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噼啪噼啪”
“噼啪噼啪”
雨水拍打在窗户上,发出悦耳的节奏。如同窗外有人在规律地敲击窗户一般,似乎只要拉开窗帘,就会有一张恐怖的鬼脸出现在面前。
“刷啦”
环筱将窗帘拉开。窗外的景象没有一丝变化,让人分不清白天和黑夜。
环筱不是自然醒的,而是被敲门声吵醒的。
在她打开门后,就听到来人丢下一句:
“大厅死人了,快下楼!”
然后,就留给了环筱一个脚步匆匆的背影。
当时,因为刚醒的缘故,环筱脑子有些不清醒,差点以为自己在和人玩剧情向解密游戏。
等她回过神,才发觉别人说的是真死人了!
对着窗外的景色看了几分钟,环筱便梳洗好走下楼。
等她到了一楼大厅,发现所有人都到齐了,全在等她一个。
也是这时,环筱看到了躺在大厅中央的死者。
是卫衣男!
昨天环筱翻了整栋楼都找不到的人,今天再见,却已经死了。
他昨晚和环筱分开前说的话是什么呢?
环筱记得,他说过,有人要对他动手。但没曾想,他居然死得这么快!
白色瓷砖上染满了红色血液,血迹似乎在述说着他死前的惨状。
诡异的血色以卫衣男为中心,向旁边散开,看起来就像是一朵巨大怪异的血花。而花心处的尸体,就像是童话里的“睡美人”。
经过简单检查,在卫衣男的尸体上发现了许多明显的伤口,众人猜测他是失血过多而亡。
地上的血液是从尸体的背部流出,尸体后背有整整十多条整齐划伤,血肉模糊,让人不忍直视。
地上,因为许多人踩到了血液,所以,形成了一道道以血为颜料所画成的血脚印。
空气中飘散着浓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呕。
围在不远处的人们,有的人还顶着一头毛躁的头发,身上穿的衣服皱巴巴的,一只脚穿的运动鞋,另一只脚却穿的拖鞋。
看这架势,似乎就只有环筱还有心情打理自己,其他人都是一听到消息就立即下楼了。
“……他一个人住?不是安排的两三个人住在一起吗?他的室友呢?”
胸针男以审问的口吻对人群投去颇具威压的眼神,所有人都被他的目光扫过,气氛一时之间有些压抑。
听到他的问题,人群之中没有人应声。
“谁知道就快说,你们难道想包庇杀人凶手?”
看他们互相打掩护的模样,胸针男心里气愤不已。他将他们救下来是为了什么,是为了让他们好好活着!
结果呢?这群人居然暗戳戳搞内部自相残杀的戏码,这怎么不让他恼怒。
如果早知道这群人喜欢刀队友,他肯定会立即劝华梅放弃这些没救且自私自利的蠢货!
就连进了鬼怪世界都不安分,只想着自己眼前利益。这次的死者说不定和他上几场游戏的某个人一样,是因为某件无关紧要的小事而被某人杀死的。
人类总是这样卑劣,为了自己狭小的利益,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胸针男自从跟着梅花女救人后,就对人性得到了极大的改观。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些蠢东西会用自己的主观想法去做拖累别人的事,这让他一度想脱离救人队伍。
“是我,我昨晚没看到他,以为他去别人房间打地铺了。”
过了不久,白衣男主动站了出来。
他想了想,提出了与胸针男不一样的意见:
“我认为,宜魏不一定是人杀的。这个世界到处都是鬼怪,说不定是鬼杀死了他。至少我不认为有人能够悄无声息地杀死一个成年男人,这几乎是件不可能完成的事。”
他话音刚落,就有许多人附和他的猜想。
“这哥们说的有道理,一共只有三层楼,如果我们之中真的有杀人犯,难道被杀的人不会反抗吗?鬼杀人的概率更大。”
“我们连自己的安全都不能保证,谁敢这个时候杀人啊?那不是脑子有坑吗?”
“虽然这儿是很安全,但鬼怪这种东西很难防,总有漏网之鱼。至少它只杀了一个人,我们其他人都还活着。”
人们纷纷想要撇开自己的杀人嫌疑,大厅内一时间如同上百只鸭子在吵架。
“够了!”
胸针男皱眉,打断了这些人自证清白的言论。
他看向白衣男,问道:
“你昨天晚上就发现他不见了,为什么不去其他人房间确认?”
听起来,他是在怀疑白衣男。
白衣男也听出了他话里潜在的含义,心里因害怕而有些语无伦次:
“我不知道,他和我不熟,我们就见过几面,没什么交集……”
“停,别给自己找借口,我要知道你的真实想法,你直接照实说,不要说其它有的没的。”
胸针男有些烦躁,对眼前这些人的感观再次降低。
“……我说的就是实话,他的死和我无关。”白衣男回答。
此刻,梅花女加入对话,“甄休,我觉得说不定是鬼干的,我们不要冤枉好人。”
甄休是胸针男的名字。
“鬼?鬼偷偷溜进来,就为了杀一个普通人,然后再偷偷溜走?我很难想明白鬼为什么要这么做。”胸针男摇头。
在一旁的短裤男走过来将手搭在胸针男的肩膀上,“我赞同,这件事看起来就是人做的。别将坏事都扔给鬼,鬼也需要休息。”
他这话明显是在和梅花女唱反调。
但挑染男看不明白他的朋友们在争论什么,他直接道:
“其实很好办啊,直接搜房间吧。现场不是没找到凶器吗?我们将凶器找出来就知道是谁杀的了。”
“白辉,你也觉得这件事是人为吧!我就知道,只有同类才会为杀人犯开脱。”
短裤男这话就差指名道姓了。
梅花女感觉自己受到了污蔑,心里很难受。她不明白短裤男为什么这两天总和她唱反调,就像是突然变了一个人一样。
“可以,那我们就搜房间。”胸针男点头。
“不行!”
人群突然出现一道叫声。
接着,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发出反驳意见的人。
环筱看过去,发现那人是运动衣女。
“为什么不行?难道杀人凶手是你?”胸针男的语气充满质疑。
闻言,运动衣女旁边的蘑菇头女脸色苍白道:
“不是,她一直和我在一起,怎么可能有时间杀人,她、她其实……是因为房间里放了很多私人物品,我们不想被别人看到。”
这句话是蘑菇头女脑筋转了许多圈才想到的借口。
其他人信了。
粉衣男见状,提议道:
“让华梅去检查女性的房间,她也是女的,这样就不用担心了。”
“万一有人徇私枉法呢?”
短裤男意味不明地看向梅花女。
其实,他知道自己这样做不对,但他现在感觉自己很难控制自己的言行,嘴就像不受控制一样将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
“我不会,你难道信不过我吗?”
梅花女硬气地回望过去,眼中充满了被好友质疑的愤怒。
短裤男似乎被她的眼神震了一下,许久,才不情不愿道:
“……我当然相信你。”
“那就行,我们开始吧!”
胸针男没在意两个朋友之间的小矛盾,看到短裤男服软的态度,他满意地点头,着手安排人手搜查房间。
但是,这栋房子里并不是只有卫衣男一个死者。
蘑菇头女两人急得团团转,两人跑到一旁去嘀嘀咕咕的,不知道在讨论些什么。
看她们讨论许久都没有商议出结果,环筱就知道,等下这里要出大乱子了。
xǐυmь.℃òm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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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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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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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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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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