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结婚、房屋清洁、装修、沐浴、祭祀。
忌:安葬、行丧。
天色蒙蒙亮,一抹鱼肚白挂在东边,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此时早已热闹了起来。
“哐,咚~!”
各种桌椅板凳挪动的声音,甚至都传到了后院,本就睡眠极浅的聋老太,此时也被烦杂的声音吵得睡不着觉。
“柱扎,柱扎,傻柱~!”
“诶诶诶,来了~!”
听着后罩房那头聋老太的喊话声,本就早已起床的傻柱,赶忙知会了一声,随后嘴里塞着牙刷,套着轧钢厂深蓝色的工作服,往后边跑去。
推开门就看见聋老太侧着身子,背对着门口,何雨柱赶紧把嘴巴上的泡沫都给洗掉。
“别人都知道往家里带媳妇儿,就你,你妹可都朝你前头结婚了,你啥时候往家领媳妇?”
听见了身后的推门声,老太太耳朵颤了颤,直接问道一个扎心的问题,倒是把摇头晃脑的何雨柱,怼的说不出话来,几次张口,索性最后还是闭嘴了。
“自己的事情该上心了,你都多大了,何大清今天回来么?”
“嗯,雨水说回来,现在应该快到了,等会儿跟我一块去男方家里!”
何雨柱也没想瞒着老太太,院里发生任何事,她都门清的很。
“乖孙,你们俩都过去,我这边上哪吃?”
说着说着,斜躺床上的聋老太,转过身子慢慢坐在了床边,一边梳拢着苍白的头发,用着责怪的眼神看了过去。
“坏咯,李峰他妈是不是没通知您,这不是一家去一个么,不行,您中午去他们家吃!”
帮老太太拉紧肩膀上披着的衣服,何雨柱蹲下身子,握着聋老太干枯的双手,试探性的说道。
这聋老太非亲非故,虽然叫奶奶,但柱子着实不想带她去贾海杰家蹭吃蹭喝,万一脾气上来搅合了,妹子那边估计会记自己一辈子。
“哼~,跟伱爸一样,都是没良心的,嫌带我去麻烦是不是,我不去李家,不行我去阎家!”
憋了半天老太太的目的终于是出来了,刘茵可是院里每家都喊过,礼节这块已经做到位了,只是,聋老太自己烦膈应,心里堵着那股子气,没处发泄,干儿子都因为李峰而死,她能坦荡的去李家,厚着脸皮吃这顿饭么?
她是肯定不会去的,但是,去老阎家得交钱,周围谁不知道阎老抠的名声。
但是这样一说,何雨柱就皱起了眉头,就怕钻钱眼里的再再再次收钱,一次五块,比农村田里的蚂蝗还吸血。
“份子钱,你要是给过了,我就过去,不能让那个阎老三占便宜~!”
“行,中午我这边还回来,老太太,您要是看到一個长得好看的年轻老师,您帮我盯着,三大爷帮我介绍的对象!”
得到这个话,聋老太瞬间转怒为喜,脸色变得忒快了,立马生龙活虎得站了起来,看向了月亮门那边。
何雨柱朝着穿堂那边探了探脑袋,只见李峰家的两张桌子,已经摆了起来,李峰的老舅和表哥,正在笑眯眯的摆着凳子,一旁大盆里,堆了很多左邻右舍借过来过来的盘子和碟子,一些人正坐在小马扎,帮着洗碗。
至于西边,阎老抠家里,新郎官阎解成此时大马金刀的坐在了一个桌子上,翘着二郎腿磕瓜子,看着俩弟弟在那忙上忙下,不停的指挥着。
“哥,还有五张桌子,你也帮帮忙,咱俩搬不动了!”
“喊,刘光福,刘光天去,还有刘光齐,他们家结婚,我可都是出了力,不能我结婚就干看着!”
“别想使唤我,等会儿还得背新娘,现在力气用完了,你们嫂子谁背,你背?还是你背?”
看着俩弟弟面对困难时缩头,这也是预想之中的事儿,不过后边说话的时候,指了指不忿的两人,阎解放倒是接上了一句。
“又不是不行,我倒愿意背!”
这句话虽然声音很小,但是阎解旷倒是听的一清二楚,奇怪的看了眼自己二哥,嫂子不是只有大哥能碰么?
看着俩兄弟,滚着圆桌的桌面,正在往中院这边来,甩了甩袖子,背着手悠哉游哉的跑到了妹妹门外。
“我打死两个小兔崽子,都几点了,还睡什么睡,赶紧起来,你妈都过去了,就你们还在睡懒觉!”
“啪啪~咚~!”
还没等何雨柱敲响妹妹家的门,月亮门那边就窜出来俩少年,一胖一瘦,连滚带爬的跑到了中院,脸上胳膊上,还能看见,挨了几道清晰的血痕。
“嘿,你俩来的正好,搭把手,把这个桌腿给塞进去!”
进到中院的阎家两兄弟本来,还想找何雨柱的,但是谁叫刘家俩大倒霉蛋站了出来呢,赶忙现抓现使。
“对不住,解放,不是我们俩不帮你,你也看到了,我爸中午要去李家吃顿宴席,让我们先帮李家!”
搓了搓手,刘光天看了看后院,他的年龄稍大一点,已经知晓邻里间该有的人情世故,但奈何父命难违,一边拱着手,一边往李峰家那边小跑了过去,怕再晚一点,又得挨老爸一顿巴掌。
“呸,一家就去一个,你二大爷家,帮李峰都不帮咱们,怎么是不地道,等会儿打菜,我非给他们那一桌掂掂勺!!”
“咳咳,你俩小兔崽子,说什么呢?”
此时碰巧三大爷也从后院晃出来了,听到了老阎家两个兄弟背地里抱怨自己家,把后脖颈上插的扇子给拔了下来。
“我,我,光齐哥结婚,怎么家都帮了忙,怎么到我哥结婚,就帮李峰家了?”
阎解旷看哥哥不敢吱声,用着尖细的声音把不平事给说了出来,哪怕是阎解放拉他都没拉扯住。m.χIùmЬ.CǒM
“呵呵,小屁孩懂什么,李峰家就两桌,快得很,忙完他们家再到你们家,到中午呢,现在才几点,急什么?”
“还有,以后不要一大爷二大爷喊我,我现在是二车间学习领导小组的组长,以后得称呼我刘组长!”
“咵~!”
随着擅自这么一打开,别说,刘海中同志这气势还是真把俩小的给唬住了,乍一看,还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是单位里的小股长了呢。
经过这么一闹,哪怕何雨柱不用敲门,此时何雨水的小房间,也被向内打开了。
别说,一身大红色的咔叽布衬衣,从头到脚,哪怕是鞋子,此时也是用红布包了起来,头顶的头发被猴皮筋札成了马尾辫,还插了一朵,大红色的花。
轻启朱唇,双手端于腹间,看着自己的哥哥都看懵了,顿时捂嘴笑了笑。
“几点了,他们有没有跟你说几点到?”
“马上快六点,应该在八点左右会过来,哥哥,你这妹子都嫁走了,你就没别的想说的的话么?”
俏生生的歪着脑袋,何雨水看了看门外自家这个不靠谱的哥哥,勇敢的跟他对视着,结果那个哥哥却把脑袋低了下去,意思很明显了,无话可说。
“去了多听别人家话,好好相夫教子,不要发生什么矛盾,不要动不动就回家!”
何雨柱还没说完,何雨水瞬间把脸板着,刚才还开着的门,瞬间撞到了何雨柱鼻子上。
大概七点左右,何雨柱重新晃回了前院,看着阎李两家,在厢房东边,搭的临时灶台。
为了好比较,贾海杰家里会不会亏待何雨水,何雨柱先当起了观察哨,为后边做对比长个心眼。
“菜不错,这都是新鲜的?”
看了看灶台后边,俩七八斤重的鱼正在原地蹦跶,何雨柱点起了脚尖,往后边看了看。
“乖乖,猪肉,少说十几斤,还都是大肥膘,李峰,你这从哪弄的这么多肉票!”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何雨柱看到了那块肉,此时嘴唇打折哆嗦,向门口正在擦自行车的新郎官李峰说道。
别说,一身白色短袖衬衫,漆黑笔挺的西装裤,加上锃光瓦亮的皮鞋,哪怕是何雨柱,此时都忍不住嫉妒。
隔壁的阎解成也坐在门口,两个新郎官,光是一笔对比之下,都高下立判,听着何雨柱说十几斤猪肉,他可是不争气的咽了咽口水,自己也就才三斤,分到每个桌子上,就压根剩不了多少了吗,人家科长一个中级干部,此时跟他撞一起,可后悔了。
“柱子,你打哪来回哪去,不帮忙也就算了,在这边问这问那,回后院呆着去!”
随手把抹布扔门口的凳子上,看着表哥在捆绑自行车把上的红绣球,这才点了点头。
“你要不成,我帮你提前做几个菜,你这猪肉,我想割二斤肥的,拎去妹子亲家那边!”
“呵,柱子,都说我们阎家算计,你这何家,也挺有想法的,我还想割二斤肉呢!”
“住口,柱子~!”
此时倒作坊门口,竟然伫立着一个人,随着从阴影中出来,大家伙,暂时放下了手中的活,面面相觑。
这片寂静的场景中,唯有傻柱,面色古怪的看了眼这个便宜父亲。
“已所不欲,勿施于人,傻柱,人家李峰现在都到科长了,你这些想法,有都不要有,闭嘴跟我回去!”
吃了个瓜落的何雨柱,此时面无表情,对于何大清的话视而不见,心里想的是,这老家伙消失了这么多年,凭什么管自己。
“还拽文嚼字起来了,雨水请你回来,已经是够给你面子了,按照我的想法,我这大哥才配得上负责人,刚才也是怕那么多肉,两桌吃不完,我才这么说了,答不答应是李峰的事儿!”
面对径直往后走的,何大清,何雨柱不屑的撇了撇嘴巴子,咄咄逼人的说道。
“好了,你俩父子,这么长时间看没见面,跟仇家似的,今天是雨水的大喜日子,傻柱,你也别闹的太难看!”
这个时候,刘海中倒是站了出来,两手把贴在一起的父子俩给分开,他现在是真的怕了,又是一大爷,又是小组长,害怕再像易中海那样,再惹出人命官司。
“爸~,哥~,等会贾海杰他们就快到了,你们别吵了,你也别惦记李峰家东西,真要说,还是咱们何家欠李家的!”
“呸,真不要脸,做几个菜,就想薅二斤肉,傻柱也真是傻柱,不过,小峰,你这厨子找了没?”
正靠在穿堂的许大茂,此时倒是规规矩矩帮两家拾掇拾掇东西,眼看何雨柱被强制带了回去呀,趁着这时候开始拆台了。
“退伍发了一部分,正好这次,借着机会都用掉,厨子已经找好了,估计人马上到了!”
好巧不巧,此时南易,南大厨,此时斜挂着着个箱子,看到门口的两扇门上全贴了喜字,这才知道找对了地方。
“李峰,来了~!”
一进门就看见左右两家门窗上的喜字,暗自揣摩,是不是,两家人合着一起办咯。
“这些可都交给你,一个人行不行,不行我再去找个人给你打下手?”
看着井井有条的在灶台上放着箱子里装的调味料时,李峰也过来帮帮,
把一些早已洗干净的蔬菜等东西,搬了过去。
“不用,不用,我自己来,也不是第一次去做席,到现在,也就你家准备的菜实诚!”
另一边,聋老太也是踉踉跄跄的走到何家的主屋内,不过一会儿,就到了前院,傻柱子既然说到那没过门的媳妇,她这边也有理由看着。
门外,穿着白色厨师服的胖子,两条腿此时有些不利索,身上鼓鼓囊囊,不知道装了些什么。
“嘿,师傅,我是主家里的,过来给你们,来搭把手的!”
说着胖子脸上一脸和善,拿肩膀上的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看着门外来做菜的小师徒。
“搁哪干的?”
“轧钢厂,三食堂,正好今天有空”
“行,既然有单位,那就跟咱们一起,你在他这边,洗洗菜,切一切!”
说着那位做席面的大厨就答应了,点了点头后,朝着倒座房那边赶去。
“我先去上个厕所,你们要不要去,我可以带你们先认认!”
“行,走着~!”
做席的师傅,此时终于相信了,看来面前这个小胖子,还真是主家亲戚,在这边熟门熟路。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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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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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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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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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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