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胜男道:“我还是第一次见这么大的孩子。”
苏焉道:“人家这不就这几天,以后想喂也是没机会的。是吧,文安?”
萧文安差点被呛到,苏焉立即去倒水。道:“他也不想,这不没办法,你别调侃他。”
许胜男道:“你这是看在银子的份上帮他说话还是人?”
苏焉道:“自然......”她看一眼萧文安,他面无表情,她选择道:“银子好使了。”
许胜男:“.......”就这点胆子,看来路还挺长。
苏焉再喂,萧文安道:“吃饱了。”
想是被说饱了,面皮真薄。
苏焉开始自己吃。
萧桓之问道:“你二人是什么关系,官差办案,之前也没见苏焉时常跟出去,这会儿怎么就官差一般。”仵作不似仵作。
苏焉道:“你二人什么关系,我二人就什么关系,她新来很多地方我得看着些。”
许胜男道:“我要你看着吗?好待我可以自保,你可不行。”
苏焉道:“别把我看扁好不好,我一个仵作闲着的时候多,跟着你也是怕你什么都不会,出岔子。”
许胜男道:“看扁你不至于,你在刑部怎么也是活宝,我可算不上。以后危险的时候别冲在前头。”
这倒是真的,这次那孩子也是看着女子这边薄弱,才朝着她这头冲来,道:“知道了,以后有案子你们几人相互照应着。”
萧桓之道:“说来上头说你外派多久?”
苏焉道:“等这边仵作家的喜事过后,怎么也得月余吧。”
萧桓之看一眼萧文安道:“可要将你送回京中?”
萧文安犹豫一会儿,觉得可行,苏焉道:“你不是家中爹娘都不在吗?他们在这里办案,谁也没嫌你碍事,这里我还能照看着去京中没人照看怎么办?”
许胜男道:“就是,你这受伤亲人不在,在哪里都一样,苏焉也没嫌你,何必折腾。”
话都叫这两人说了,萧文安和萧桓之还能说什么。
吃过饭,天还没黑,有人来叫仵作。
苏焉立即起身去准备,许胜男立即去换衣服跟上。
萧文安道:“桓之,你去吧,我知道这里暗中有人。”
萧桓之点头道:“好。”
做这行才知道,案子是一个接一个,得随时候着。
这一次是水里捞起一具女尸,尸体已拉去衙门。
苏焉到衙门又刚好天黑,身后跟着许胜男和萧桓之。
一人拿出纸笔记录,一人站在一旁搭把手。
衣衫全湿,想是捞起不久。
苏焉正要着手之际有人找来,是个妇人,陈捕快叫认人,道:“你来看看,是不是这个姑娘?”
老妇人一看登时捂着脸哭道:“是,是,是我的孩子,她这几天茶饭不思,我总觉得不对劲,早上就未见人,到晚也不归,不曾想是落水没了啊~~唔~~”
陈捕快道:“这是苏仵作,正在替这位姑娘验尸。”
苏焉已查看过眼耳口鼻,随后查看脖颈,很深的两条勒痕迹,出声道:“这位姑娘不是失足落水。”
“什么!”妇人惊。
苏焉再查看女子指甲,有稀少的皮肉,随后按过女子肋骨查看骨头,再按过肚子,硬硬的,停顿之后再三确认,再查看过衣服细处再到鞋袜,鞋子掉了一只,还有一只脚后跟有磨损的痕迹,还有泥在上面。
苏焉道:“死者大是昨晚戌时被勒死,后被人拖行扔到河里。”
妇人听到险些晕过去,哭喊:“是哪个杀千刀的,该死啊~~”
苏焉对着记录的萧桓之道:“有身孕,两月左右,死前与人争执,那人该是有被抓伤。”琇書蛧
妇人听后惊道:“不可能,我的女儿素日里就温顺,怎么会与人有染。你定是验错了!”
许胜男厉声道:“仵作轻易不开口,开口必是确认之事,你什么都不懂,休要坏了官府名声!”
一顿呵斥,妇人停了哭声,随后看了死者一会儿,面色有痛苦之色道:“她就是失足落水,我要带她回去安葬,求几位官差不要声张,她就是失足掉的水里没了。”
许胜男和萧桓之就不明白了,好好的人是被人谋害的怎么不叫声张了?
陈捕快明白妇人为何这么说道:“你去找牛车来。”
妇人转身踉踉跄跄走两步又摔了,一个捕快去扶人。
苏焉叹一口气道:“想是家中还有子女,查不查事儿到了衙门由不得她。”
萧桓之没明白,道:“凶手也不找了?怎会有如此做娘的?”
陈捕快道:“事儿闹大,她别的子女说亲出嫁都难,的确有些难办,倒不如当没有发生过,一个失足落水一了百了。”
许胜男:“错都在男人,如何会怪到女子身上?”
苏焉净了手,道:“没我事儿了,便回了,客栈还有一个伤员。”
陈捕快道:“有劳苏仵作。”
苏焉点头,对着许胜男道:“这案子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到底事关女子清誉,想是那妇人不会乖乖配合。”她案子听多见多,对着许胜男提点一二,随后便走了。
苏焉回到客栈已然不早,因着验过尸也想看看萧文安的反应,敲门进屋,萧文安已经躺在床上,问道:“文安,你可睡了?”
萧文安睡了,听到声音起身,道:“有事?”
苏焉道:“你可洗漱过了?”
萧文安点头,“客栈小二倒的水。”
苏焉过去,道:“怎么穿着衣服睡,衣服都皱了,起身,我帮你脱了。”
萧文安摸着床柱子起身,暗卫确实不懂伺候人,相比起来,苏焉姑娘已经算是无微不至了。
苏焉帮人褪掉衣衫,放好,随后惊道:“哎呀!我刚验完尸,忘了问你介不介意?”
萧文安想到苏焉平日的习惯,道:“无碍?”
苏焉问:“你不介意?”
萧文安摇头:“不是多大的事,你素来有净手的习惯。”
苏焉又问:“你不觉晦气?”
萧文安道:“刑部中人想是没有人会认为晦气。”
“你真这么想?”
萧文安点头:“这是事实。”
苏焉弯唇道:“好了,你睡吧,明日我带你去看大夫。”随后扶着萧文安睡下,给他盖好被子。
内心雀跃,敢娶她的也莫过于刑部之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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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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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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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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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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