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看着司央这张天仙似的脸,他还是忍了。
“我身为连长,自然是要关心每一位同志的生活问题。我知道你对我了解不多,但是只要你答应跟我处对象,我们可以慢慢了解。”
“对不起吴连长,我真的已经有对象了,而且就算没有,连长也不是我喜欢的那一类型。”司央果断拒绝道。
吴启阳今年25岁,长得勉强还算周正,单眼皮招风耳很有特点,身高一米七八左右。
但他眼神中透着一股油腻的精明,目的性很强,司央很不喜欢。
所以她平时和这位新连长没有多少交集,基本都在避着他。
哪曾想,他竟然还暗中观察起她来,甚至惦记上她了。
“你真的不考虑一下跟我好?跟我处对象对你可是大有好处的,你明白吗?”吴启阳说着,刻意朝她靠近了些。
司央厌恶地往后退了一步,与他拉开距离,“吴连长要是没什么其它事,我就先走了。”
吴启阳见她态度坚决丝毫不为所动,终于变了脸色,“你在牧场放了一年多的羊了吧?”
“连长的意思是?”
“放羊的事,也该交给别的同志了,从今天起你就跟着开荒队去开荒。”
“开荒?”司央皱眉。
“是的,开荒是很辛苦没错,但大家都在坚持,你凭什么能享受特殊待遇?我虽然不知道你以前给了裴连长什么好处,让他把这放羊的美差承包给了你,但我不是他,我这个人很公正,如果让你一直放羊,其他同志会有意见。”
司央险些笑死,公正?
他这不就是骚扰不成,反要给她穿小鞋吗?
还是说他是不是认为她和裴霆禹之间做过什么腌臜的‘交易’?
所以才换来了一直放羊的‘美差’?
笑死!刚来兵团的时候,一个个都争着要去那武装值班分队,放羊这活根本没人愿干。
就算是开荒,雨雪天气、逢年过节还能放假。
可放羊呢?风雨无阻全年无休,天气允许要赶羊,天气不允许还得备料草,就是大年初一都得去羊圈。
半个月还要清理一次羊粪,还总有那么几头叛逆的公羊想在背后搞偷袭。
要是运气不好得被顶上天。
放羊就像伺候祖宗,怕它们冷,怕它们病…
真以为放羊多容易呢?还特殊待遇?
“你要是不愿去开荒,就考虑一下我刚才的提议,我会照顾你的。”吴启阳见她半天不说话,心里再次升起了异样的想法。
谁知司央无所谓地笑了笑说:“我愿意啊!为什么不愿意?开荒就开荒,我服从安排就是了。”
吴启阳见她竟是这副态度,心里不满更甚,既然她不在乎放弃牧场的事,那要是收回她的单人宿舍呢?
“你那宿舍也是仗着裴霆禹的势分给你的吧?其她女知青哪个不是住集体宿舍?你怎么就住不得?摆什么资本家小家小姐的谱?给你两天时间,给我从那宿舍搬出来!”
司央听到这里,暴脾气瞬间上来了,“姓吴的,我看你大小是个连长,给你留了几分脸面,你还蹬鼻子上脸了是吧?我的宿舍的确是沾了领导的光,但跟裴团长没有任何关系,你想收回来最好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
吴启阳勃然大怒:“秦司央!你怎么跟我说话的?简直没组织没纪律!”
“吴连长的纪律就是对女同志骚扰不成,就威逼利诱穿小鞋吗?”司央不屑哂笑。
“一派胡言!你今晚之前给我写两千字检讨交给我!”
“写你爹!”
“你说什么?”Χiυmъ.cοΜ
“说你大爷!”司央压根不想再跟这下头男多说半句,转身就走了。
吴启阳气得牙根发颤,“秦司央,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动你是不是?你以为裴霆禹那种有正经编制的军官,会看上你这种家道中落的落魄户?”
“关你屁事!”司央也怒了,转身回去就想干脆修理他一顿。
“秦司央同志,不要冲动。”正剑拔弩张时,薛斌忽然进来了。
吴启阳一见薛斌,当即冷声道:“你来得正好,她刚才对我恶语相向,不服从命令你都听到了吧?”
薛斌面色如常,“我什么都没听到,是出什么事了吗?”
吴启阳气得捶桌子,“你没听到?她那么大声你怎么可能没听到?该不是你想包庇她吧?”
薛斌陡然沉了脸,看向吴启阳的目光冷静却透着一股少有的凌厉。
“那就当我听到了吧?我是从吴连长想追求秦司央同志被拒后那段开始听的。”
“你……”吴启阳牙根咬得嘎吱响,心里憋着一口气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薛斌继续道:“有件事我想声明一下,秦司央同志的宿舍的确不是裴团长分的,而是最上面的指示,你有疑问可以问团部。”
司央看着吴启阳青白交替的脸色,心里莫名畅快。
出了连长办公室,薛斌快步赶了上来。
“秦司央同志,我有点事想跟你谈谈……”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牧场的小路上,司央问起了吴启阳的事,她发现一向温柔斯文的薛斌,似乎对这位新连长有些排斥情绪。
薛斌这才跟司央谈起了吴启阳的事,原来这位新连长是从师部下来的关系户。
他在师部有人,所以为人有些张狂。
而且他这人有些好色,对连里长得漂亮的女同志总是会多看两眼。
他让司央先不要跟他硬碰硬,暂且服从安排,也尽量不要跟他单独接触,他会积极向上面反应,尽早把这人撤换下去。
司央对这种腐败利益中滋生出来的关系户再了解不过,她在之前的世界里就常跟这类人打交道,所以感觉格外恶心。
这类人就是所谓的跗骨之蛆,想要彻底铲除并不容易,要么徐徐图之,要么利用更大的权势来打击这势力。
薛斌想要通过常规举报来对付他,显然是行不通的,先不说这人身后复杂的人脉关系,他的行为就像癞蛤蟆,不咬人,只恶心人。
没有抓到他恶劣的犯罪事实和严重的过错,他又怎么可能会轻易受到处罚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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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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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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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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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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