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何大清敬了一杯,李峰夹了块猪头肉,美滋滋的边吃边说道。
何雨柱倒是没有反驳,先是用手指沾了沾脸上的茅台,可能肚子里的酒虫被勾上来了,还嗦了嗦手指。
在一旁的贾山河颇为认同的点了点头,示意去关门的俩孩子,也一起上桌吃饭。
“让你见笑了,老贾……唉!”
何大清苦恼的摇了摇头,眼神怔怔的望着门外,这儿子,一对比,还是别人家的省心。
“有什么见笑的,沟沟坎坎都走过来了,他们以后有什么造化,还得看他们自己。”
看着俩孩子并坐在一排,贾山河示意贾海杰给人家姑娘夹菜,摇头晃脑的说着面上过得去的话,给何大清找了个台阶。
“李德义生了个好儿子呐!”
“你什么意思,他夸你两句,你就说人家好,人李德义可没搁外头找寡妇。”
何大清话刚说一半,何雨柱就不乐意了,拿脸盆架上的毛巾,胡乱的擦了擦脸,一屁股坐在了李峰边上。
被噎的说不上话的何大清重新倒满了酒,和贾山河碰了下杯子,自顾自的喝起了闷酒。
“何叔,您瞅瞅,您要是再不回来,您猜猜他会被易中海调教成什么样子!”
李峰瞅着边上挤过来的何雨柱,往边上让了让,拿快子指了指他,目光看向了何大清。
“不是,你这啥人呐,一大爷原来都是帮着院里人,做了多少好事,团结邻里,互相帮助,尊老爱幼,这可不是歪理邪说。”
何雨柱夹着花生米下酒,义正言辞的说着人生中奉为圭臬的大道理。
“叫你傻柱,还真不亏!”
何大清长叹一口气,作为过来人,哪里看不出易中海想干什么,调子起的越高,就是想把他儿子捧的越高,这样才能栓得住呐。
贾山河停下了手中的快子,沉吟片刻,随后抬起头往李峰这边看了过来,作为外人,他还真摸不清这个院子里的门道。
“易中海,他是绝户!”
看着贾师傅瞅过来的眼神,李峰嘴角一撇,不屑的说道。
旁边的贾山河,瞬间就懂了,看着儿子大舅子的眼神里,有些莫名的意味。
“关起门来,你们才是一家人,我来其实也是多余的,只是何叔不知道这些年,院子里的事儿,我觉得,有必要掰扯清楚,毕竟,再怎么说,何叔也是何雨柱,雨水,生物学上的父亲。”
“你~!”
“你闭上嘴,听!”
刚想插话的何雨柱,直接被何大清给打断了,何大清的脸上,虽然还是面无表情的面瘫脸,但是眼神中还是有太多想说的话。
肯能小时候都是何大清负责教育,他这么一严肃的开口,何雨柱熄火了。
….“那我接着说。”
“按道理,我插手你们家的事儿,有些僭越,但是何雨水毕竟是我介绍给贾海杰的,我对他们俩还是得付一部分责任。”
看着贾海杰给何雨水主动夹菜,李峰翻了翻白眼,继续说道:“一切的起因,源头还是在于易中海。”
“他到了这个年纪,迫切的需要找一位“可靠”的养老人。”
在桌上其他几人还在吃吃喝喝的时候,何大清和贾山河放下了手中的快子,互相看了看对方。
“至于怎么“可靠”,他可不会真心换真心,弄些低三下四的下作手段,把别人绑在自己养老的车上。”
“怕被吃绝户?”
贾山河说完,看向了李峰。
“这个院里,能吃到他家的,也就刚才来的秦淮茹一家了!”
“刚才那女的,他男人,就是易中海的徒弟,前些天晚上,易中海还跟徒弟妈,在菜窖里被人抓包了!”
咂咂嘴,李峰摇了摇头,眼含笑意的看着两位长辈。
“你胡说八道什么,那是一大爷下菜窖去救贾东旭他妈了!”
何雨柱这个时候,开始揣着明白装湖涂了,可能心中的那道圣光,不想被污染吧。
“哥~!”
何雨水刚才一直被贾海杰投食,可能是许久没吃这么一桌的好吃的,跟松鼠似的,嘴里塞的鼓鼓囊囊。
听着傻哥反驳李峰的话,脸上带着不乐意,示意让他安静会儿。
“可不就是么,大家伙都看得见的!”
何雨柱看桌上的几人,都盯着自己,赶忙低下了头,小声滴咕了起来。
“事情的真伪如何,我们不清楚,有人清楚,地窖是封闭的,气味,没那么快散开的。”
听着李峰一言不合就开车,两位老的有些苦笑不得,另外几个年轻的,两个蒙蔽,还有一个在思考。
“那既然,他们有这家,为何……”
贾山河听的起劲,这院子里,原来还有这么多故事,为老不尊的舔了舔舌头,刨根问底的的说道。
对面的何大清,早就眯起了眼珠子,双手插在袖口里,朝着李峰这边,竖起了耳朵。
“狡兔三窟呐,很好理解,多一条退路的,反正用着他寄来的钱,养着他儿子,再把他儿子,培养成自己想要的那种性格!”
“他好拿捏的性格!”
直勾勾的眼神盯了何大清一眼,然后,李峰把胳膊,搭在了何雨柱的肩膀上,至于说的是谁,在场的这些人,应该都明了了。
刚闷头喝了一杯苦酒的何雨柱,有些眯瞪,刚品尝完美酒的滋味,平白无故,脑门上被人敲了一棍子。
“不是,你啥意思!”
一把把李峰的胳膊,从肩膀上推开,何雨柱虎着脸,把头转向了他。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还想找老婆,趁着俩人不在,你就抓紧找吧!”
看着何雨柱,还是点不醒的样子,李峰面色有些诧异,他这脖子上装的啥玩意,屎壳郎打开后,会不会欣喜若狂。
听完了李峰的话,何大清眼睛已经眯成了一条缝,跟半睡半醒似的,别人好心提点,这吊***,还反应不过来。
贾山河夹着的花生米的手,悬停在半空,别人家儿子的事,不好多管,只是看向何大清眼神里,有些同情。
养大的儿子跟仇人似的,这要再不回来,可不是就帮别人家养的么。
反应过来的何雨柱,虽然面色有些难看,手指有些颤抖,但还是在自己给自己洗脑,不是这样的。
“别装怂,你要是想要他的房子,钱,你得等他死,不然,你的道行,恐怕没他高!”
李峰说完石破天惊的话,不在意几人怎么看自己,自顾自的吃起了烤鸭。
“我没有!”
何雨柱像是被人戳到了痛点,咬牙切齿的把快子拍在了桌子上。
“最好是没有,不然你能不能娶着媳妇,那难说!”
既然话已经说开了,李峰也无所谓了,他这一直在自欺欺人,沉浸其中,不可自拔,就得下点儿勐药。
“他走后,一直是一大爷他在帮助我跟雨水,我欠他的!”
“你不欠,我说过,他用的是你父亲寄过来的钱,养着你俩,这些年,你帮他做了多少恶事,巩固了他一大爷的地位,你已经还了!”
李峰拍了拍何雨柱的后背,心说这怎么钻牛角尖出不来了呢,这小子还不开窍么?
“他那是做好事呐!”
“他是怕别人吃自家绝户,所以,需要地位,需要人脉,你们就是他的棋子,是他作恶的帮凶。”
何雨柱眼神有些涣散,心中的那份坚持,终于被彻底击垮。
“待人以诚,才能换取真心,真想养老,随便找个徒弟,哪个会不愿意?只是他要的是能控制得了的,能听他话的,最好跟他一样,也是绝户的。”
感觉肚子吃饱了,李峰擦了擦嘴角的油水,最后再来个暴击。
“不可能,不会的,他不会这么做的!”
何雨柱痛苦的抱着自己的脑袋,好酒好菜现在也变的难以下咽,脑子里跟幻灯片似的,不停划过一大爷的谆谆教诲。
何大清点了点头,易中海什么样的为人,他住在院子里岂能不知,原来当初担心别人举报自己的话,也是一个伏笔,为的,就是把何家的种,培养成易家的。
有些意兴阑珊的把手抽了出来,闷不吭声的给自己灌上了一杯。
何雨水脑袋低沉了下去,只见着腮帮子不停鼓动,看不到眼神中在想什么。
贾海杰瞅着大舅子的眼神中也包含了一丝同情,没爹没妈也就算了,还这么被人算计着养老,自己还一点不知道,真够浆湖的。
….“时代的一粒沙子,落在个人头上,那就是一座山呐!”
随着最后一句完,贾山河和何大清,看李峰的眼神,终于变了,这世道,只能苟活着呐。
李峰看着贾海杰还傻不愣登的不知道给老丈人敬酒,低下了脑袋,踹了他一脚。
贾海杰龇牙咧嘴的捂着腿,疑惑的看着李峰,直到注意到他手指,暗戳戳的指了指酒杯,下巴朝何大清那边抬了抬,才明白他的意思。
“何叔,您放心,雨水交给我,以后我肯定对她好!”
站起身,双手端起了酒杯,贾海杰当机立断的说道。
何大清的面瘫脸看了看自家儿子,歪了歪脑袋看着站起身的贾海杰,叹了一口气。
“我总算知道,你为什么拿枪顶着都让我回来了,这再不回来,雨水真的要恨我了,她年龄小,你以后让着她。”
何大清说出的话,有些沙哑,这边刚回来,眼瞅着儿子何雨柱被易家拐走,女儿何雨水被贾家拐走,总归有些落寞,不过孩子总要长大,到了放手的时候了。
听到何大清的话,贾山河面色有些阴沉,盯着他的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善,怪不得到厂里后,不敢找自己出面,还得靠中间人。
这原来是这么回事,拿枪把人给架回来的,有女婿这样“请”老丈人的吗,越想越气的贾山河,拳头在桌子下握的嘎吱嘎吱响。
李峰坐在他旁边,倒是注意到了,暗自一笑,这回去,脸估计都得把他抽烂。
“叔,您放心,雨水是我的心头肉,我不会让她受委屈。”
看着何大清“殷切”的目光,贾海杰锤了锤胸口,肉麻的话张口就来。
一直低着头吃菜的何雨水脸有些架不住了,红了到了脖子根,左手从桌子上放了下去,李峰估摸着,应该掐人去了。
“坐下吧,唉,柱子呐,你妈走的早,雨水也不容易,你这当哥的,自己的事也上点心。”
喝完了贾海杰敬的酒,何大清借着酒桌,开导起了自家儿子,总归是何家的种,眼看一个有个归宿,另一个也不能断了根呐。
何雨柱刚才受到李峰不间断的打击,已经把脑袋埋进了裤裆,听着何大清关切的话语,还是不敢直面他。
“得勒,我吃饱,先撤了。”
吃干抹尽的李峰看着酒桌上几人,该说的已经说完了,现在何大清接受了女婿,自己也不好继续在桌上了,准备找理由闪人。
“不是,李峰,桌上还有这么多菜呢?”
何雨水脸上消退了嫣红,指了指桌上的菜,客气的留人。
“你们谈一谈后边的事儿吧,看怎么安排,今天这桌,就当订婚宴了,我就不插手了,你们往后,才是一家人。”
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李峰站起身来,做了甩手掌柜,其他几人有些面面相觑,这一顿便饭,到了他嘴里就成了订婚宴。
看着李峰开门出去的背影,在场几人又恢复成刚才那样闷不吭声。
李家,刘茵等待半晌,看儿子终于回来,连忙想拉到屋里,问候何家的事儿。
“小峰呐,这何家?”
还没进主屋,阎埠贵家里的门突然打开,老阎一脸谄媚,冲出来找李峰也想探听消息。
“嘿幼喂,三大爷,您眼神可挺尖的,不过是未来女婿上门拜访未来老丈人,有啥可说的?”Χiυmъ.cοΜ
“哦~,我看后边贾家俩小子怎么冲进去了?”
阎埠贵有些不依不饶,堵在了李峰身前,眨巴眨巴母狗眼,这贾家要是能捞一些吃食,那东西,估摸着不少呢。
“人亲家谈事情,贾家不长眼呗,您书香门第,可不能学他们家。”
李峰哪能不晓得阎埠贵想干嘛,一句话给他堵了回去,占便宜也分时候。
“那是,那是!”
阎埠贵讪笑着点了点头,失望的看了看中院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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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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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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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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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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