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心有不安,却一脸镇定,唇角的笑容透着一丝讽意。
报恩?她相信才是傻子。
这家伙是明朝历史上榜上有名的荒唐皇帝,虽然现在还比较年轻,行为还不算恶劣,但这种人,最好避之则吉,惹上准没好事。
幸好她是穿越来的现代人,对历史稍有了解,不然肯定被他现在人畜无害的无辜样子骗了。
朱厚照又往前走了一步,神情依然很正常,完全没有理会她唇边的讽意:“上次你救我的报酬我都还没给呢?”
莫瑶做了个手势,拒绝,拒绝,再拒绝!
“不用客气,不用报酬。我上次只是举手之劳,区区小事,何足挂齿,我们彼此把这件事忘掉就行了。”
“对你来说是区区小事,但对我来说,”他顿了顿,脑袋歪了歪,“我可是跳了三条街,还被那个白花花的刀子吓得半死啊!这怎么能随便忘记呢?”
朱厚照转身背对着她,莫瑶看不到他的神情。
但她可以肯定的是,上次看他一副傻子模样,现在看,人模人样的,并不像表面的那么愚蠢。
不过,想想也是,未来能当皇上,还能在历史留名,不管好事还是坏事,都说明这人不好对付。
莫瑶紧张地盯着他的后背,不说话,表面还是保持冷静。
这个时候一定不能慌乱。
对,现在只能以静制动,以拖待变,看看他想怎么样再说。
他转过身,朝着她眨了眨左眼,露出痞痞的笑。
突然有一种令人心生寒意汗毛四起的感觉,莫瑶已经分不出他这个表情是正常,还是不正常了。
她不能先说话,问他想干什么,不然就掉进他的圈套了。
她不说话,他也不理会,自顾自地说,“对了,上次还没有介绍自己,我姓朱,单名寿字,我是……”
怕他说出自己是太子,来自皇宫,莫瑶连忙接口,朝他微微福身,“朱公子好。”
“朱……公子?”他显然被她突然的插口愕然了一下,随即又皱眉道,“对,你可以这样称呼我,我只是一个公子。”
看他不准备坦然的样子,应了莫瑶的心,她知道怎么对付他了,“朱公子,请问你找我来有什么事?”
他的神情一下子恢复成刚才痞痞的样子,“对,我找你有事,对了,聂小倩姑娘——”
“莫瑶。”莫瑶装作一副毕恭毕敬的模样打断了他的话,“请叫我莫瑶。”
他沉默了一会,不是叫聂小倩吗?管它呢,她喜欢叫啥就叫啥,这并不重要。
“莫姑娘,这样,上次的报酬我还是给你,你也不用怕受之有愧,你帮我做一件事,这件事就平了。”他在凉亭里坐下来,做了个手势请她一并坐下。
莫瑶迟疑了一下,也不拂他意,走到对面,离他最远的距离坐下。
见此,他眉头轻蹙,但也不好说些什么,只好继续说,“我上次看姑娘的功夫极好,那个招式极有趣,可否教我?”
他一边说,一边尝试做上次摊手推手的姿势。
听到这句话,莫瑶原来垂着的头反射性地抬起来,眼神一亮,她好像只到有人即将掉坑的声音了。
“哦?朱公子,在哪里看到小女子会功夫了?”
“在皇宫的御花园。”他不假思索地说,说完才发现这样回答有些问题。
“哦?皇宫?原来朱公子的身份这么高能自由进出皇宫了?”她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看这个太子怎么圆他的公子身份。
“我爹是宫里的一个小官,那天我随爹进宫,刚好看到姑娘的英姿,对姑娘的一招一式相当感兴趣,所以想请姑娘教一下我。”朱厚照显然是个说谎高手,只是愕然了一下,就顺手拈来了一个新背景,面不改色还不带喘气。
莫瑶又是轻轻哦了一下,还是不准备跟他的话来,“朱公子身份如此尊贵,不但能随爹自由进宫,还能在宫里到处走,能在宫里当官的,朱公子的爹肯定是大官了。”
朱厚照愣了一下,完全没想到她不按他的路子来。
“只是个小官,只是个小官,”他脸色略有些尴尬地连连摆手,笑了笑,“我只是……和太子有些交情,所以……可以在宫里走动一下。”
莫瑶心里偷偷笑了,没想到这家伙还编了另一个自己出来。
莫瑶站了起来,不打算和他浪费时间了,赶紧和他撇清关系最好。
“很抱歉,朱公子,那个招法是家传的,不能随便教给其他人。”说完,她转过身。
朱厚照站起来,想发脾气了,他这么低声下气,她居然不领情,钱说不要,功夫又不想教,她想咋样?
他堂堂太子,想要什么不能有,虽然他现在身份是公子,但不保准他要揭穿自己太子的身份。
让她知道,他的身份是尊贵的太子,当今圣上唯一的儿子,以后就是皇帝。
居然敢拂逆他?
感觉到身后阴沉沉的似乎欲要一场暴风雨来临,她突然转过身,对他淡淡笑了一下,杀得正想大发脾气的他一个绰手不及。
“怎么样,你有什么话要说?”他硬生生的把欲上喉咙的气吞下了肚子,改为一副轻飘且随意的口气。
“也不是不想教你了,毕竟是家传的,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教的,朱公子说我这么说对不对?”她微微扬唇,“但总得有个条件吧。”
“条件?”他轻飘的语气透着得意,“说吧,你需要多少钱?”
朱厚照一脸笃定她一定是要钱的神情,钱,他大把,能用钱解决的事情就不是事情。
“哦?”莫瑶轻挑眉,“但我不是要钱。”
“那你要什么?宝石?玉器?古董?黄金?名人字画?府邸?”他狂妄轻佻的语气令她有一种想扁他的冲动。
但听到后面“府邸”两字,她却有些微微心动,她现在最缺的就是房子啊,不过,不能中此人圈套,一定要远离他,不能和他有任何关系。
要赶紧打发他,有多远滚多远。
见她不说话,他又说了,接下来的话气得她要吐一口老血,“你、你不会是馋我身子想要我吧?姑娘,想不到你是这样的人啊!”
他神色突然变得凝重,继续说,“很抱歉,我不能送别人的。你只能在我刚才说的东西里挑,千万不要妄想企图占有我。没办法都怪我太优秀了,如果伤了你心那我只能先道歉。”
神经病!滚!她顿时一脸黑线。
气死了,气死了!
她用力深吸一口气,稳一下情绪,不想和这种神经病一般见识。
“放心,我宁愿在刚才你说的那一堆东西里挑,毕竟我只要东西,不是东西的我不要。”她轻咬唇瓣,快速反击。琇書網
“你——”什么意思?说他不是东西?
“朱公子的好意小女子就心领了,小女子什么都不想要。”她特别加重“公子”两字,强调他现在的身份只是公子,就算想发脾气也只是一个公子。
公子而已。
“那你想要什么?说?”
“家传的功夫如果要教给外人的话,要经过一个考试,本来要对打,骨骼清奇,天赋异禀才算合格,但我看朱公子人品不错,性格又好,为人大气,和我又谈得来,我就不考对打了。”
忽悠,忽悠,莫瑶现在是大忽悠。
朱厚照一边听,一边点头,对她的称赞甚为同意。
“我就随便出个题目,朱公子能答出来,证明朱公子天资聪颖,脑袋灵活就行了。”
还沉醉于一片赞扬中的朱厚照瞬间回来神来,什么,还要考题目?就不能给钱买吗?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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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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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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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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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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