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央没有急着上去,而是单独把杜月叫到了一旁:“你写给我老公的信还在我手里呢。”
杜月身体一僵,她看着司央深不可测的眼神,有些不知所措。
上次请裴霆禹去吃饭时,司央没有戳穿她对裴霆禹的心思,她就以为司央是不知道有那些信的。
“其实要毁掉你,让你在部队待不下去并不难,我只需要将信交给政委,或者在那天的餐桌上当着你父亲的面读出来,再大骂你勾引有妇之夫,就能让你承担严重的后果了。但你知道我为什么没有那么做,反而还接受你的挑衅来了这里吗?”
“为……为什么?”杜月确实不知道。
司央轻蔑冷笑:“因为那种处理插足者的方式,通常只有无能的怨妇才会用,而我不是那种女人。我来这里除了让你彻底绝了那些不该有的心思,也算是给你保留一丝脸面,毕竟谁都有年少无知的时候。”
杜月死死盯着司央,她完全看不透她眼中的深意。
司央语气清冷,“打个赌吧!我十枪百环你主动申请调离阳城军区,永远不要再肖想不属于你的男人。”
杜月愣住,十枪百环?她未免太狂妄了。
就凭她这双细皮嫩肉的手,怎么可能做得到?
“那你要是没做到呢?”杜月陡然兴奋地追问。
司央轻笑:“那我就等着你把我从团长太太的位置上挤下去咯。”
杜月热血沸腾,“这可是你说的!可不许抵赖!”
司央看着她得意洋洋的样子,冷笑一声:“要是我做到了,你走那天必须向我磕头道歉。”
“行!”杜月应得爽快,反正司央不可能成功,她怕什么……
裴霆禹一边陪着司央走向打靶区,一边无奈地说:“媳妇儿,从前我们谈恋爱的时候,我一直想见识见识你的枪法,你始终藏着掖着,这次就因为个外人,倒是答应得够爽快啊?”
司央淡然一笑:“那你一会儿可看清楚了。”
裴霆禹看向司央的眼神满眼宠溺,他将一把56式半自动步枪递给她,“媳妇儿,看准了打。”
司央接过枪,检查了一下枪膛,“闪一边去。”琇書蛧
裴霆禹笑得邪肆又懒散,转身撤离了打靶区。
他拖着椅子找个了舒适又视野俱佳的位置,懒洋洋坐下后,扯着嗓子对身后一群新兵蛋子道:
“都给我看好了啊!这是我媳妇儿,看看人家端枪的姿势多标准,都给我学着点!”
“是!”
在一群新兵的应和声中,杜月的声音尤为突兀:“枪拿得好看有什么用?要打得准才有用。”
就在杜月怀疑的咕哝声中,司央扣下了扳机。
“砰——”随着第一发枪响,裴霆禹举起望远镜眯着眸子看向靶子。
看清后,他嘴角倏地勾起一抹宠溺的弧度。
旋即就听验靶员喊道:“十环。”
不等身后新兵们惊呼,紧接着传来第二声、第三声枪响……
“十环。”
“十环……”
随着验靶员一次次报出一成不变的十环成绩,杜月的脸色已经惨白一片。
裴霆禹手里的望远镜直直对着那全程只有一个弹洞的靶子,原本随性歪坐的身子不由正了正,嘴角的笑意再也压不下去了。
不会吧?他媳妇儿难不成要打出十弹百环的成绩?
真要是这样的话,被打脸的可不止是新兵连了,他这个十弹九十环的成绩也挂不住脸了啊!
直至十发子弹全部打完,司央放下枪,记分员激动地通报总成绩:“十弹百环!!!”
成绩一出,顿时全场哗然。
“天啊!这是真的吗?咱们团长太太这么厉害的吗?这是神枪手啊!”
“团长太太看着娇滴滴的,这枪法简直绝了呀!果真是人不可貌相……”
杜月面白如纸,她满腔不甘与怀疑,“十枪百环!这怎么可能?裴团长为了自己爱人的面子,当着我们这么多人的面造假......”
“砰——”突如其来的一声枪响让靶场骤然安静。
“啪~”一只中枪的大雁不偏不倚地落在了杜月脚边。
杜月吓得瑟缩两步,她周围的战友更是再次惊呼连连。
因为他们亲眼目睹,司央随便一枪就击落了这只落单的大雁。
如果刚才还有人在怀疑司央打靶作假,那这一击即中的空中猎雁则足以令所有人震撼。
裴霆禹懒懒倚在椅背上,骄傲地欣赏着自家媳妇儿的英姿,笑得邪肆又张扬。
司央把枪扔给了他,“打死靶没什么意思?还是要打活物。”说完她走向了落地的大雁。
裴霆禹热烈的目光追随着媳妇儿,眼中是藏不住的占有欲,他将枪递给保管员后,起身跟了上去。
司央将翅膀受伤的大雁捡了起来,往常这个季节大雁早该去南方过冬了,这一只落了单,要是不打它下来,它到不了南方就会冻死。
所以还不如打下来烤了。
她满意地掂了掂还算肥硕的大雁,状若无意般在杜月耳边低语了一句:
“我给你的体面,你最好要珍惜,磕头的地点,我可以让你选。”
杜月身体一颤,她第一次从司央的眼神中看出了令人胆寒的惧意……
当夜,裴霆禹将司央抵在墙上狂吻,“小骗子,还说太久没碰枪生疏了,结果把我的最好成绩都打没了,你要怎么赔?”
虽然一直知道司央枪法不俗,但亲眼看到又是另外一回事。
司央英姿飒飒的枪法,激发了裴霆禹身为男人的征服欲。
司央坏笑:“你再练练不就追平我的成绩了,差十环而已,不多。”
裴霆禹轻咬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声问:“听说你跟杜月打赌了?打的什么赌?”
“想知道?”司央故意卖关子。
“嗯。”
“就不告诉你……”
“你确定不说?”他擒住司央的双手举上了她头顶,低垂着头,看她的眼神暧昧又危险。
司央勾唇一笑,那笑意却深不可测,下一秒,她抬膝向他腹部一顶,主打一个趁其不备轻松挣脱手上束缚后,拉开架势一技侧身后摆腿就扫向了狗男人。
裴霆禹刚才没有防备,腹部才挨了她一下,但要再击中他第二次就没那么容易了。
果然,他伸手硬接住了她的腿鞭,并牢牢锁住了她的脚踝。
“媳妇儿今天不乖,像只会挠人的猫,不过我喜欢!”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司央哼笑一声,突然借力腾起,宛如灵活的猫女般整个挂到了裴霆禹身上。
裴霆禹跟媳妇儿打架是注定要吃亏的,因为他舍不得下重手,所以......整个人顺势往后倒去,随即两人都栽到了床上。
司央抓住机会欺身而上,反手擒住男人的手臂,押在了他背后,“这样还喜欢吗?”
裴霆禹笑着点头,“喜欢!媳妇儿喜欢在床上做,下回可以直接说,我抱你过来就是...这弄得跟要谋杀亲夫似的。”
“滚~”
“哈哈哈……”
新兵考核日那天,杜月各项考核成绩均不合格,她以身体原因,主动申请了退兵,并很快被批准。
这个自诩为爱无所畏惧的女孩,终于知难而退。
临走之前,她约了司央在上次那个饭店包间,磕头认错。
“对不起,我不该肖想有妇之夫,试图破坏你们的感情。”
“知错就好,以后永远不要再出现在裴霆禹面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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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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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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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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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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