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让我完全没有想到的是,当我再一次折返回到那辆越野车边上的时候,李苏还是一动不动的躺在临时帐篷里,那个长的好像是迪丽热巴的姑娘依旧是面目全非的栽歪在我挖的坑里。
唯独姓廖的那个司机,这时候不知道被谁给搬到了车外面。
我刚刚明明就检查过这家伙已经凉透了,一个死人是不可能自己从车里面爬出来的,既然他自己不能爬出来,那唯一的可能就是刚刚有人将他抬了出来。
我见状心头一紧,暗想道:“他娘的,那家伙的目的果然是车里的东西……可车里到底有什么哪?竟会让那个家伙冒这么大的风险……!”
想到这里,我连忙跑过去,两只手在姓廖那个司机的身上来回翻找,可我摸了半天却只摸到了半盒烟,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找到。
“他娘的,我聪明一世……怎么能中了这么明显的调虎离山之计?”我越想越生气,一股无名火从我的心头升起,我骂了几句之后,抬起脚将身下的一块石头猛踢向了一边。
我这一脚的力道很足,石头好似足球一样径直就飞了出去。
可那颗石头飞出去了好一会儿,我却并没有听见“啪嗒”的落地声。
我没有太过在意那飞出去的石头,只当它是落在了那块泥地里,心思始终放在了刚刚那家伙的身上。
“这司机身上到底藏了什么?”我心思琢磨着,喃喃自语道:“足以让那个家伙冒这种风险跑回来取?又或者……他压根就没拿我当作是风险……”
我一边想一边蹲在了姓廖那司机的身旁,看这个眼前这个黝黑的汉子,我始终找不到任何答案。
既然没有答案,我便索性又里里外外的在他身上翻了好几遍,可结果依旧是一无所获。
“他奶奶的……”我一边骂一边朝着边上吐了一口唾沫,这种感觉虽然不强烈,但有点像是你刚刚看到了一丝希望,转瞬却又发现那只是镜花水月,实际上什么都没有。
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将刚刚从那司机哪儿找到的半包烟拿在了手里,那是一包点8的大会堂。
“看你也不像是燕京地区的人,怎么还愿意抽这种烟……”我看着手里的烟,又看了看地上躺着的司机,本想着抽根烟缓解一下自己紧绷的神经,可那两句话刚一出口,却又硬生生的停住了。
因为就在这一刻我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司机老廖的确抽烟,可是……他抽的是烤烟,而不是生烟,更不是大会堂这个牌子的烟。
“既然,司机老廖抽的不是这个牌子的烟,那这一包烟怎么就会莫名其妙的出现在他的口袋里头哪?”我想到这里猛的就从地上蹦了起来,“烟自然不会是自己跑进老廖的口袋里……既然不是自己跑进去的,那就一定是有人放进去的!难道刚刚那个家伙不是为了从老廖身上拿走东西……他是……他是想把这包烟放进老廖的口袋里……而为了怕我发现不了,所以才会将老廖从车里面给拖出来……抽烟的人对烟一向比较敏感,特别是彼此都抽什么样的烟基本上是一眼便能够看出来。那家伙应该是笃定我一眼就能够发现老廖口袋里的烟有问题,所以才想着用这一招……”m.χIùmЬ.CǒM
心念至此,我便将所有的注意力都转移到了手中拿包烟的上面,“可问题又来了,我明明整个人就站在这里,他有什么话不能够直接跟我说吗?为什么要用这么隐晦的方式?就算是他不方便见人,或者整件事不方便让第三个人听,那这地方也几乎等于没有外人啊?”
我越想越奇怪,手已经不自觉的将那包大会堂给打开了。
大会堂的烟盒中还剩下十几根,边上还塞着一个廉价的一次性打火机。
我将那个打火机从烟盒里面取了出来,拿在手里看了看,就是那种街边小卖部里卖的最普通的打火机。
我见打火机没有什么特殊的,于是便又从烟盒里头抽出了一根烟。
我将烟拿在手里,整根烟是白色的,上面没有任何的标记,就是和市面上最普通的大会堂没有任何区别。
我疑惑的看着手里的烟,随后又将剩余的十几根挨个都抽了出来,可依旧是没有任何的线索。
我看着手中那十几根烟,不由得陷入了沉思,“难道我想错了?”
抽烟的人有个习惯,那就是喜欢在思考问题的时候点上一根烟,越是遇见难题的时候,越是这样,所以你经常看见,或者听说过,一些做设计的,画图的,还有写书的人都是这样,在他们的桌子大多放着一个大大的烟灰缸,或者一个饮料瓶子里面装满了烟蒂。
我虽然算不上是老烟枪,可也有这样的习惯,于是情不自禁的就将一根烟放到了嘴里,然后点上。
抽前两口烟的时候并没有什么特殊的感觉,直到第三口的时候,我突然觉得眼前的一切开始有点变形,原本笔直的棱角开始一点点扭曲,慢慢的天和地开始颠倒。
我原本是结结实实的踩在地上,可这时候我竟然觉得自己的是大头朝下站着,那感觉就好像是喝多酒一样,连直线都走不了了。
我心头一惊,用眼睛瞟了一下手中的大半根烟,暗骂道:“他妈的……上当了!这烟……”
我本想在心里头说“这烟有问题”,可只想到了一半儿,整个人便觉得眼前一黑,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
灯光,昏黄的灯光。
红念可坐在床边看着床头那昏黄的灯光,她原本最喜欢这种氛围,觉得很浪漫很温馨,可她现在最讨厌的就是这种灯光,因为这昏暗的光线就如同此时的她一样,感觉不到任何的希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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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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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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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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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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