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年岁大约四十岁出头的中年将领手持宝剑蹲在地上,看着横七竖八的尸体;其中一员士兵想要上前为战死的兄弟收敛尸体,中年将领立即开口呵斥道:“干什么!不要乱动!”
那名士兵噤若寒蝉,刚刚伸出的手掌又缩了回来,显然中年将领在军队中有着极高的威望。
此人便是天龙之潭的副将名唤郑亨,为人不善言辞性格沉稳;和他五大三粗的体格相比截然不同;郑亨身长八尺双臂过膝,浓眉大眼八字胡山羊须,黝黑色的面庞在加上脸上的刀疤伤口,显然这位中年将军一路走来也是极其不易。
“将军!共计三十名兄弟阵亡,从尸体上的伤口来看,应该是人为导致,都是刀伤剑;且敌人深熟丛林战法,我们搜查了周边的脚印查了一半就断了;大致判断应该是武明的斥候!具体方向摸不清楚”郑亨身后站着一位年轻将领,手拿怀中的兵器,将自己的猜测说出来。
“什么叫大致判断,这就是武明的人做的;而且根据刚才的动静来看,敌军的方位大致是在东南方向!”郑亨到底是经验老道的将领,站起身子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双猩红色的双眼打量着四周,半晌道:“张直、赵鹰、李啸!”
“在!”三位将军年岁各不一样,年轻、中年、老将皆是在三人面前呈现,他们身穿的衣甲都是千夫长以上的盔甲。
“你们三人带领本部人马,以此地为中心向东南方向探查;遇到敌军不必死战,先摸清楚敌军的大致方位在说!”郑亨站起身子拍了拍手掌上的灰尘,眺望着东南的方向,看着寂静的丛林,郑亨黑色的瞳孔只觉得异样,一双剑眉渐渐紧锁了起来。
“嘎嘎嘎!啾啾啾!”原本寂静的丛林瞬间骚动起来,郑亨瞳孔猛地一缩,拔剑而出,一道剑气如海浪般席卷东南方向的丛林砍去。
“咔嚓!”巨大的树木应声折断硝烟袅袅,一道白色的身影从废墟中钻了出来,只见宁越身骑琉璃白虎出现在众人面前;十二斩妖刀分化为十二柄飞刀,向着周边距离自己最近的几员高级军官射去。m.xiumb.com
“嗖嗖嗖嗖!”“叮铃……!”
慌乱之间,十二斩妖刀只斩杀了七员伍长和三员什长;另外两人身穿百夫长的衣甲警惕不已,当宁越出手的那一刻,郑亨挥舞着兵刃便是将宁越的飞刀给击飞开来。
“啊啊啊”十名士兵六人当场死亡,另外四人受伤;但鲜血怎么都止不住,若是没有特殊的药物,怕是会流血尽干而死。
郑亨眯着一双眼睛,单手持剑指着宁越冷声质问道:“抓活的!撬开他的嘴!”
宁越瞳孔猛地一缩,这家伙和黄赞说的大差不差啊,是个人物。
宁越正在愣神之际,数十名长枪手朝着宁越的方位投射长枪;宁越双手怀抱于胸膛前,冲着胯下琉璃白虎道:“解决他们,我可以让你往里面靠近点!”
“好的老爷!瞧我的吧!”琉璃白虎一听宁越的话,眼中透露着一丝兴奋;猛然向前探着身子,宛若脸团大小的手掌拍打在地面上,瞬间大地层层龟裂,无数的冰刺在琉璃白虎外侧冒出。
“五……五品妖兽!”许多士兵眼中流露出浓浓的忌惮;郑亨单手持剑,一双眼睛在宁越身侧打量,心中难免泛起低估:“一个人吗?还有一头五品妖兽,瞬间能杀了三十个实力强悍的斥候,这个家伙的实力不弱啊!这个年纪就达到这种程度,若是不杀了他,日后的战场又要多出一个难缠的对手,虽然不一定会碰到他,但终归是对国不利,这种人留不得!”
“全军冲锋!”郑亨拔剑指着宁越,声音歇斯底里;数千人向着宁越发起进攻,宁越也不托大,一招鹞子翻身落在地上,手持活卒刀和琉璃白虎相互配合,一人一兽相互配合,彼此间你来我往。
宁越在人群中撺掇,单手结印一道树木冲天而起;孕育之花浮动在树身上开花结果,宁越身子闪转腾挪,无数的花粉飘落在士兵身上,不断消耗他们的鼎力,以此来填补宁越的鼎气流逝。
“叮铃…”“咔嚓…!”“啊啊啊啊!”
惨叫声、哀嚎声、呼救声络绎不绝,郑亨一双粗矿的眉毛紧锁;眼中满是警惕的神色,面色沉重道:“蒋烛!”
原先在郑亨身后分析情况的蒋烛大步踏出,黑色的双眸看着宁越在前方大杀四方,郑亨眼中闪现出一抹凝重。
“你率领百人前去东南方向,去探查一下哪里有没有其他敌人!”
“属下明白!”
“霸刀!”宁越猛然运气而行,手中的黑色战刀蒸腾着白色的刀芒酝酿刀势;宁越手中的长刀猛然挥砍而出,瞬间一股白色的刀芒劈砍地面,白色的罡风肆意的挥舞,卷起一道旋风向着前方的数十人席卷而去。
“呼呼呼呼!”“啊啊啊!”
士兵大声哀嚎,身子来回翻滚在地面左右摇摆,所以之处皆是伤痕累累,鲜血如泉涌。
“给我死!”那员名叫张直的少年双手高举着刚叉,初生牛犊不怕虎,身子跳入空中朝着宁越的咽喉芒刺而去。
刚刚抽身的宁越瞳孔猛地一缩,一招鱼跃龙门和张直擦肩而过;双手翻转背后飞一道锁链飞出,直接穿心而过。
身子腾空的张直被锁链穿甲而过,张口吐出一抹鲜血,只感的自己的呼吸都变得极其不顺畅,身子像是羊肉串一样被挂在锁链上。
“张直!”好几个关系要好的士兵张口怒喝,声音歇斯底里;两脚一蹬想要和宁越死战,下一秒琉璃白虎直接扑杀到两人跟前,单手一挥,直接将两人拍打在地上,嘴中一计冰息,将掌下的二人给冻成冰雕。
“这……这……!”宁越和琉璃白虎的手段震慑了一大批人,这才短短半柱香的时间,依旧有四五十人葬送在宁越的手里;虽然后面还有五千多名兄弟,但全军的气势已经有了崩溃的迹象,宁越漫无目的靠近这些人只能不断的后退。
前面的人畏惧不敢靠近,后面的人被前方的人挡住了路线,只能选择不断后退,可谓是有心无力啊。
郑亨眼看局面不能在发酵下去,双脚猛踩地面,手中的青铜长剑朝着宁越的咽喉刺去。
“防!”宁越神色平淡,单手扬起手中的长刀,迎面和郑亨的长剑碰撞。
“叮当!”两者碰撞火花四射,宁越身子直线向着地面坠落,瞳孔微微收缩;他实在是没想到自己的刀势竟然被郑亨的剑意给压制了。
宁越伸手舒缓自己酸麻的手中,眼神严峻的盯着郑亨,黑色的双眸透露着警惕;心中呢喃:“这个家伙当真是稳如老狗啊,先让前面的士兵消耗一波,然后再出手,这样既可以提高军队的士气,又可以提高自己在众人心中的威信,当真是稳如老狗啊!”
“木法!大手掌!”
“木法!十层手!”
宁越张口怒喝两声,十道手掌疾驰而来,势必要一招拿下郑亨;行家一处就知有没有,郑亨自然是察觉出宁越施展的手段不凡;当下一招猛龙过江,双手持剑状若挥刀,盯着飞来的木手,郑亨手中长剑逐渐放大,猛地向宁越挥砍而去,张口暴喝:“大剑术!斩!”
“咔嚓咔嚓!”巨大的金色气剑挥砍向木手,两者交锋如刀切豆腐一样简单。
宁越盯着若即若离的大剑,急忙运转鼎气,身上的皮肤渐渐汇聚成金色,在宁越表面的皮肤笼罩,就像是一层金色的盔甲。
“碰!”一击之下,宁越整个身子都倒飞出去,连连撞断了好几颗树木这才稍稍停歇下来。
“轰隆隆!轰隆隆!”地面上尘土四起,到处都是废墟。
郑亨一双黑色的眼睛盯着宁越落地的方向,眼见哪里没有动静,眉头不由得一挑;随即大步向前走去,越是靠近宁越,郑亨的步伐越是缓慢;手中的长剑也是紧紧的握着,显然这个家伙也是警惕到骨子里了。
“剑荡波平!”郑亨警惕如老狗,先挥出一剑试试宁越到底死了没有;一股强烈的劲风响起,直接将尘埃吹散,虚无的剑气砍在宁越的身上,顿时鲜血如柱。
此时的宁越就躺在一根断木上,地下满是鲜血;宁越双眼紧紧的闭合着,声音虚弱,似乎已经没了活下去的希望。
“这就死了吗?”赵鹰手持黑色长枪,看着躺在废墟中的宁越,大大咧咧的向前走去,拔出怀中的战刀,眼神冷漠的盯着宁越,嘴中嚷嚷道:“看老子不宰了你!”
在战场上摘下敌人人头,这是一件很常见的事情;毕竟只有如此才能证明敌人是被你杀死的;而这种事情郑亨一般都不愿意做,往往将他扔给手下的人来代劳;一来防止敌人诈尸,二来是懒得做。
此时的赵鹰就是担任这样的角色,一路走来,手中的长矛倒插在地面;反手抽出怀中的青铜剑,眼生狠戾的盯着宁越,高举手中的长剑,做势要一剑挥砍而下,拿下宁越的人头。
“咔嚓!”一刀而下,宁越盯着人头滚落,可随之而来的并不是猩红色的鲜血喷吐而出,而是无数的木屑。
“咔嚓!”一道寒光闪过,宁越手中划赵鹰的咽喉一击必杀,反手之间取下了赵鹰的人头。场面太过突然,众人都反应不及,宁越肩扛长刀,看着如瓜熟落地的尸体,伸手掏了掏自己的耳朵,笑呵呵的看向郑亨道:“意不意外啊!”
“混账!”郑亨额头青筋暴起,行军打仗数十年;郑亨第一次有一种被人玩弄的感觉,黑色的眼眸盯着宁越,捏着剑柄的手掌咯咯作响。
“呸!”宁越张嘴吐出一抹猩红的鲜血,伸手擦了擦脸上的血液,盯着郑亨嘴角上扬,一副贱兮兮的表情道:“今日暂时不陪你玩了!走!”
宁越翻身骑上琉璃白虎,直径向着西面逃窜,郑亨眼神冷峻的盯着逃窜的宁越,心中是怒火中烧,却是没有行动。
“他娘的!老夫活这么大就没受过这种气,别走!”李啸拔出长刀,一把摔在地上怒火中烧,盯着宁越指着他的背影道:“小子,你别跑,老夫剁了你!”
“老将军别冲动!”郑亨连忙开口阻止,李啸却是忍不了了,花白色的胡子宛若雄狮的毛发挥动,张口怒喝道:“老夫忍不了!兄弟们给我冲过去,剁了这个杂碎!”
“杀…!”麾下的士兵被李啸带动了情绪,纷纷张口怒喝,挥舞着手中的武器,黑压压的向着宁越的方向追击。
正在前路奔袭的宁越回首瞄了一眼,心中默默计算敌军的数量:“莲婴境界一个,结丹境界十二个,其余的………!”
“都给我回来!”郑亨眼看局面一发不可收拾,当即张口暴喝,声音歇斯底里,让陷入癫狂状态的数千人都停滞了脚步。
正在前路奔袭的宁越心中咯噔一下,回首瞄了眼郑亨的家伙眉头紧锁,看着郑亨眼中透露着杀意:“这个家伙是属狗的吧,这么谨慎!”
“将军!”李啸气不打一出来,怒瞪着宁越的方向,半响叹息一声挥了挥手,示意麾下的将士返回原处,整理队伍。
郑亨看着地面上接近上百具的尸体,宝剑归鞘,看着神色低落的众人,声音冷漠道:“就地掩埋尸体,两边整理队形成渔网状,先将东南方向探查清楚在,若是没问题全军回归军营,只有他一人根本翻不起什么浪花来,守住天龙之潭就是胜利。
“明白!”众人虽然心情低落,却也觉得没毛病,只能按照郑亨的布置将事情一一完成。
宁越在林间停留,眉头不由紧锁,回想起郑亨的表情,宁越只觉得头疼,这个人的智商和谨慎实属上层,自己这点计量人家根本不放在眼里。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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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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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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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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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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