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蜷缩在舒适精致的躺椅上,窗外阳光明媚,鲜艳美丽的花儿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他慵懒地打了个呵欠,四周丢满了乱七八糟的纸张和笔。
本来他想自己解答那道题目的,免得答不出来被莫瑶瞧不起,他堂堂一个太子,未来的皇帝,聪明睿智,怎么可能被一道这样没什么水准的题目难住。
那不是丢他皇家的脸吗?
他刚想研究这道题目的时候,正好遇到春天这懒洋洋的天气,很舒服,很适合午休。
怎么和这种天气这么有缘呢?
连他平时最爱看的水浒传他都不看了,平时武松打虎这幕他都不知道重看多少遍,经常幻想自己是武松,对武松膜拜得不得了。
一看那个题目就想睡,先睡一觉再说吧。
向清惟一进承乾殿只感觉静幽幽的,刘瑾看到他,只是轻声说:“向公子,太子爷在午休,你不如先回去吧。”
“向哥哥,你来了。”听到声音,朱厚照揉了揉眼睛走过来。
“太子爷,您不是休息吗?”看到朱厚照一见到向清惟觉都不睡,刘瑾心中有些不悦。
“刘公公。”朱厚照懒洋洋的声音传过来。
“是,太子爷,臣在。”听到朱厚照喊他,刘瑾高兴地抬头。
“你退下吧。”
刘瑾:……
“向哥哥,赶紧来帮我看看这题目的答案是什么。”朱厚照一脸灿烂的笑,亲切地拉着他。
“太子,别人给你的题目,自己解答比较好吧。”向清惟说着,拿起朱厚照写了又划,划了又涂,涂了又改,一片乱七八糟的纸,还好,乱是乱了点,他勉强算是看懂了题目。
“向哥哥,没事的,只要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是谁解答的,你就算作是我解答的吧。”朱厚照眼珠一转,眉梢微微一挑,出着馊主意,“我只要解答了,就能到宫外学功夫了。”
语气里有着掩不住的喜色。
莫瑶说不能请捉刀,那又怎么样,等她有证据证明他请捉刀再说吧。
“不单单只是我们知道呢,还有天知地知。”对他轻佻的态度,向清惟不认同地摇了摇头,“而且这道题目也不难,你仔细看一下,这不是算术题,只是一道规律题……”
朱厚照抢着说,“向哥哥,我不要,我不要……”
他像个小孩一般拉着向清惟撒娇,用他那双水波漾然的乌黑眼眸可怜兮兮地盯着他。
向清惟不自在地清了清喉咙,“太子,你已经十五岁了……”
“向哥哥,我还是个孩子……”
好吧,还是个孩子!!!
向清惟无语,如墨画的眉拧起。
“太子,你要学功夫的话,皇宫有最优秀的师傅,你想学什么都可以。”向清惟不想他和宫外的人接触太多,对方是什么底细他们一概不知。
“向哥哥放心,虽然那姑娘是宫外的人,但她不知道我是太子,我不会随便暴露自己的身份的。”朱厚照满脸得意,心里想着他头脑聪明灵活做事怎么可能大意,他做事很谨慎的,向哥哥别小觑他。
“姑娘……”向清惟低声沉吟,然后冷静的眼眸看着他,“太子,你真的很想学吗?”
“是,向哥哥。”朱厚照一脸期待,以为他要告诉答案。
“你会坚持下去吗?”他又问。
“是,向哥哥。”朱厚照神色凝重地点头。
沉默了一下后,向清惟开口了,虽然语气温和,但也很严肃,“如果你不懂的话,直接和那姑娘说不懂,即使答错了,也是对她的一种尊重。”
“向哥哥……”
见他不像有什么急事的样子,向清惟便用有事要忙的借口行礼告退了。
“向哥哥,别走嘛……”朱厚照嘟了一下嘴,“陪我玩一下嘛……”
向清惟离开承乾殿后,刘瑾赶紧走到朱厚照身旁,“太子爷,向公子明明知道答案都不告诉您,这样对您大不敬呢。”
朱厚照瞅了他一眼,眼神平静,“向哥哥不告诉我,肯定是有原因的,我相信他,他肯定是为我好的。”
“太子爷,您人太单纯,太容易相信人了,这样很容易被人有机可乘的。”
“好了,刘公公别再说了。”
既然太子都这样说了,刘瑾也不便多说什么,只能把那股妒意硬生生地吞到肚子里。
“刘公公,把那七个人抓回来。”
那七个人一见到朱厚照就又跪又拜的,有人不知死活地颤抖着声音问:“太子爷……不是说了一天吗?怎么……半天就……”
朱厚照翘着二郎腿,挑眉斜睨的看着他们:“本太子说时辰到就时辰到,你们有什么意见?”
“小的……没有……意见……”他们低头,嘴唇灰白,脸色苍白如纸,满头冷汗。
“好了,说答案,什么价钱?”
“小的……”
“你们不会说还没有答案吧?不怕砍头吗?”他忽然轻轻地笑了起来,越笑周围的寒意越深。
这时,他们有人颤抖着在小声嘀咕,“快点蒙一个,反正横竖也是死,碰一下运气……”
“那蒙什么?”
“随便啦……”
……
……
……
朱厚照被他们吵得不行,冷眸一扫,“有答案没有?”
他们怯怯地伸出两根手指。
“哦?是这个答案了,如果不对的话,不但你们要砍头,家人也不能幸免。”他声音阴冷,无聊地玩着指甲。
“太子饶命,太子饶命啊——”
他们拼命磕头大喊,其中还有几个吓得晕了过去。
***
“莫姑娘,你家人又来信了!”顺才在大门口看到莫瑶,远远地喊住她。
原来脸上还挂着淡淡微笑的她,表情却骤然僵住了。
莫瑶打开信封,不用看也知道两天限期已到,又是那个混帐太子。
她本来以为三分钟热度的混帐太子回宫后就不记得这件事,没想到他这么坚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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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姑娘,你家人是不是大病啊?怎么三天两头又来信了,你缺钱吗?我只有二两银子,你要的话我借给你……”顺才在旁边热心地唠叨。
莫瑶回他一个放心的笑容,“顺才,谢谢你,我不需要钱。”
别说她心肠歹毒,她现在恨不得那混帐太子真的生一场大病,别来缠着他,反正历史上说他还能登基为王,证明他一时半刻也死不了,诅咒一下也没什么大不了。
“那就好,莫姑娘你要出去吗?赶紧去,我不会告诉别人的……”顺才继续热心地唠叨。
莫瑶把信放好,这混帐太子又约她到十里亭相见。
什么相见?说得好像和他感情很好一样,反正不管怎么样,他的答案对不对,她一律说不对就行了。
嘴巴长在她身上,她爱咋说就咋说。
没多久,她来到十里亭。
十里亭依然风光怡人,雪白的杏花,嫩红的桃花,依然开满枝头。
应该是她来早了,上次的四大高手的踪迹她没感觉到。
那混帐太子还没来是吧?
她正踌躇着回去还是再等一会时,却看到亭里坐着一个男子。
那个男子背对着她,正悠然地看着亭外的美景。
一身如雪白衣,气质淡雅,如早晨清朗的阳光散发出柔和洁净的淡淡光芒。
长长的青丝散落背间,倒是多了几分飘逸出尘,仿佛天人一般。
这人是谁?莫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站在原地。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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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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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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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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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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