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珠从傅景笙脖颈滑下去,落入两块胸肌之间。

  黑色的轮椅和白皙的肌肤形成鲜明的对比。

  微微跳动的肌肉充满了性张力。

  男人仰着下巴,深邃的眸子里快要喷出火焰:“坐上来。”他又说了一遍。

  容妍拿着花洒愣了会儿。

  真要在轮椅上?

  “难道让我站起来?”见容妍愣着,傅景笙说。

  容妍关了水,慢悠悠过去,手拍了拍男人的腿:“疼吗?”

  “不疼。”他握着女人的腰。

  “嗯~”容妍整个人坐在傅景笙怀里。

  傅景笙腿不能动,他一直在容妍耳边厮磨:“我拖着你。”

  手掌的力量居然能把她轻松托起,时高时低。琇書蛧

  轮椅被固定住,容妍手死死抓着扶手,生怕掉下去。

  傅景笙稍微停了停,一只手伸向梳妆台的抽屉,但轮椅离得太远了。

  “你要拿什么?”容妍问。

  “套。”幸好他聪明,卧室里有抽屉的地方都有准备。

  洗澡根本是骗人的。

  男人果然挂在墙上才老实。

  末了,傅景笙手垂在两侧,容妍不重,但持续发力,男人胳膊依然酸得不行。

  “这次真不能动了,还得麻烦你给我洗洗那里。”傅景笙脸上湿漉漉的,一时分不清是汗水还是花洒的水。

  从卫生间出来,两个人穿上干净的衣服。

  “要不要扶你到床上休息。”容妍问。

  傅景笙自己转动轮子:“我能自己爬上去。”

  “还逞能?”容妍拿着他的手,放在自己肩膀上,“别留下后遗症了。”

  傅景笙被安置在大床上,他脸朝上躺着,张开手臂:“来,头枕这里。”

  男人想抬腿圈着女人,却发现,腿像灌了铅。

  他只好用手拍拍容妍的后背问她要不要睡会儿。

  容妍确实累了。

  两个人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直到中午吃饭,佣人们在下面纠结,大少爷吩咐了,要在楼上休息,谁都不准打扰,可已经到饭点了,喊还是不喊。

  没人想到,楼上的两个人经历了一场战斗。

  容妍是被顾涵念的电话吵醒的。

  看了看时间已经十二点。

  傅家老太太和顾涵念聊了两个小时天,刚走,顾涵念便打了电话给容妍。

  女人推了推傅景笙:“中午了,下去吃饭。”

  男人越睡越困,他眼睛闭着:“帮我跟他们说下,我睡醒了自己下去。”

  说完,他忽然睁开眼睛,握着容妍的手亲了亲:“吃完饭要没什么事,过来陪我。”

  容妍梳理了下头发:“嗯。”

  休息了两个小时,女人面色已经恢复,下楼时完全看不出异常。

  “夫人。”佣人们打招呼,“我们正在商量要不要喊你们吃饭。”

  “不用,我回家,傅景笙腿疼,等醒了自己下来。”容妍左右看了看,“奶奶呢?跟奶奶也说下,先吃饭。”

  “容妍。”老太太从餐厅出来,“回去干什么?今天中午菜多,让顾涵念那丫头也过来,我叫她叫不动。”

  容妍很少看见老太太如此客气的样子,多少有点不习惯。

  她推脱:“奶奶,我那边午饭肯定也做好了,下次约。”

  “等等。”见容妍要走,老太太喊住她,“下午没事的话,让那丫头陪我说说话。”

  容妍疑惑地看着老太太。

  “比你有趣,跟她挺谈得来,既然两家以后并一家,她在谁家干活儿都一样,她的工资我出了。”老太太这些日子实在憋坏了,和顾涵念聊了会儿天,心情大好。

  好不容易遇到一个说话讨喜的人,当然不能放过。

  “这。”容妍有些犹豫,对外她称顾涵念和顾芳是家里新来的保姆,但实际上,她不让她们干什么活儿。

  怎么能被老太太借过来使唤。

  “就陪我说说话,我出双倍工资,你跟她说说看,我让她直接过来,她不过来。”老太太又说。

  容妍答应回家问问。

  午餐桌上,容妍和姑妈她们聊天才知道,自己和傅景笙轮椅飙车的这段时间,老太太一直在她家要挖走顾涵念。

  水都喝掉了四杯。

  容妍刚想问顾涵念怎么想,顾涵念已经先开了口:“陪说话还能赚钱,我去。”

  顾芳也是这么个意思,与其在容妍家做闲人,不如去别人家做保姆赚点钱,隔壁邻居,也方便。

  容妍咬了咬嘴唇:“你们什么都不做,我养得起。”

  顾涵念这就不赞同了:“我有手有脚的,为什么要你养,能给我们这么好的地方住,还不要出钱,我已经磕头了。”

  架不住顾涵念坚持,容妍答应让表姐贴身照顾老太太。

  傅景笙一觉睡到两点钟。

  肚子饿出了嘈杂声。

  他从电梯下去,门一开就听到了客厅里的笑声。

  老太太有了伴,精力再也不放在孙子身上。

  傅景笙喝了两碗汤,又去找容妍。

  上午剧烈的运动,让休息过后的腿越来越疼。

  他小声跟容妍说想再去医院看看。

  好在没有什么大问题,筋络伤了需要多休息。

  医生提醒,不能做剧烈运动,尤其脚不能落地,再有七天,可以尝试活动活动。

  傅景笙问,脚不能落地,能不能放在床上,膝盖以上受力。

  医生直接否决:“不行。”

  从医院出来时,傅景笙有些不开心,他问:“就不能有种特效药,能将膝盖以下暂时封闭?膝盖以上的活动,不影响下面?”

  容妍系好安全带:“不能剧烈运动的这几天,你好好上班,我送你去公司。”

  傅景笙寄情于工作。

  掰着手指头熬过了七天。

  脚比想象中恢复得快一点,一周后,纱布拆了,能走个一会儿了。

  只要脚不使太大力就行。

  傅景笙跃跃欲试。

  他没告诉容妍拆纱布的事,男人假装要去医院,给女人打了电话,问她有没有时间来接。

  临近下班,容妍提前几分钟收掉了办公桌上的资料,去了傅氏。

  容妍手里有张所有部门都能直接进的通行卡,其中包括总裁办。

  卡靠在磁盘上,门锁自动旋转,傅景笙听见声音,走过去。

  门刚打开,他手掌扣着容妍的背卷进办公室,抵在门后面,腰向前发力,上半身覆盖住女人。

  一只手将容妍两条胳膊握在一起,举过头顶,嘴唇猛地亲了上去,舌尖撬开女人的牙齿。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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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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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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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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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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