石不说,还倒打一耙。

  他气的面色涨红,眸光凶狠的说道:“我不管你这个那个,今天必须把我的一千上品灵石还我!”

  时宣右手摸了摸自己左手的手指,正眼都没有给他一个,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我最近新炼制了一些丹药……”

  她这话一出,坊市中来看热闹的人纷纷后退,几息的工夫,就把屠业成和时宣单独让了出来,留了一块安全区给两个人,所有看热闹的退到了圈外。

  有些新来的人不明所以,小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为何要退?”

  “你对危险一无所知,”身边的人回道:“在这里,别人怎么做你就怎么做就对了。”

  “你没听她说,炼制了新丹药吗?多可怕。”

  “你知不知道上一次在这里闹事的人现在怎么了?”

  ……

  问话的人一头雾水,这些人七嘴八舌的,像是回答了,又好像没有回答,但有一件事他是确定的,那就是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做就可以。

  屠业成才是对危险一无所知的人,他拿出不达目的决不罢休的气势,将右手举过头顶,张开五指,对着自己的属下说道:“我数五个数,她要是再不还我灵石,就拆了她的铺子!”

  这里虽说是敛锋剑宗的主场,但他自以为自己是占了理的,更何况他带出来的下属全都实力不俗,最差的也是金丹巅峰,还有两个已经成功进阶了元婴。

  要知道,在这修真界,金丹与元婴是代表的不只是一层修为的递进,而是一道鸿沟,这也是为什么元婴丹如此珍贵的原因。

  而时宣这一边,他已经打听清楚了,管药铺的掌柜和他儿子,才是筑基修为,还有个跑江湖的也是筑基,唯一一个拍卖会上的司仪是个金丹,也就这一个了,还是个金丹初期。

  偌大的铺子只有这四个人,简直可笑。

  “一!”他数了第一个数,同时屈起一根手指。

  人群不自觉的又向后退了一圈,屠业成四下看了看,觉得这些看热闹的人胆小,这是怕双方起了冲突溅到血身上吗?

  时宣没有表情,还维持着原来的样子。

  “二!”屠业成喊道,他的手指又屈起一根。

  时宣无动于衷。

  只有人群再次后移了一尺。

  “三!”手下已经摆好了架势,只待屠业成一声令下就要开始动手。

  “四!”这一次,就连门口的王老三和冷如风都退后了。

  屠业成在心里嗤笑一声,这些下属明显是十分不靠谱事到临头竟是不战而退,看着自家一个个强悍的属下,他更加自得。

  而此时的人群中,看热闹的观众们很多人都在念叨:“完了完了,要完啊。”

  要完,但不知道是谁要完。

  时宣拍了拍手,像是没有听到屠业成在数数,还朝自家伙计挥了挥手,让他们退的再远点。

  但退灵石一事,绝口不提。

  屠业成被她刺激到,本想再给她几息时间思考,但这人是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他不客气了。

  “五!”他这一声五说的,就像是下了最终的命令,气势十足,威风果断,十分有统领之风。

  属下们也十分给力,听到命令之后立即就要行动,往平价小铺门口冲去。

  但异状就在此刻发生。

  就在“五”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平价小店门口他们所站的那个区域,地上突然闪起一阵亮光,一道不大的阵法被激活,一下子困住了这连同屠业成在内的六个人。

  屠业成一惊,此时下属中两个元婴已经发觉到不对,同时打出两道劲气冲向阵法边缘。

  但那以灵气构成的冲击波在遇到阵法边缘时却消弭于无声,没有激起丝毫波澜,更为可怖的是,这两道攻击下来,不知道是触碰了什么开关,阵法中突然出现一阵烟雾。

  那两个元婴还好,剩下的包括屠业成在内的四个金丹接触到这烟雾时,只觉得浑身奇痒,有种痒到骨髓中的感觉。

  一时间,几个人再也维持不住原有的镇定模样,开始来回扭动身体,似乎这样才能让他们好受些。

  两个元婴也受到了一些影响,但因为修为高于其他人,所以感受到的痒意有限,还在可以忍受的范围内。

  围观众人现在已经让出了门前的大片空地,他们还在叽叽喳喳的讨论。

  “我猜他们下一步该哭了!”

  “我觉得该臭了!”

  “不应该是哭和笑一起吗?”

  “张大虎也在,让张大虎说,他最有发言权!”

  “不是说炼制了新丹药吗?说不定有别的功效我们没见过呢。”

  ……

  夹杂在人群中不明所以的新人们此刻终于明白他们一起在讨论什么了,他们完全没有担心屠业成的威胁,反而喜闻乐见。他们迅速后退也并不是因为怕了屠业成的属下,而是怕时宣搞的什么新丹药沾到身上!m.χIùmЬ.CǒM

  看他们的样子,明显已经不是第一次见了!所以,上一次来这里闹事的人到底经历了什么?

  这是什么可怕的坊市,真是令人不寒而栗!

  观众们猜的不错,时宣的确研制了新丹药,随着两个元婴再次攻击阵法,又一阵无味的淡淡烟雾散开,几息之后,六个人开始一个接一个的打喷嚏。

  两个元婴稍强一些,打喷嚏还有两息的间隔时间,剩下四个金丹,喷嚏一个接着一个,眼泪鼻涕一大把,看着好不凄惨。

  看热闹的都跟着打个了寒颤,心中再次坚定了对这平价小铺的敬畏之心。

  其实自从上次张大虎事件之后,坊市里的人再也没有来找这平价小铺麻烦的。

  可谁知这次的拍卖会竟来了这么多外来的客人,众人不约而同的想到,若是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外面,不知道哪里就有看着平常却触碰不得的禁忌,切不可轻举妄动!

  在后来,乾元西境的传闻中,有一种说法,敛锋剑宗那地界出来的人,在外面都格外低调,从不惹是生非,争什么一时意气。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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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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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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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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