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此时,他才发觉自己脸上的疤痕不仅没有好,还恶化的更严重!
人大多都是非常在意自己的容貌,尤其他这种凭借着帅气的外表收获无数放心与艳羡的男人,更是无法容忍自己成丑八怪!
宋淮之妄图在姜宁眼中看到笃定的爱意!
原本姜宁也坚定地认为,自己跟宋淮之是真正的爱情。
一定经受得住海枯石烂生死离别的考验,哪怕碍于礼数,家族的制约等等,令他无法娶她做正妻,可他们还是坚定地爱着彼此!
且越爱越深!
言情小说里不都是这样写的吗?就算是生死都不能分开一对真正相恋的爱人!
但现在她发现,毁容可以。
她很想说宋淮之,但看着宋淮之脸上丑陋的疤痕时,她真的想吐。
不,不会的,她的爱情怎么会有污点?
因此,她还是甜甜地说:“宋郎,你说什么呢?阿宁自然是爱你的。”
宋淮之不死心:“那你亲一下我的脸。”
姜宁:……
她有些下不去嘴。
但为了证明他们的爱情是最纯洁的,姜宁还是闭着眼凑上去,可嘴唇还没碰到那丑陋紫黑的疤痕,她忽然就控制不住地呕了一声,转头对着帕子吐了!
宋淮之脸色大变,咬牙正要发怒,姜宁却苍白着脸说道:“宋郎,我,我有孕了……我忘记告诉你了!”
她原本打算带着孩子假死逃脱的,到时候等宋淮之找到自己的时候会更刺激。
但眼下只能把有孕了说出来了,否则宋淮之肯定会认为她是嫌弃他!
果然,宋淮之一下子忘记了脸上疤痕的事情,激动地说:“当真?阿宁!太好了!我要当父亲了!我们要有孩子了!快,快去找大夫,去告诉母亲!”
他激动地把姜宁搂在怀里,亲她的脸:“阿宁,我太爱你了,你放心,谢氏那边我已经安排好了,今晚她住的屋子会走水,到时我会让人将她救出来,趁乱找到她库房的钥匙……”
姜宁微微咬唇:“宋郎,我也爱你!我知道,你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的将来,我信你!”
宋淮之捧着她的脸,逼着她跟自己对视,亲吻。
姜宁硬是忍着,才没再次吐出来。
她发觉自己真的忍受不了毁容的宋淮之。
离假死火遁还要一段时间,她不能再接受跟这样的丑男接吻,因此,姜宁温柔地说:“宋郎,我很爱你,无论你变成什么样子,我都很爱你,但我更喜欢你变回从前那个你。
不忍心看着外人中伤你。若是你的疤痕好不了,谢氏必定要时不时地嘲笑你,我会好好打听一番,有没有医术了得的大夫可以治疗脸上的伤痕的。你相信我,一定可以治好你脸上的疤痕!”
提到疤痕,宋淮之整个人都陷入了一种沉重的情绪里。
他自然是无比在意自己的脸。
“阿宁,你放心,我不会永远这幅样子。”
谢氏口口声声说她可以治疗他的脸,但宋淮之现在并不相信这个毒妇,他要自己去找大夫!
*
那边宋淮之跟姜宁在你侬我侬的时候。
谢蕴颜已经到了林珩越这边。
才进屋,就看到林珩越正对着床边的盆子大口大口地吐血,都是黑血。xǐυmь.℃òm
她心里一揪,但还是有些高兴:“这些黑血,都是体内的淤毒,能吐出来是好事。只是你本身就瘦弱,吐了这么多血定然会觉得眩晕,体力不支,这几日需要进补一些。”
只是他的身体现在很差,进补得多,却不一定吸收,谢蕴颜就需要为他扎针,按摩。
此外,还要趁着毒素往外排的时期,再进行一次以毒攻毒。
林珩越脸色煞白,他看到谢蕴颜的一瞬,想到了上次她过来时与她亲吻到神魂荡漾的一幕幕。
宛如梦境。
却还是令人耳热。
伺候的人退下去,谢蕴颜坐在床边,还是看到了他手边的信件。
即便是病到了这个地步,他还是在心怀正事。
谢蕴颜自然地拿起帕子为他擦拭额上的汗:“你放心,只要挺过去这一关,往后会好许多,今日是很要紧的一次治疗,我不会让你死的。”
林珩越声如蚊蝇:“阿颜大恩大德,我无以为报。”
他如今很清楚,她为了给他治病,究竟付出了多少。
谢蕴颜眼睛弯弯地笑:“下次亲我,你轻一些,你瞧我的脖子现在还有痕迹。”
她微微拉开丝巾,白皙娇嫩的脖子上,的确还残存淡淡的痕迹。
林珩越看得眼神微闪,呢喃:“下次?”
他以为自己到了这种潦倒的地步,连活着都是艰难的,是没有资格肖想美梦的。
想到这些,林珩越抓紧了自己的衣袖:“阿颜,我们虽然曾经有过婚约,可我如今身份与从前不同,不再是被世人承认的太子殿下。
我可以助你和离,但其他的,我不能保证。你与我这样的人发生那种亲昵的事情,对你是一种亵渎,是我对不住你……”
谢蕴颜打断了他:“可是这世上有一种人,即便他只存在一日,也是这世上最耀眼的月亮。能被月亮亲吻,是我的荣幸,我很愿意。”
她握住他的手,温柔地安慰:“若你真觉得亲了我,是亵渎,是辜负,那为何不能咬咬牙争取把这一切变成是不辜负,变成理所当然?那年的风筝我喜欢极了,还想再看一次。太子哥哥,好不好?”
林珩越被她哄得心都软了,良久,他轻轻点头:“好,我都听阿颜的。”
她好像总是有这种能力,将他哄得愿意一切都听她的。
见他被安抚下来,谢蕴颜用丝巾蒙住了他的眼睛,而后拿出了一只小盒子。
他答应不问她是如何治疗的。
她也承诺,不会伤害自己她自己的身体。
只是,林珩越莫名还是觉得不安,他忽然出声道:“阿颜,若是……你想办法拦住你哥哥,张首辅一事他察觉到我的人插手了。原本他就不相信我的死讯,五皇子只怕会利用这个对他出手。”
谢蕴颜轻声道:“好。”
上辈子,张首辅的事情没有这么发生,五皇子也就没有怀疑到这个程度,果然,这辈子的许多事还是被打乱了。
只要她能尽快治好太子,便能更快地解决好朝堂之事。
谢蕴颜从一只黑色的小盒子里放出来两只毒虫,此虫名为苦命鸳鸯。
有过肌肤之亲的男女,懂得驭虫之术,可以很好地控制虫子在他们体内游走。
进而,将毒素也分散开来,她的目的便是用虫子将林珩越体内的毒素引到自己体内,而后再逼出来。
这对她不会有太大伤害,但肯定是有一定的病症出现的。
银白色的小虫沿着两人的手指飞速地爬动,很快,两人便都觉得体内一股灼热的痒意在蔓延。
林珩越觉得浑身逐渐变得放松,而谢蕴颜却觉得头脑开始发胀。
很好,谢蕴颜心中暗道,这种难度极高的解毒技术她应当算是学成了。
再坚持一盏茶时间,林珩越的身体会有极大的进展。
只是没有想到,就在此时,院子里响起来一道声音。
“五皇子殿下,还请留步!屋内是我们宋大公子在住,他卧病在床,只怕会对您有些冲撞。”
接着,是五皇子带着狐疑的声音:“本王倒是没听说过宋家还有什么大少爷,方才路过,见这院子里有一棵梧桐树长得极好,便想进来瞧瞧。本王什么人没见过?还怕一个病人么?开门!”
床上的林珩越瞬间颤动了一下,谢蕴颜慌忙摁住了他的手。
这个时候若是中断,不仅前功尽弃,太子也会丢掉半条命,只怕要昏睡上半个月!
林珩越艰难地说道:“阿颜,你先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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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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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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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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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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