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着嬴阴嫚将诸子百家的人一个又一个迎了进去,而他等的皇家子弟迟迟没有出现,他兴奋地心情从高峰跌落到了谷底。
公子高这个家伙该不会是记仇故意的吧。
也不对,这帮人还不知道他带教的消息。
所以说,这帮人不服气想给他和嫚儿一个下马威?
毕竟这次他和嫚儿在香聚阁在他们父皇面前结结实实表现了一把。
想来,他们肯定是羡慕嫉妒恨了。
这样想着,胡亥转眸看向嬴阴嫚,见其要带着少年军离开,立刻可怜兮兮喊道:
“嫚儿,公子高他们这样怠慢于我们,我们不能就这样咽下这口气。”
嬴阴嫚停下脚步看向胡亥,淡淡地问道:“所以你想怎么办?”
胡亥眸光流转,心想怎么办?当然是报复回去了,但是要怎样报复回去同时又不失去逼格地耍耍威风呢?
胡亥沉吟片刻之后,脸上露出了一个坏笑,然后和嬴阴嫚低声私语一番。
嬴阴嫚听后轻笑点头,胡亥想坑那些皇家子弟的钱财,她当然不反对了。
“可以,但是我们要二八分。”
胡亥咧嘴一笑,笑容中透着一丝谄媚:“我就知道咱俩才是亲手足。”
嬴阴嫚眉头一挑,白了胡亥一眼:“想什么呢,我说的是我八,你二。”
胡亥一愣,笑容瞬间僵在脸上,下一秒又换上一个可怜兮兮的表情:
“嫚儿,你不能这样对我,我们可是亲手足,我现在穷得已经快身份无分文了。”
“要不然我们五五分,你好得多给我留点。”
说到这里,胡亥扯了扯嬴阴嫚的衣袖,又指了指一旁的赵沫儿,压低声音道,“你哥哥我还要攒钱追心上人呢。”
“三七分,你若再不同意,此事就作罢。”说着,嬴阴嫚直接从胡亥手里抽出衣袖。
胡亥一听连忙坚定地点了点头:“成交。”
他是真不想答应,但是还要用嫚儿的少年军撑场面,不然这威风也耍不起来,场子也找不回来。
听到胡亥答应,嬴阴嫚对一旁的顾己吩咐一番,然后带人离开。
在嬴阴嫚转身离开后,胡亥又高挺起了胸膛,大手一挥,朗声道:“关门!”
……
傍晚,斜阳西沉,晚霞烧红了大半个天空。
庄外田地里。
坐在田埂上休息的田锣三人,远远看到一支由牛车和马车组成的队伍正在浩浩荡荡朝着明月庄进发。
“鸟儿都归巢了,怎么还有人来?桑哥儿,这是今天的第几批车马了?”黑夫一边清理着草鞋上泥土一边随口闲聊。
吴桑嘴巴叼着一根狗尾巴草看着天边的晚霞,漫不经心地回道:“这哪儿记得清,少说也有八九趟了吧。”
听到两人的闲聊,一旁的田锣皱起了眉头,像是想起了什么,对吴桑说道:“师弟,你明日不用跟着我和黑夫干活了,首领让你去学堂上课去。”
吴桑愣了一下,吐掉嘴里还在随风轻轻摆动的青草,十分惊讶地看着田锣。
“啥?去学堂?我?”吴桑不可置信地重复了一遍。
田锣看着吴桑的反应,淡淡地笑了笑,解释道:“昨日首领就派人给我说了,我给忘记了,刚刚才想起来。你到了学堂那边好好学习,农家典籍的传承就靠你了。”
吴桑挠了挠头点头道:“那好吧,我会努力的。”
与此同时。
在逐渐靠近明月庄的车队里。
一辆装饰奢华的牛车内,坐着三位衣着华贵容貌秀丽的女子,她们正在闲聊。
“咱们这么晚到,那位会不会生气?”
“生气又如何,又怨不得咱们,是公子高他们故意拖延的,我可是早早就起床梳妆打扮了。”
“这话没错,但现在咱们是一起去明月庄求学的,也许在那位看来,咱们就是一体的,就是故意的。”
“她要是这样想,我们能有什么办法。”
“哎,你们就不奇怪那位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厉害了?先是在香聚阁搞出了天灯,现在又搞出了什么方块字儿,感觉就像聪慧到突然换了一个人似的。”
“我也有这个感觉,咱们姐妹自小生活宫里,跟着同一个师父学习,可从来没有觉得她有什么特别的才能,当然除了长得好看些,嘴巴甜一些。”
“你们说会不会……”
另外一辆马车上,坐着公子高和公子将闾等人,他们此刻也在闲聊。
其中一个带着几分感叹地说道:“你们说嫚儿这么聪慧,怎么就想不开跟胡亥那个惹祸精混在一起了,也不怕被对方给拖累了。”
公子将闾听后摇了摇头,他倒是不关心这个,转眸看向公子高:“高,你上次见到嫚儿,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公子高知道对方想问什么,估计不仅将闾,还有很多认识了解嬴阴嫚的人,都会诧异和好奇嫚儿为何突然变得如此聪慧。
但是他前几日与对方匆匆见了一面,并未发现什么异常,只是觉得对方身上没有了之前的浮华。
“就算有异常又如何,只要是有利于大秦的,咱们的父皇也会视而不见听而不闻,依旧恩宠有加。”
“别说我没有劝过你们,到了庄子上,专心把父皇交代的方块字儿学好,其他的心思该歇了就歇了。”
“若是惹出来什么乱子,到时候别怪我不念手足之情。”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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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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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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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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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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