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日后的一天早上。
嬴阴嫚穿着轻便的衣衫同时绑好了衣角裤脚,肆意奔跑在跑马场上,身后跟跑着一群满头大汗的少年少女。
“不行了,我实在跑不动了。”
“我感觉自己要喘不上气了。”
“不好,我感觉肚子有点疼。”
“嗓子好干,我想喝水。”
“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
“哎吆,家主也不比我们大几岁,她怎么能跑这么快!”
“……”
嬴阴嫚转身倒跑着看着身后跑步拉胯的队伍,高声道:“最先跑完十圈的前十名,晨食时每人奖励一只大鸡腿。”
通过这段时间的观察,她发现了对这帮孩子最具有吸引力的东西就是食物,食物中最具有吸引力的就是鸡腿。
都是半大孩子,也都是正常身体的时候,渴求食物非常正常。
果然,嬴阴嫚话音未落,少年少女顿时像是打了鸡血似的,嚎叫着就往前冲。
嬴阴嫚勾起了唇角,转身继续向前跑去。
很快,嬴阴嫚第一个跑到终点,接过侍女阿珠递来的布帛擦拭脸上的汗珠。
紧接着抵达终点的是少年狗剩。
少年狗剩抵达终点之后,直接瘫软到了地上,大口大口地喘气。
嬴阴嫚看到这个情况,立即看向和侍女阿珠一起等在终点的阿良:
“阿良,去扶着狗剩,慢慢地走一走,不能让他躺在地上。”
剧烈运动之后不能立即蹲躺下来休息,这样会阻碍下肢血液回流,影响血液循环,加深机体疲劳。
这点常识,嬴阴嫚还是有的。
随从阿良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他也不敢多问,直接执行嬴阴嫚的命令,上前扶起少年狗剩慢慢走动起来。
很快,陆续有少年少女抵达终点。
嬴阴嫚高呼道:“不要停在原地,继续往前慢慢走动起来。”
经过十几天的朝夕相处,嬴阴嫚已经成功取得了少年少女们的信任,十分服从她的命令。
少年少女听到嬴阴嫚的喊话,便都拖着疲惫的身体继续往前慢走。
很快,十公里的晨跑训练结束。
孩子们端着陶碗排着队找厨娘阿满盛饭。
少年狗剩看着木桶里的黄米饭,咽下嘴里的口水,问道:“满婶,今天怎么是黄米饭?”
见排队的孩子们都是垂涎三尺的模样,厨娘阿满不由地打趣道:“怎么?不喜欢?”
少年狗剩连连摆手:“喜欢,喜欢,我长这么大还没有吃过饭嘞。”
他身后的少年少女也都跟着重重点头,表示认同。
厨娘阿满看着眼睛有光的孩子们,心中一酸,农家人靠天吃饭,珍惜粮食,哪舍得蒸饭吃:
“家主说了,从今日起你们开始正式训练,以后晨食和晚食都吃蒸饭,你们想吃多少就吃多少,但绝对不能浪费。”
听到这话,孩子们发出一阵欢呼声。
“家主,对我们真是太好了。”
“只要能吃上饭,天天训练我都愿意。”
“俺也一样。”
“我不管,以后我这条命都是家主的。”
“只要让我吃饭,家主让我做什么都行。”
“……”
就在少年少女们议论纷纷时,场内响起嬴阴嫚的声音。
“说什么呢?这么热闹。”
众人皆是一静,端着陶碗,躬身向嬴阴嫚行礼:“见过,家主。”
“行了,都盛饭吧。”说着,嬴阴嫚看向一旁的侍女阿珠。
侍女阿珠立即上前一步,将手里的食盒递给厨娘阿满:“这是女公子给大家的奖励。”
厨娘阿满恭敬地接过食盒,打开之后,里面放着炙烤得金黄的大鸡腿。
排队靠前的几个孩子都忍不住擦了一下流出来的口水。
嬴阴嫚不由地笑道:“只要你们每日好好训练好好学习,每个人都有机会吃上大鸡腿。”
少年少女们顿时又发出一阵欢呼声。琇書網
很快,大家排队盛完饭,有序地坐在嬴阴嫚带着他们一起制作的餐桌前。
所谓的餐桌是用长两米宽一米的长桌拼接成足够九十多人坐下的更长的长桌。
凳子也都是最简单的长条凳。
少年少女看着陶碗中的黄米饭,谁都不敢动。
直到嬴阴嫚落座之后,下令:“吃饭。”
众人才开始狼吞虎咽起来。
晨食结束之后,按照嬴阴嫚安排的时间表,少年少女跟着侍女阿珠学习识字。
而嬴阴嫚则在祥伯的带领下,来到了庄子外的田间地头。
一处还未开垦的地头,农人黑夫、田锣,匠人老巴和老林,以及跟随田锣而来的吴桑。
众人见嬴阴嫚走了过来,连忙躬身行礼:“见过,女公子。”
嬴阴嫚微微拱手还礼:“听祥伯说,曲辕犁可以下地试用了?”
农人黑夫等人让开身位,将放在身后的曲辕犁展示在嬴阴嫚的面前。
嬴阴嫚眼神微动,上前一步,仔细打量大秦的第一个曲辕犁。
只见曲辕犁的犁铲、犁壁是用青铜打造,其余部位犁舵、犁梢、提手等皆是是用木头所做,木头被打磨地非常光亮。
农人黑夫在一旁介绍道:“回女公子,这是经过我们五人这十几天的尝试,终于按照女公子给的设计图做出了曲辕犁。”
嬴阴嫚微微点头,目前外形看上去已经是曲辕犁的模样,但耕地的效果还是要实测一下:“开始吧。”
农人黑夫拱手:“是。”
只见农人黑夫双手小心翼翼地拿起曲辕犁走进田里,同时农人田锣也跟了上去。
农人黑夫将曲辕犁放在地上,农人田锣双手扶住犁梢和提手。
农人黑夫取下套在胸前的麻绳栓在犁舵上,而后将转身用双手将麻绳背在右肩上:“老田,走着。”
只见农人田锣提起犁梢,将锋利的犁铲斜着插入地面:“走着。”
随着农人黑夫的用力,只见犁铲起土、犁壁翻土……。
很快,在农人黑夫和田锣的配合下,翻出一道一尺多深的沟来。
嬴阴嫚在一旁指挥着:“田老,你上下控制一下犁梢,可以改变耕地深浅。”
听到这话,农人田锣向上提了一下犁梢,果然翻土深度又增加了,心中不由地一喜。
农人田锣:“黑夫,你感觉怎么样?”
农人黑夫:“这可比条犁省劲多了。”
这一切,身为农家之首的吴桑都看在眼里,心中不由地冒出一个念头。
要是大秦农人家家户户都能使用上曲辕犁,应该能够不少耕作的力气,降低一点农人们的辛苦。
但这曲辕犁是女公子嫚的设计出来,不知她愿不愿意拿出来。
很快,农人黑夫和田锣拿着曲辕犁回到了地头。
农人黑夫开心地笑道:“女公子,这个曲辕犁确实比条犁好用,省劲。”
农人田锣赞同地点点头:“调节深浅灵活,这是可是条犁没有的好处,大家若是都能用上这曲辕犁,必然能省时省力。”
听到这话,众人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匠人老巴向嬴阴嫚躬身行礼:“女公子,大才。”
其他几人也纷纷向嬴阴嫚行礼:“女公子,大才。”
嬴阴嫚笑着点点头:“这是大家共同努力的结果,巴老、林老最辛苦,每人奖励二镒黄金,田老、黑夫协作有功,每人奖励一镒黄金,吴桑属于见者有份,奖励半镒黄金。”
五人听到嬴阴嫚的奖励金额,个个脸上露出了喜悦之色,纷纷躬身向嬴阴嫚行礼:“谢女公子赏赐。”
吴桑见嬴阴嫚如此大方,便试探性地问道:“女公子,天下农人辛苦,不知道您是否愿意将曲辕犁推广天下?”
嬴阴嫚眼神微动,她面前出现两个选择:
【选择一:愿意,奖励精通骑射。】
【选择二:不愿意,奖励无双商业头脑。】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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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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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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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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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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