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如这样,你现在就签下和离书。作为报答,我帮你治腿,事后我痛快走人。你可以再娶美娇娘,到时自会有美人投怀送抱。”
墨云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愤怒的情绪,只是的盯着她得吧得吧的小嘴瞧。
芮锦希见他不出声,一打响指,“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在墨云策愣神间,芮锦希推着他坐到妆台前,从妆奁里拿出事先写好的和离书。
找出纸墨,亲自给墨云策蘸上墨汁,将笔递到他手里,“劳驾!”
墨云策一直没出声,直到此刻,发现她是认真的,略一犹豫,痛快的签下了名。
两人同时在想:这么迫不及待,果然是相看两相厌。
芮锦希开心的收起和离书,信誓旦旦道:“放心吧!我一定能治好你的腿,不会让你吃亏!”
墨云策不理她,放下毛笔,转动轮椅往外走。
芮锦希笑眯眯的上前,“我送你。”
两人同时去开门,没开!
再拉!还没开!
门上传来锁头碰撞的声音。
两人互视一眼,芮锦希朝外喊道:“香兰!香果!香柚!香草!”
四个香喊了一遍,无人应答。
“得!你出不去了!”
想也知道是谁的作为。
墨云策蹙眉,手掌运气就要拍开木头门。
“别别别!大喜的日子,我还想沾沾喜气呢,千万别破坏!”
芮锦希拉住他的手,将他带到床边。
“床够大,分你一半。”
想到自己的睡姿,她嘻嘻笑道:“你看到了,我睡相不好。”
她指指地上:“要不,你委屈点儿,睡地上吧!”
墨云策从刚才她提和离,就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芮锦希也不给他机会,亲自动手在地上铺了褥子,放上喜被。
“好了!今晚将就吧!”
芮锦希拍拍手,就要上床。一阵风动,墨云策已躺到床上,靴子外套都没脱。简单明了的说道:“你睡地上!”
语气森冷,不容抗拒。
“睡就睡!有什么大不了的。”
芮锦希也知道她今晚有些过分,没再得寸进尺,直接躺下,拉过被子,蒙头就睡。
片刻后,芮锦希绵软呼吸声传来,人已进入梦乡。
“这么能睡!真是头猪!”
墨云策终于将一晚的不满,通过那个“猪”字,发泄出来。
手枕在头下,望着床顶发呆,对从未期待的新婚夜,他没有半点失望,只是对芮锦希这个女子,多了分好奇。
她怎么做到如此随性的?女子不都应该是顺从的吗?
侧头看向地上的身影,不知不觉中合上了眼。
“啪!”
一只手拍在墨云策的腿上。
“呯!”
一只脚担上了床棱。
墨云策睁眼就看到床边一只白玉小脚。
“这是什么睡姿?”
墨云策坐起身,就见芮锦希整个贴在床边,将被子抱在怀里,夹在两腿间。
他看看地铺与床的距离,不禁失笑,这是怎么过来的?
伸手要将她的手脚推下去。
眼目触及那只莹白的小脚,粉嫩嫩、圆乎乎的脚趾时,不禁红了脸。
心脏不受控制的快跳了几下。果断的侧身,往里躺去。
惹不起,总能躲的起。默念了着清心决,墨云策终于沉睡过去。
清早,空气清新,阳光明媚,鸟儿在枝头拍打着翅膀。
在这么温馨静谧的时刻,一声尖利的叫声响彻云霄,震的院子里,花瓣上的露珠都颤了两颤。
“啊!你怎么在我床上?”
芮锦希的叫声震得墨云策的耳膜都鼓了起来。
随之而来的一掌,砸在了墨云策的鼻梁上。
他摸摸酸疼的鼻子,再也控制不住怒火,“芮锦希!看清楚,是你爬了我的床!”
说话间,两股鼻血喷涌而下。
芮锦希傻眼的看了半天,才反应过来。xǐυmь.℃òm
“别仰头!”
芮锦希着急的看眼周围,在床角发现一块白色锦帕,连忙拿过来,捂住墨云策的鼻子。
在他鼻梁两侧使劲按下,不一会儿,止往了鼻血。愤怒甩开她的手,“离本世子远点!”
已经意识到自己理亏的芮锦希,讨好的道歉:“对不起啦!我睡懵了,不是故意的。”
墨云策推开她,手一撑,飞落在轮椅上。
芮锦希心虚的瞄他一眼,拿起地上的褥子放床上,好让他转动轮椅。
房门被人打开,水嬷嬷关切的看向两人。
芮锦希不好意思的低下头,墨云策默不作声的往外走。
水嬷嬷对着墨云策的背影说道:“世子爷,待会儿要与世子妃去前厅敬茶。”
“知道了!”
芮锦希一听也忙道:“我去洗漱。”
水嬷嬷没察觉两人异样,直接走到床边收拾,看到白色锦帕上的血迹,满意的收了起来。
水嬷嬷对跟来的侍女道:“赶紧收拾床铺,你们今后就在这院里听侯差谴。”
“是!”
榆园,宣王妃卧室。
水嬷嬷喜滋滋拿出元帕,对王妃道:“王妃!成了!”
她展开元帕让王妃看,宣王妃开心极了,“我担心来着,没想到策儿还挺有本事。”
看着元帕上的血迹,宣王妃吩咐水嬷嬷,“策儿莽撞了,怕是伤了锦丫头,你将宫里的秘药送去,再嘱付厨房做些滋补的膳食。”
“是!老奴这就去。”
芮锦希莫名其妙看着去而复返的水嬷嬷,神秘兮兮的留下一个药盒,说了一句,让她自己抹,不再多说就离开了。
她打开药盒闻了闻,“好药!”
活血化瘀、消肿的,是让给墨云策抹鼻子吗?浪费!
芮锦希觉得没必要给墨云策抹,随手扔到妆奁里。
墨云策在书房洗漱完,换了身衣服,在院子里等芮锦希。
今天的芮锦希穿着粉色薄绸诃子裙,精美的刺绣,宽大的袖衫,双臂挂着披帛,仙气飘飘,宛若仙子。
墨云策心里却想,一切都是假象。
芮锦希很满意墨云策等着自己同行,主动上前推轮椅,附在他耳边轻声道:
“世子爷,消消气,我给你赔不是了。”
墨云策只觉耳朵痒,冷哼了一声,没有说话。
芮锦希自觉的认为他接受了道歉,一脸关系好的问道:“怎么换面具了,昨天那个多好看。”
昨日那个面具只遮挡了眼部和两颊,露出了他高挺性感的鼻梁。
今日这个黑面具则是完全盖住了上半张脸。
墨云策阴沉的说道:“这个有防护作用。”
芮锦希一噎,暗翻白眼,“小心眼!”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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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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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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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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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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