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我抬起脚对准面前的那道破门就是一下,心里同时暗骂道:“这次我高低逮住你!”
随着“砰”的一声响,我面前的这道门被一脚给踹开了。
那敲钟的家伙似乎也听见了我这头的动静,在门开的那一瞬间转头看向了我。
这家伙脑袋顶上带着的帽子很大很大,几乎将他的这个脸都遮住了,所以打一开始我见着这主儿的时候就没看见过他的样子。ωωω.χΙυΜЬ.Cǒm
不过,相比于之前的突然消失,这一次他好像没打算要跑,见我朝自己冲过来,这个家伙竟然不避不闪,只是站在原地朝我“咯咯咯”的怪笑。
听见这家伙略带嘲讽的笑声,我心头的火儿腾的一下就上来了。
当即紧跑两步,抡圆了胳膊对准那家伙的左脸就是一拳,口中大骂道:“他娘的……我让你笑!”
我这头话音还没落下,拳头已经结结实实的砸在了那家伙的左脸上头,实打实的接触感让我的心头不由得就是又惊又喜。
惊的是这家伙竟然真的不躲,就站在这儿让我揍。
喜的是时隔了这么多天,可算是让我逮着这家伙了,就算他不知道整件事的全部过程,但在怎么着他也应该知道一个大概。
可这股子惊喜劲儿最多只停留了一秒,因为随着这家伙飞出去倒地,帽子掉落,我看清楚了他的那张脸后,我整个人瞬间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眼前让我揍躺在地上的这个家伙,竟然和我长的是——一模一样。
“你……你……你……”看见这家伙的样子后,我整个人一下子呆住了,好半天也才只是说出了个“你”字。
见我“你你你”的没完没了,躺在地上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突然开了口。
“咯咯咯咯……我们终于见面了!”这家伙虽然和我长的是一模一样,但这家伙说话的声音却和我是大相径庭,乍一听起来从这家伙最里面说出的每个字就好像是脖子里面挤出来的一样,又沙又哑,还带着一股子难以形容的颗粒感,让我听起来不由得浑身上下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我看着地上的那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咬着牙问道:“你是谁?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的装神弄鬼?”
地上那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见我这么问,也不回答,只是看着我在哪儿“咯咯咯”的怪笑着。
这家伙的笑声真的很难听,就好像是夜猫子乱叫一样。
我见这家伙一直笑个不停,心里的火儿一下子就上来了,当即二话不说,上前一步,抬起腿对准那家伙的胸口就是一脚,同时嘴里面骂道:“你丫儿很喜欢笑是吗?好,我让你笑!让你笑!”
说话之间,我结结实实的给了这家伙四五脚。
可也奇怪,这个和我长的一模一样的家伙面对我的攻击,一不闪二不躲,就坐在地上任凭我揍他,直到被打了一个满脸是血,也依旧还是冲着我“咯咯咯”的怪笑。
我见状更是生气,一伸手将这家伙的衣领子给拽住了,紧跟着一使劲儿就将他整个人给提了起来。
在将地上那个家伙整个人拽起来之后,我的另一只手下一秒就伸到了他的耳根子处。
照理说,这地方应该是易容者的罩门所在。
所谓罩门,其实说白了就是弱点,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弱点,而专供易容术这一行的大多数出身八门中的戏子门。
早些年的时候,戏子门分为阴阳两派。
阳派在外,名曰青松,主打的就是一个门面。
可那句老话不是说了嘛!
凡事有了面子,自然就有了里子。
江湖上的事儿,无论多大,面子上永远要干干净净,风风光光,出了血,脏的也只能是里子。
而戏子门的里子就是他们口中的阴派。
阴派中的人手段很多,其中最为被大家伙所熟知的就是他们制作人脸面具的功夫。
后来我们这片大地上结束几千年的封建社会,进入到了一个群雄割据的军阀时代,戏子门的阴派也在那个时候独立了出来,有的人进入到了蜂窝山讨生计,有的则销声匿迹,或许是过上了正常人的生活,或许是死在了那个纷争不断的年代。
也正是因为那段日子戏子门阴派人的脱离,让大家伙都知道了一件事儿,那就是易容者最怕的,也是最忌讳的就是别人触碰他而后三寸的位置。
因为在那个地方扎着一根极小的银针。
真根银针平日里如果你不注意,那是根本看不出来。
而它的作用不仅是让人脸面具更完美的和宿主皮肤融合,更重要是的,他可以改变使用者的眼睛颜色,甚至是发声方式。
其实,自打我见到这个和我一模一样的家伙起,我就认准了这小子定是乔装改扮。
所以,当我的手超这家伙耳根子哪儿摸去的时候,心里暗骂道:“小子……让你扮成小爷我的模样在这儿装神弄鬼!我倒要看看你小子究竟是谁……!”
想到这儿,我手上一使劲儿就准备去拔他耳根子后面扎的那根银针。
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我一只手在这家伙的耳根子后面摸了半天,竟然什么都没有!
说实话,这可是完全出乎了我的预料,在这一瞬间我整个人不由得愣住了,口中喃喃的说道:“这……这怎么可能?”
而就在我这边稍微迟疑的工夫,跟我长的一模一样的那个家伙突然一伸手,猛的攥住了我抓着他的手腕子。
这家伙的手十分有劲儿,五根手指头就好像是五把钢钩一样,疼的我险些冷汗都下来了。
“他奶奶的!这家伙怎么这么大劲儿?”我心里头暗骂了一句之后,忙将另外一只手抽了回来,以手做刀直砍这家伙的手腕子。
可这家伙似乎早就预料到我会这么做,所以就在我手刚要落下还没落下的那一瞬间,他突然将我的手朝边上一甩,紧跟着整个人就朝身后跳了出去。
这家伙动作很快,仅一眨眼的工夫就闪出去了四五米。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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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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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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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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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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