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证件病房的周围响起了一阵诡异的“嗡嗡”声,那声音很细小,但是却可以听的很清楚,像是某种弦乐琴弦被波动时发出的声音,又像是某种物体在摩擦时发出的声响。
更诡异的是,在这“嗡嗡”声,我似乎听见了一丝丝笑声。
那笑声不大,似有似无,听起来就像是一个八九岁大的孩子。
我脊背一寒,全身上下的鸡皮疙瘩一瞬间就冒了出来。
“谁?”我压低了声音喝道:“谁在哪儿装神弄鬼?”
可我的话还没有说完,我身前那个人便一个箭步窜了过来,一把抓住了我的胳膊,紧张的说道:“你……你碰到了什么?”
那家伙本来十分镇定,可此时他的语气听起来却十分紧张,紧张到甚至有一些颤抖。
我沉声说道:“我也不知道,可能是某个柜子的角儿,或者是什么更加锋利的东西……”
那个人紧张的追问道:“你流血了?”
我犹豫了一下,说道:“我不确定!”
或许是为了印证我自己说的话,就在此时,我感觉自己小臂上面一凉,不大一会儿工夫,便有液体缓缓从我手臂上面的伤口处流了下来。
这地方很黑,我抱着自己的胳膊放到眼前,可依旧是看不太清楚手臂上面的情况,但是我可以确定,我小臂上流下来的是血。
那个人似乎对我的回答不太满意,又问了一遍:“你到底流没流血?”
我从手擦了擦伤口边缘,然后说道:“流血了!”
“妈的!”那个人骂了一句后,一把拉起我转身就要朝前面走,口中还不时的说道:“快走!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我心中暗骂道:“我只是被划破了一个口子而已?至于这么紧张吗?比起我这小小的伤口,咱们不更应该担心刚才那莫名其妙的笑声吗?难道你没有听见吗?”
那个人没有搭理我的话,而是拉着我朝前就跑。
可还没等我们两个人跑出去几步,突然前方不远的地方陡然亮起了六七个红点。
那红点好似碗口大小,像一个个小号的灯笼,在空中来回飘忽不定。
那些红点的突然出现,让我和那个人不由得就是一愣,那个人更是骂了一句,“没想到它来的这么快!”
那个人的话还没有说完,整间病房里面突然又响了起来一阵小女孩的笑声,下一秒,一阵疾风便朝我们两个人这边袭了过来。
劲风扑面,我心中暗叫了一声“不好”,随即整个人便朝一旁躲去。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我扑到一旁地上的时候,就觉得有一样什么东西几乎是贴着我的耳朵飞了过去。
我来不及多想那东西是什么,一转身就要从地上爬起来,可就在这个时候,那该死的头痛又一次袭来,整个脑仁子几乎在一瞬间要炸开了一般。
要知道在这种情况下,瞬息之间可能就是生与死的差别,我双手捂着头,咬着牙,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呼吸,完全没有注意到一样东西正朝我的心口处戳来。
关键时刻,突听“砰”的一声巨响。
那是枪声。
随着枪声落下,无数黏糊糊的液体喷洒到了我的脸上和身上。
紧跟着,原本黑漆漆的病房一下子亮起了灯。
灯光微黄且昏暗,可对于长时间处在黑暗之中的我来说依旧是过于明亮,我急忙用手捂住了眼睛,好一阵子才恢复了视力。
也就是这会工夫,身前不远处又传来了十几声枪响,与此同时,还有嘈杂的人声。xǐυmь.℃òm
我咬着牙忍着那几乎让我窒息的头痛,抬眼朝枪声传来的方向看去,发现来的人竟然是花家大姐,在她的身后还有四五个彪形大汉,而有一个人则只漏出半个身子。
这个人的身型我感觉很熟悉,似乎在哪儿见过他,或许也正是因为这点,他才会刻意将自己的身子藏在门外。
我一只手捂着脑袋,心中暗想道:“这个人是谁?会不会是之前跟花家大姐说话的那个人?他为什么要躲着我?”
一瞬间无数个疑问涌进了我的脑袋里面,让我原本就快要炸开的脑仁子更加疼的要命。
我用手敲了敲自己的头,很快身前不远的地方又响起了一阵枪声。
我抬眼看去,发现是花家大姐身前的几个人壮汉,他们一个个拿着德国制造的勃朗宁m1123,虽然经过了改造,但威力依旧不小。
他们此时的目标似乎并非是我,而是我右侧不远处倒挂着的一只大号“蜘蛛”。
之所以将蜘蛛打上引号,那是因为这东西虽然长着蜘蛛的样子,却并非是蜘蛛。
更准确的说,这东西应该是一个人。
一个小女孩。
只见这东西全身一块像样的布都没有,身上的皮肤呈现一种诡异的灰白色,长着两对手脚,倒攀在病房的棚顶上,一张满是诡异笑容的脸看起来只有六七岁大。
此外,在那东西的背上,似乎还隐隐有着一张人脸,只是那人脸隐没在脊背之下,看不出是男是女来。
看见那东西之后,我整个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心中暗骂道:“奶奶的,原来刚才想要我命的竟然是这玩意。这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由于此时,这屋子当中布满了白色呈半透明状的蛛丝,花家大姐他们一时间闯不进来,所以只能采用远程攻击。
我朝门口瞟了一眼,看花家大姐那镇定的表情,这女人似乎对这屋子当中的怪物并不陌生。
一个大汉侧身低声问了一句,“咱们现在怎么办?这可是老大精心培育出来的,咱们……打是不打?”
“什么?这怪物……是他们老大弄出来的?”我闻言心里猛然就是一跳,暗道:“他们老大到底什么来路?好好的弄这么一个怪物出来?到底是什么情况?”
就在我心中暗自惊叹的瞬间,那原本快要被打成筛子的怪物突然身形一晃,整个便朝我又一次扑了过来。
我见状顿时就是一惊,可那该死的头痛让我整个人反应慢了不止一拍,只是眨眼的工夫,那怪物已然扑到了我的面前。
关键时刻,一个人影从斜刺里杀了出来,一把将我扑到在地。
这家伙的力道不小,我的头因为惯性的原因重重的撞在了地上,几缕头发飘起后恰巧与边上的一根蛛丝碰到。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那蛛丝竟好似最锋利的刀一般,将我飘起的那两缕头发齐刷刷的切断了。
我见状不由得咽了一口唾沫,暗道:“原来这蛛丝竟然这么锋利,怪不得那家伙之前……”
想起之前的那个家伙,我急忙抬头朝身侧看去,想接着灯光看清楚那家伙的样子。
可就在我刚抬起头的那一瞬间,一张六七岁小女孩的脸一下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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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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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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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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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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