绎枫一边看着马蒂厄在瘟疫沼泽中深情的祈祷,一边看着死亡守望的战士被死灵袭击,一边看着一群朝圣者念诵着帝皇名号朝着基因窃取者群发动冲锋。wWW.ΧìǔΜЬ.CǒΜ
从朝圣者的视角也看不清楚太多的细节,“牧师”将鸡贼们称为啃食帝国的蝗虫......大概是这个意思,人类帝国中各个方言太多了,而祈祷者直接理解的是意思,让绎枫感觉自己好像已经认识那些拗口的方言很久了。
银河的战争数量翻了数倍,虽然888年过去了,但是这些尚未结束的战争还会给恐虐提供一段时间的力量。
绎枫脑子混乱无比,不过仍然察觉到了,现在这场战争的祈祷数量好像在变少,至少自己收到的在变少。
一帮在我脑子边嗡嗡叫的家伙没完没了的骚扰,绎枫想破口大骂,却又说不了什么,他们大都祈祷完就死了。
很多面对的都是无法战胜的敌人。
每一次,绎枫脑子里冒出来为什么如此无助的时候,另一个声音都会疲惫的响起,幸存者偏差,人类虐杀异族的时候也这样。
这个声音正在越来越淡。
绎枫和帝皇不一样。
帝皇有着不知道多少岁月的磨砺,并且怜悯着人类的命运。
而绎枫,他足够冷漠,因为他对这里足够陌生。
他是一个正常的人,他看着新闻里报道的战争和平民伤亡只会感叹一声,看着自己亲人的离世会悲痛,很正常。
他现在感觉很迷茫,一个思维全身心代入到祈祷之中,深切的体会到失去生死兄弟、亲人、恋人.....的痛苦,另一方面其他的多线思维又只是冷漠的看着,像是新闻主持人多报道了一个灾祸。
他在这里生活了将近四百年。
但有缓冲。
登上这里之前,他在前指挥室不知道待了多少岁月,凡人的印象离他远去,那些鲜活的生命又变成一个个数字。
当死亡推搡着进入他的记忆,绎枫像是帝皇一样开始考虑人类的出路。
他看见的都是“个体”,“个体”不被帝皇所爱,所爱为整个人类。
他知道的很多,不知真假。
曾经的灵能生物一样能好好的在世界上生活,没有任何困扰,它们叫古圣。
没有亚空间的干扰,因为当时亚空间一片平静。
没人知道古圣的思维,它们的信念为什么没有在亚空间形成神明,或许它们每一个都强的像是个次级神?
亚空间神明就是一群回响!一群远古的回响!那些死亡的生命带来的念想没有随着肉体的消逝而消失在亚空间,短暂的停留够了,让那一丝念想能够影响现实中的另外灵魂。
传播开始了,它们像是瘟疫一样传播,每一个念想影响一个甚至更多的生灵,将它们的灵魂回响凝聚起来,集结起来,整个亚空间都在震荡。
古圣会怎么做呢,它们会如何停止这一切,它们太强了,强到自己都无法想象对方究竟会如何做。
制造一尊自己的神明?不,那是自取死亡,祂和古往今来所有的帝皇有区别吗?
神,和皇,有区别吗?
一个强大的、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能给其他人洗脑的超级王者。
他们都死了,等等,好像还有一个。
不重要,问题是,一个神必死,那么一个议会呢?一群神呢?
好像也不行,二十一个的争执好像差点打碎人类,议会制也不行。
不不不,我们不能只想着处理族群内部的情况,我们得先饿死其他的家伙。
无法从我们这里收到一丝一毫的灵魂回响,对方就会被饿虚脱。
每个人出生就套一个钛环?
那相当于群体降智,不行,银河是危险的,我们需要更遥远的路。
机械吗?再一次的,让机械保护我们?
亚空间一样波涛汹涌,侵略仍将继续,饿虚脱的敌人仍将一点一点的啃食我们。我们还得制造保护神让那群饿虚脱的家伙挡住。
灵能吗?让灵能来对抗灵能?
该怎么走?
死亡太多了,但它们杀不光我们。
更强大的灵能冲击差点让绎枫昏厥过去,祈祷已经连续涌入了一年多,他也一年多没有睡眠休息。
原体不会上来。
在一年后的某一刻,绎枫终于明白了摄政王离开时看他的眼神。
这不需要原体坐在这里,他们只需要传递下去,一个死了换下一个,不可接触者的尸骸焚尽,那就让下一个黑石、精金战甲来承受。
这里是死位,一个和无数祈祷中一样,前赴后继去死的位置。
他还活着,所以后面的人没有前赴后继。
哦,是这样。
帝皇还活着,所以后面的人还没有前赴后继。
不对。
所有人都连成了一片,老子的身上有无数的锁链,他们连同所有愿意加入的战斗兄弟,记忆是我在扛,灵能是所有人的团结一致的承受。
哈,对,帝皇也是如此,腐化是他在扛,我们每个人身上都有锁链,为帝皇提供帮助.....信仰能量。
不一样,我们在增加他的灵能,不是削减。
是的,就是如此。
我的信仰,我的终极目标,我要的不是什么国企、生产大队、公有制那么简单,那些都是手段,是达到终极目标的......方式。
你应该坐在主位,帝皇,抗腐化的主位,但应该反过来,每个人的灵魂都要增加,像是一张由你连起来的大网,混沌邪神的攻击由你来过滤掉腐化,就像我过滤掉祈祷一样。
剩下的灵能攻击让所有人承担,应该有一张大网将所有人都连在一起,就像是现在的锁链,不过其中不应该是反灵能力量和灵能的对抗,应该是所有人类个体的灵能和来袭者灵能的对抗。
我们是一体的,我们是人类!
帝皇,你的道很好,有方法,所有人的信仰正在朝你身上汇聚,你也足够强大能抗衡敌人,但是这是一条近生的死路。
我的方法太粗略了,没有办法,只有理论,或许是人人微型活圣人?人人咒缚军团?我不知道该怎么让每个人类灵魂都如此强大,该用什么来连接他们做成没有延迟的大网。
你是怎么做的?帝皇,混沌打在活圣人和咒缚军团战士身上的灵能攻势都被转移到哪里去了?
是你承受了吗?
不知道。
或许灵族是可以考虑的,灵族的死神军是这个样子的模式吗?
不清楚。
但是。
帝皇,你该散道了。
黄金王座之下的台阶上,绎枫痛苦的怒嚎起来,这个念头再次被摧毁,所有的思维像是被粉碎机处理掉一样消失,刚才所想像是蒲公英一样被风吹散,一直消退到....
上面那个问题。
“灵能,还是机械?”
绎枫的嘴里终于吐出了几个字。
“该死的,贝利撒留·考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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伏尔甘的骇人的战斗姿态砸碎了一个又一个的敌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
原体总算是爬上了战斗月亮的表面,这里到还算好,因为战斗策略的原因,这里几乎没有攻击舰队,自然也没有多少兽人战舰。
他收到了信号,来自隔壁的战斗月亮。
极限战士们冒死发出通讯,发现了兽人老大的踪迹,这道信息像是接力一样传遍了所有能接收通讯的区域。
伏尔甘收到了信息,但是那颗战斗月亮距离他太远了,他只能选择一个地方作为跳板。
他挥动战锤锁定了伊扎克的传送信标,锤子一闪,和他的战甲交相辉映,瞬间消失在了原地。
毁灭震颤战锤同样愤怒,可能已经诞生了强大的机魂,不清楚,这是一件强大的灵能武器。
只有这样,在进入亚空间重生的时候,它才会伴随着原体。
伏尔甘手边总得有个锤子,不管他在哪。
死颅老大非常生气,他已经失去了三个备份机甲,现在,那个超级大的罐头终于找到了他,来到了他的面前。
两位巨大的,莽荒巨兽般的巨人正面对决,双方的气势都无比的骇人。
伏尔甘的身后只有五位幸存者,他们是保护传送信标的战士,负责斩杀死颅老大的阿斯塔特已经铺满了整个战场。
巨大的兽人当着伏尔甘的面将自己的面罩带上,巨型机甲启动喷出的蒸汽是如此的“waaaagh”,它们撞在地上,反弹后形成了一道雾气屏障,和后面冲天而起的尾气管中喷出的黑烟交织在一起。
黑白并不分明。
兽人的战吼和无比巨大的砍刀一同到来,
这是一柄相当劲爆的砍刀,战刃宽阔厚重,刀锋被磨得透亮,寒光凛凛的后面是无数喷吐着烈焰的金属管。
俺寻思在刀背上安装喷气加速口最猛了。
炮炸喜欢红色,那些喷口都是红色的。
死颅老大没有选择开火,它朝着伏尔甘冲去,刀背上的喷口开始喷射,伏尔甘谨慎的没有硬接对方的攻势,原体利用恐怖的速度避开了刀刃。
软弱。
虽然伏尔甘听不懂死颅老大的话,但是他能明白对方的意思。
毁灭震颤凶狠的砸在对方的机甲上,一连串的枪管被打歪,有些大炮没有开火就被砸断了炮管。
屁精从机甲的缺口中钻出来,拿起简易的枪支射击。
就这?
在对方开火之前,伏尔甘又挥出了一锤。
“是的,我曾经很软弱,也很善良。”
伏尔甘承认这点,面露笑容。
“但我的软弱是害怕伤到我的兄弟,和他们的自尊,我比他们强得多,这点在大叛乱开始之后,我就不再遮掩。”
“享受火龙的愤怒吧。”
伏尔甘的战甲似乎发出了什么声响。
战锤的攻势无比恐怖,每一击都能在机甲上留下严重的裂痕,原体的速度变得恐怖,力量在节节攀升。
“你知道吗?这副战甲参考的是我最讨厌的兄弟的终结者部队。”
吞世者的部队。
吞世者的终结者战甲中,大部分是铁骑型改的,并不是有什么神秘的科技来增幅他们的战斗力量,而是有着技术军士精心设计的一连串锁扣。
用来锁住发狂的吞世者,让整个战士无法动弹。
至少在整个军团打上屠夫之钉之后,大叛乱之前的这段时间,他们还是努力的拯救这个军团。
伏尔甘很仁慈,他害怕自己刚刚回归的躯体一次无意识的动作会控制不住力量,将那些凡人、脆弱的阿斯塔特打伤。
现在不需要了。
伏尔甘尽情施展自己的力量。
两者你来我往,现在的原体比刚刚复活时强大的多,饶是如此,死颅老大仍旧凭借层出不穷的神秘器械抵挡了原体数个小时的疯狂进攻。
它偷的炮炸的,所以这里的什么东西毁坏都不会太心疼。
兽人近卫队一波一波的加入战斗,死颅老大没什么单挑的想法,对方又不是兽人,这是一场战争。
伏尔甘的随便一锤的余波都能杀死冲上来的兽人小子,近卫军也只需要随便一击,它们的进攻似乎只能给这里带来更多的尸体。
柴火。
伏尔甘将这些尸体当做丢进熔炉的燃料,吼吼,这有点“科兹”,不过伏尔甘不在乎,面对异形的时候,火龙可没有仁慈。
锻造之声以一种更加沉闷、更加无法阻挡的状态传遍了整个战斗月亮,这个兽人眼中神圣的圆月,正在变成火龙之主的锻造炉。
只有一位强者能浴血重生,从这里走出来,其他的都将化作燃料。
让这里燃烧起来吧!
火焰让整个战场变成了赤红色,就算是一方穿着黑色的机甲,一方穿着墨绿色的原体神甲,双方的目镜上都闪烁着点点红光。
伏尔甘快速冲锋,一锤砸下,在对方的砍刀横斩过来之时,毁灭震颤由上而下砸在刀面上,将巨刀砸出一个大洞来。
原体趁势踩到了刀面上,从腰间取出手枪就是一枪。
动作一气呵成,这一发微型核弹直接在双方近处爆炸。
waaaaagh立场疯狂的闪烁,死颅老大被炸飞出去,猛烈的爆炸摧毁了周围大片大片的区域。
钢铁碎裂,兽人汽化,大片大片的钢铁天穹被猛烈的冲击波击碎,在爆炸结束后坍塌。
一块块无规则的钢板落下,伏尔甘一动不动,他的伤势也不轻,但是永生者在受到如此伤势时会快速修复躯体,而非遁入亚空间,除非被打得尸骨无存。
白色的骨架上长出血肉,这让绿色的巨人显得顺序颠倒,先打造了战甲,然后从战甲中生长,血肉一点点覆盖连接那些机械接口。
死颅老大被打飞出去,撞入了一个巨大的灭舰大炮中,只有如此恐怖的武器才会有极深的炮管,一路延展到战斗月亮的核心区域。
兽人老大从巨大的炮膛中爬出来,它刚才想将对舰的巨炮弹搬出来砸伏尔甘,但是那个太大了,能压扁它自己。
它咆哮着朝着伏尔甘冲锋,灵能加持在它的身上,蓝色和红色相互交织的灵能从机甲的肩甲缝隙中迸发出来,让它看上去像是一辆喷发着灵能蒸汽的火车朝着原体撞去。
伏尔甘接受了挑衅。
战锤拖在地上,原体也大步大步的前进起来,在脚上刚刚生长出来的血肉因为大腿的肌肉压迫而破碎时,伏尔甘大吼一声:“吾从火焰中归来。”
“吾即是火龙之主!”
这是拖刀式。
伏尔甘居然以战锤的形态将其施展出来,双方对撞,装甲凹陷,骨骼断裂,毁灭震颤再次启动热熔,那强大的力量熔穿了兽人的机甲,死颅老大的躯体从机甲中显露出来。
双方一击过后,原体作出了超越任何生物的反惯性动作,利用自己蛮横的力量不退反进。
战锤因为冲击而旋转起来,伏尔甘在它转了一百八十度后猛然握住,用锤柄末端猛戳刚才轰开的缺口,顺着机甲的裂隙,一击贯穿了兽人的身体。
兽人老大可不会因为这点伤势就倒下,两者的战斗开始出现鲜血,伏尔甘不会死,他小心翼翼的不重蹈覆辙,这里没有什么能够摧毁他精心锻造的战甲,他就能直接在战甲内复活,不,应该说:治愈伤势。
战斗进行了很久,残存的五位极限战士早已战死,他们的尸体都随着两位巨人的战斗而碎成一块一块。
死颅老大身上的伤势越来越重,但是它发现对方没有丝毫变化,兽人的攻势确实给战甲带来的不少碎裂,但是火蜥蜴十一个千年的秘藏保护着伏尔甘,无论面对什么攻击,原体都能坦然受之。
伏尔甘挥锤甚至能驱散来袭的灵能攻击,不知道他是每一锤都打在了灵能箭上还是单纯的锤子有灵能防御。
原体太快了,看不清。
护盾系统过载,恢复,过载,恢复,能量告竭,充能完毕...
伏尔甘给这套系统设计的充能系统堪称疯狂,它的方式是燃烧。
燃烧伏尔甘的血肉获得能量。
伏尔甘站在这里,比那些逝去的兄弟们更加坚挺。
他已经不是初出茅庐的后辈了,也不是仁厚的兄长,他是帝国的坚盾,燃烧自己的一切保护人类的火龙。
燃烧他的一切保护人类。
有时候,死颅老大能看见对方战甲中冒出来的火焰,对方是不死之身,死颅老大在一次灵能攻势酝酿到一半被打散之后,能量圈严重受创,让它自己都产生了怀疑。
真的能杀死这样一个东西吗?
俺得困住他。
死颅老大处于下意识的反应,一把抱住了伏尔甘,然后传送逃离。
他和一个灵能大头头通过传送跃迁互换了位置,这里的灵能场依旧非常坚挺。
然后,死颅老大突然意识到,这机甲贴的爆反,不会自爆啊。
很快,它就驱散了所有的念头,开始发挥一个技霸氏族最拿手的项目,“搞科技”。
给伏尔甘设立陷阱。
俺寻思俺能困住这个家伙,俺的旗帜上就有一个永远活蹦乱跳的大罐头啦!
呃,俺的旗帜!!!
死颅老大只有内部的传送互换,那个旗帜,它还在原地,还在和伏尔甘对决的那个机甲上。
此刻,灵能大头头也疯狂的起来,它本来以为死颅老大是让它来抵抗对手的,这是狡猾的一部分,它喜欢狡猾。
可是,当它真正面对原体的时候,灵能的爆裂没有任何作用,捏扁的敌人重新站起来,巨锤不断的砸在它的身上时,它绝望的发现,它是一个替死鬼。
俺是炮炸手下,俺要炸飞你!
就在灵能大头头决定殊死一搏的时候,兽人的灵能通讯器突然响了起来。
“炮炸老大。”
“俺在准备一个最大最搞哥最毛哥的大爆炸,再拖延大绿罐头一会儿,俺要放一个最大的烟花!”
死颅老大在疯狂的建造陷阱,周围的兽人小子都赶来帮忙,因为它的想法而高兴不已。
“撑不住就喊其他灵能大头头替换,车轮战!”
正好,有六个灵能大头头是空闲的,因为有两个战斗月亮,上面各有三个巨型机甲,刺客庭探查到这个消息之后,认为这里是危险性最高的敌人舰船,决定用山阵号和铸造圣杯号轰碎它们。
所以,在对方成功部署之前,这六个灵能大头头都不怎么忙。
死颅老大因为自己的炸裂计划高兴的waaagh起来,所有兽人也欢呼起来,这才是它们的老大,这才是炮炸,最快最硬最大爆炸的炮炸!
死颅老大没有意识到一件事情。
它偷了炮炸的名字。
这让它快速的统一了之前分崩离析的兽人舰队,但是,除了少量认识他的死颅兽人,其他所有兽人都在寻思.....它是炮炸。
俺寻思它是最猛最帅最强的炮炸!
无数兽人都是这么寻思的。
死颅老大正在变得越来越喜欢爆炸,越来越喜欢厚重层层叠叠的甲胄,它在战甲上套上一层外壳,那层爆炸反应装甲。
它认为那是自己的才华,但.......那是所有兽人那么觉得的。
炮炸会这样做的。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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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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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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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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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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