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爷爷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天冠道人,说道:“这四句话是在说一个地方。”
我一愣,说道:“什么?这是一个地方?那既然知道这个地方了,为什么不直接说出来这个地方在哪儿?还非得弄这么复杂,搞四句话出来?”
我爷爷摸了摸我的头,笑着说道:“孩子,等你长大了就知道了,有些事儿不是随随便便可以说出口的,有些地方也不是简简单单就能告诉别人的。”
说完这话之后,我爷爷朝那个天冠道人拱了拱手,说道:“感谢天冠道长您给老头子我指了条明路。”
天冠道人冲着我爷爷摆了摆手,说道:“我说老胡头在这么客气可就不像你了。”
说完这话,天冠道人转头看向了我,问道:“还有老胡头,今儿把这小子带过来,你几个意思啊?出门办事带这个孩子,这可不像你啊?怎么你们家那么大一个元斋连个看孩子的人都没有了吗?”
听那个脏兮兮的老道士这么说,我顿时气不打一出来,可刚要开口怼回去,却被我爷爷给拦了回去。
只见我爷爷笑了笑说道:“天冠道长这您就说笑了,我今儿之所以带我这孙子过来自然也是有正经事儿的。”
天冠道人闻言“哦”了一声,说道:“怎么?这个事儿还和贫道我有关系?”
爷爷点了点头,说道:“道长,你知道这孩子叫什么吗?”
“哦?”天冠道人疑惑地问道:“叫什么?”
我爷爷看了看我,然后冲着天冠道人一字一句的说道:“胡天……古月胡,二人天!”
“什么?”也不知道这个天冠道人是吃错了什么药,听见我名字的那两个字后,整个人“噌”的一下蹦了起来。
紧跟着这个脏兮兮的老道一个箭步就窜到了我的面前,伸出两只大手,就好像是两个大钳子一样死死抓住我的肩膀,两只铜铃一样大的眼睛来来回回在我的脸上扫了好几回,这才开口说道:“你叫……胡天?”
或许是由于有点激动,所以他的语气已经开始微微有些发颤。
我那时候只是一个七八岁的孩子,哪儿见过这个,所以被这家伙这么一问,整得有点发懵,微微点了下头之后,就像挣脱开这老道的手往我爷爷那边跑。
可这老道手劲儿实在很大,我使劲挣脱了好几下都没能从那家伙的手里跑出来。
“你个臭小子别乱动!回答我的问题!”天冠道人见我不停地扭来扭去,当即便嚷了起来,“你小子是那天出生的?”
我面对天冠道人的问题,并没有选择直接回答,而是转头看了看我爷爷。
爷爷见我看他,自然知道我是在向他求助,也不说话,只是冲着我微微点了点头。
见爷爷是这个反应,我当即明白这是默许了天冠道人的做法。
于是,我也就不再挣扎,转头看着天冠道人,说道:“我是78年8月18号的生日!怎么了?好好的问我生日干什么?你个老道是要送我什么生日礼物吗?”
听完我的话,老道微微皱了皱眉,随后手掐指诀算了一下,说道:“8月18号,那也就是阴历的正月七月十五?”
说完这话之后,天冠道人便转头看向我爷爷,开口问道:“老胡头,这孩子你是从哪儿找来的?”
这句话别人听起来可能没什么,但在我耳朵里面那叫一个不舒服。
所以,我当即抬起脚对准天冠道人的迎面骨就是一脚。
这一脚的力气虽然不大,但那叫一个稳准,一脚下去,疼得天冠道人直咧嘴骂大街,“你娘们的小崽子,这是什么毛病?好好的你踢我干什么?”
我一招得逞,顿时就从那家伙的两只手里钻了出来,朝后退了两步才开口说道:“你才有毛病!谁让你说我是野杂种的?”
天冠道人闻言一愣,说道:“贫道我什么时候说你小子是野杂种了?”
我昂了下脖子,大声说道:“就是刚才啊!你问我爷爷在哪儿找来的我……这话是什么意思?不就是说我是野杂种吗?不就说我不是我们胡家亲生的吗?”
“贫道我……”我的这几句话一出口,当时就把天冠道人给说了一个无言以对。琇書網
这时候,我爷爷突然笑了笑,随即开口说道:“哈哈哈……天冠道长,我这个孙子打小让我宠坏了,你别太介意。不过……”
我爷爷说到这里突然停了一下,随后从口袋里头掏出了一个信封,缓缓递给了天冠道人后,这才接着说道:“不过,这孩子的一切都在上面……他和你想的……是一样的!”
我爷爷这几句话说得很慢,也很重,重到了每一个字都好似一颗钉子,被一把大锤给死死钉下地上一样。
天冠道人接过了爷爷手里的信封,也没有拆开,而是直接撞进了衣服内衬的口袋里。
收好了信,天冠道人看了看我,然后又看了看这才缓缓开口说道:“老胡头,那你接下来是什么打算?”
爷爷微微笑了笑,伸手指了指天冠道人的胸口说道:“我的打算都写在了那张纸上。”
天冠道人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胸口,然后点了点头说道:“那行吧!别的贫道我就不多说了,我这是想劝你一句事情已经过去三十几年了,有些事儿该放下的放下了。”
爷爷闻言,伸手在我的脑袋顶上摸了摸,说道:“道长您说得对,有些事儿是可以放下,但有些人却不能不找。是啊!一晃三十八年了,当年一个错误的决定害了八门中的兄弟,还害了自己的恩人。既然如今那个人所说的都是正确的,老头子我还真就像再去试试……”
天冠道人闻言沉声说道:“可你别忘了,老胡头,那个地方可不是你能去的。”
听到天冠道人的话,爷爷微微笑了笑说道:“有些事儿不试试怎么知道能不能行?”
“哎!你这个老家伙还是那么倔!”天冠道人对于爷爷的执着似乎有些无奈,于是也不再跟爷爷说什么,反而转头看着我说道:“小猴崽子,你还记得我刚才说的那四句话吗?”
我闻言点头说道:“当然记得!哪有什么难的?”
天冠道人说道:“好!那你小子背老道我听听!”
“乾坤聚秀之区,阴阳合汇之所,龙血沙水无美不收,形式理气主吉贤备……”由于这四句话我刚才特意用心记了半天,所以现在是张口就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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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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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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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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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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