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山巨人身高长达一丈,身上满是岩石和冰块;站在地面上宛若巨象;密密麻麻的宛若蚂蚁,从缝隙中攀爬而出逐渐覆盖整个战场,一眼望去根本看不到头。
“吼吼吼”冰山巨人张口吼叫,探出脚掌向着敌军冲锋,每一次的奔跑抬腿,大地都会为之震荡。
宁越距离敌军有数千米的距离,却依旧能够感觉地面的震荡声;身后跟随的柳大年和阎瞳等人面色惊愕,左右环顾,眺望着冰山巨人的方向,眼中满是惊愕。
宁越心中一沉,眼神飘忽不定;感受着冰山巨人的威压,宁越心中没底;冲着身后的鱼老叟招呼道:“将俘虏的家伙带出去!”
“知道了”鱼老叟没有犹豫,梳理着被冰霜冻僵的白胡子,担忧的看了眼宁越,终归是没有说话,带着数百人向着阵法外突围。
宁越环顾四周的战场,沉吟半晌道:“火字军向后撤退三百米,为大军构筑防线;即墨工你施展阵法,配合火字军;柳大年你率领风字军两侧迂回,解救伤员,一个都不要拉下;林字军在火字军正前方六百米的方位组建防御阵地,山字军向后撤退!快”
宁越发号施令,麾下的将士得了将领,纷纷行动,火字军得令后便构筑防御战线;即墨工两手结印,在地面上设置阵纹,淡白色的光芒肆意绽放,形成一道光墙挡在众人眼前。
徐怀手中战刀染血,脑海中响起宁越的声音,眺望着前方数千米的方位,风雪遮盖住了他的视线,但多年的经验告诉徐怀,前面的危险正在不断靠近;徐怀拖刀而立,眼中寒芒流转,花白的胡子肆意舞动,徐怀长抚白髯,冷声呵斥:“全军撤退!快”
“撤!”数十名百夫长指挥着麾下的兵卒向后撤退;原本打算拼死一搏的风妖骑兵神色措尔,看着徐徐后退的林字军,想追却又不敢;最终抱着庆幸的心思向后撤退,毕竟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白子夜的山字军眼下酣战正浓,和敌军打的有来有回;当然只是白兕军单方面的碾压敌军;这是实实在在的碾压,将敌军碾压成肉饼。
当白子夜接到号令撤退时,只留给敌军一处血淋淋的战场,深厚的雪地被鲜血染红,血流成河,只剩下数百匹无主的战马在地上游走;还有数百个零零散散的骑兵支撑着身子,血淋淋的面颊看不清表情。
马骑三手持染血长刀,披头散发的站在战场上,身上伤痕密布;胸膛上还有指头大小的血洞,脚底下躺着三四具白兕的尸体,周身鼎气日渐萎靡,喘息剧烈;显然马骑三也是到了筋疲力尽的地步。
“撤!快撤!”数十个劫后余生的士兵正在暗自庆幸,路过冰雪巨人的时候以为没有什么事情,可接下来寒风吹拂,直接将这几员兵卒给冻成冰块;封冻的脸颊还保持着劫后余生的喜悦。wWW.ΧìǔΜЬ.CǒΜ
后面奔袭的士兵逐渐发掘不对劲,当即调转马头,神色惶恐大声嚷嚷:“撤!快撤!”
“将军!”马骑三身后的一员副将疾步小跑,来到马骑三身侧;看着血流如注的马骑三,副将伸手从怀中掏出一枚玉瓶,倒出一枚褐色的丹药,送入马骑三口中,嘴中吞咽着唾沫,指着身后道:“北宫虎发动阵法了,先前的几位兄弟已经被冻成了冰雕,撤回去就是死!将军我们怎么办啊”
吞下丹药的马骑三稍稍恢复点力气;从储物袋中取出一枚白色的丹药,张口吞服下去,原先伤痕累累的伤口,在这一刻迅速的愈合;马骑三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活络着手臂;感受着鼎气的充盈;马骑三面色惭愧,自责道:“这都怪我,要不是我的失误也不会有那么多兄弟殒命沙场”
“将军”副将声音哽咽,像是随时会哭出来;马骑三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虎目眺望着前方,眼中透露着狠戾:“既然没了退路,那死也要死的有尊严些,全军随我开路,为大军扫平障碍!就算是死也要拉上几个垫背的,为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为国而战,死得其所“马骑三仰天怒吼,吃了一口风雪;猛然撕裂身上残破的盔甲,反手拔出插在地上的九环大刀,翻身骑上一匹无主的风妖,手中长刀高举头颅,仰天怒喝:“兄弟们!抄家伙”
“甩膀子”数百名还能喘口气的兵卒纷纷骑上战马;凛冽的寒冷如微风小刀般吹拂在他们面颊上,像是针扎了一样;但这些士兵并不在乎,骑着胯下的风妖,汇聚在马骑三身后,零零散散组建冲锋阵型,手中的长刀冒着冷光在,直面苍穹,每个人脸上或多或少带着鲜血,面色刚毅的盯着前方的敌军。
“风妖骑兵!冲锋”马骑三歇斯底里的怒吼,麾下的士兵虽然只有一百多人的规模,但爆发的声音宛若山呼海啸般宏大;马骑三一马当先,率先向着敌军的军阵发起冲锋。
宁越眉头一挑,看着悍不畏死的马骑三,眼中透露着一抹古怪和恼怒;若是任由马骑三的军阵冲锋,将林字军筹备的攻势给逼出来,等那些冰雪巨追杀过来那他们就危险了,宁越当即怒喝道:“柳大年分出一小股部队,跟着我对敌军发起冲锋,遏制敌军攻势”
匆忙之际宁越大声呼喊;双腿发力向着前线战场冲锋,柳大年接下将令,指亲自点了两个百夫长招呼道:“你!你!跟我来,冲锋!快”
“武明的角羊!往哪里走”马骑三张口嚎叫,骑着风妖在雪地中驰骋,转瞬之间便是追至林字军后方,双手捉刀,猩红色的鼎气在身上汇聚,猛然朝着敌军后方挥砍而去。
“霸刀”一声怒喝,一道长达数十丈的刀芒向着马骑兵的方位挥砍而去;马骑三看罢瞳孔剧烈收缩,急忙跳转风妖马背上,身子在地上连连翻滚,在抬头时,胯下的风妖已经被一分为二,多余的刀芒直接拖拽向地面,令得大地都劈砍出深邃的裂痕。
“呜呜呜”刀芒散开,罡风四气,原先气势汹汹的风妖骑兵皆是驻足观望;被宁越的气势所震慑。
“来将何人报上名来”马骑三从雪地中探出头,头摇晃的跟拨浪鼓似的,抖擞着头上的雪花;刀身上的环扣叮铃叮铃的作响。
宁越眼神淡漠,并没有给予马骑三答复,一双虎目环顾四周的敌军,宁越一双眼睛眯成了缝隙,双腿向后撤退,盯着马骑三,神色警告道:“在往前半步,杀无赦”
“小子!你未免太高看自己了吧”马骑三双目布满了血丝,当下单手持刀,猛然拍打在刀背上,眼神极其凌厉,张口暴喝道:“刀环九”
“嗖嗖嗖!”九颗刀环猛的从刀背上飞击而出,先是在马骑三周身游窜,随后猛的向宁越的方位砸去。
九颗刀环在空中肆意的流转,朝着宁越的九处杀穴打杀而来,宁越的瞳孔剧烈收缩,单脚猛踩地面,张口怒喝:“横木”
“吱呀呀!”两三丈的树木在地面上伸屈蜿蜒曲折,一排排并拢,形成一道实质性的木遁阻挡在宁越跟前,后面的柳大年刚想出手援助,宁越立即呵斥道:“追随大军向后撤退,防止敌军的骑兵追击,你们的任务是迂回,务必让徐怀的林字军安全撤退”
宁越伸脚向后撤退几步,手中的活卒刀横立在身前;面色凝重如寒霜;柳大年查看四周的情况,眼瞅着数百匹风妖骑兵在四周游走,柳大年叹息一声,冲着身侧招呼道:“军队呈现雁字形,两边一字排开,撤”
“是”数百名夔狼骑兵两侧散开,数十头夔狼停留驻守正面敌军,警惕敌军的动向,生怕他们偷袭,另外数百骑兵急速驰骋,追随着林字军的脚步向后方撤退。
“轰”众军士刚刚行动,宁越身前的横木被九道圆环给劈砍成漫天碎片;破碎的树木碎片裹挟着风雪向宁越席卷而来,刚猛的劲风如蛮牛一样冲撞着宁越的身子。
初步交手,宁越心中就有了些大概,马骑兵的实力应当是在莲婴境巅峰,手中的九环大刀乃是他的主要攻击手段,其余的信息还在试探。
宁越面色变换,偷瞄了眼马骑三身后的冰雪巨人,他们行使的速度极快,两军交战到现在还不到半炷香的时间,这些冰山巨人已经呈现波涛般的状态席卷而来,距离宁越现在所在的方位还有九百米的距离。
宁越心中一颤,两腿伸展,当即向着后方逃窜,马骑三见罢,哪里乐意,操控着九环打向宁越的头颅,马骑三眼中透露着凶残的目光,咧嘴冷笑道:“小子!留在这里陪我吧”
“木法!草木皆兵”宁越的身子在雪地中闪转腾挪,化为阵阵黑影,但凡跳过的脚印皆是晨为实质化,形成一道木人迎面碰撞九环。
两者在空中交锋,爆炸的气浪是一层盖过一层;马骑三看罢,当即运转全身鼎力,张口怒喝道:“九牛冲天”
“呼呼呼!”九条刀环逐渐化为九头体型庞大的蛮牛,赤足狂奔;不过半刻呼吸的时间,宁越所施展的草木皆兵术全部被轰杀成碎片。
其中一枚圆环正正好好的砸在宁越的脊背上,宁越当即一口鲜血喷涂而出,身子向前飞出数百米,整个人直接栽倒在雪地中。
“这.....!”方舟之上,众人面面相徐,箫霄那张俊逸的面庞顿时难堪了起来;宁越的实力他多少有些了解,怎么可能会被敌人这样轻易的打中。
“哟吼!合计了半天,是银枪蜡烛头,中看不中用”长孙灏身后的小将又开始冷嘲热讽;身前的长孙灏假意训斥,其实心中早已乐开了花。
战场中,马骑三眼瞅着打中宁越,生性警惕的他连连补上好几道攻击,这才松懈下来;张嘴吐出嘴中的血沫,徒步上前,掂量着手中的九环刀,将在空中飞翔的刀环收入刀背上后,来到宁越跟前,嘲讽道:“还以为是什么厉害的家伙,小子!你太让我失望了”
后面观战的北宫虎眉头一锁,瞅着马骑三斩杀敌军守将,算是稍稍挽回点局面,看着上空中缓和神情的北宫朔,北宫虎稍稍松下一口凉气,招呼着身后的兵卒收阵。
“吱呀呀!”原先气势汹汹的冰雪巨人在这一刻土崩瓦解;毕竟马骑三已经将敌军主将斩首,在打下去意义不大。
“小子!你的人头我就收下了”马骑三高举手中的九环大刀,刀环挥舞之下,发出叮铃叮铃的声响。
恰在此时,宁越翻身而起,手中的活卒刀直接割喉而过,斩落马骑三的头颅;鲜血顺着切口在空中上肆意的喷撒,宁越顺手取下九环刀和储物袋,瞅着被割喉断头的马骑三,宁越小声呢喃道:“我叫宁越,兄弟!一路走好”
突如其来的变故让所有人都反应不急,宁越转身向着阵口游窜,伸手擦拭着嘴角的鲜血,眼中寒芒绽放,一切尽在他掌握之中。
若是按照正常的实力比拼,宁越自然不是马骑三的对手,但是宁越利用了强者经常会犯的通病,那就的面对弱者的自大。
宁越边跑边舒缓着背后的筋骨,嘴中骂骂咧咧道:“老小子!还真他娘的谨慎,要不是有玄罡体撑着,怕也是扛不住了”
“小子!快点跑!敌军的主将已经发飙了,再不走!你小命就要交代在这里了”常帝的声音在宁越脑海中响起,正在徒步奔跑的宁越,回首偷偷瞄上一眼,只见身后风雷大作,风雨飘摇,宁越瞳孔剧烈收缩,嘴中怒骂道;“他娘的,这是个女人吗?玩不起啊”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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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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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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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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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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