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随《葛生》的解锁,《葛生》的正版MV一起解锁,而不出所料,《葛生》也加入了豪华朗诵大餐。
不例外的,州鸠乐队的成员们,又秀了一把文化人的骚操作,各种研究论文一起附上。
不过网友们来不及先玩朗诵,而是先点开了《葛生》的音乐。
开头,有一点沙沙的声音,像是模拟磁带在转动的声音。
然后谷小白的声音响了起来:
“大家好,我是谷小白。”
“有一个故事,我一直想要讲给你们听……”
听到这声音,网友们都一愣。
小白竟然在歌曲之前加了独白?
这种做法已经好久好久没有见过了。
然后,他们就听到幽幽的笛声响起。
背景上还有逢逢的鼍鼓声在响。
笛子作为一种吹奏乐器,而且是吹孔的吹奏乐器,它本身最能反应人类的气息,也更容易传达情绪,是谷小白所擅长的乐器里,最能表达情绪的一种乐器。
此时,歌声还没有响起,仅仅是听着这笛声,就有一种格外强烈的诉说感。
几乎所有人,听到这里之后,立刻就直接切换到了MV了。
不好意思,小白,只听音乐,我实在是无法脑补整个故事啊!
MV上,谷小白站在白色的背景上。
他的背后,像是有云雾在滚动。琇書網
他凝望着镜头的方向,每个看MV的人,都有一种感觉,他们在被谷小白看着。
等到谷小白说完了旁白,就看到谷小白取出了一把笛子,微微眯上了眼睛,吹奏了起来。
随着他的笛声,他的身边,云雾渐渐波动,化成了两个白色的字样:
“相遇”。
然后,两个白色的字样晕开,少年身边的云雾,拨云见日一般散开,露出了中远景的画面。
画面是四十五度俯瞰,有一种独特的疏离感,让人能够看到整个故事,却又生出了一种“隔岸观火”,“无能为力”的感觉。
画面上,一个在街头流浪的孩童,为了一块豆饼,被人打得头破血流。
等到他捏着手里的碎渣,不顾上面的鲜血,将那豆饼塞进嘴里时,一双华贵的织花履,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画面一转,孩童被人牵着手,进入了大司乐,成了一名陪同贵族子弟学习乐舞的乐工。
孩童来到大司乐的第一天,就被一个女孩迷住了。
女孩跳起舞来的时候,像是天上的红日一般耀眼。
画面一转,女孩伴着男孩的鼓声,在庭院之中旋转舞动。
谷小白放下了笛子,少年清亮却哀伤的声音响起: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葛藤生长蒙荆树,蔹草蔓延盖野土。我爱的人葬在此,余生还有谁共处?)
明明是如此幸福而快乐的景象,但歌声却如此的不详。
画面上,旋转的少女和打鼓的孩童,在飞速的长大着,等到鼓声停止,少女停止旋转时,已经成为了一名红衣的青年女子。
而孩童也已经长成了一个英伟的青年。
画面慢慢拉远,就看到女子和青年舞动的庭院之外,有王公端坐,有侍卫侍立,有人眼带贪婪,还有一个孩童,已经在椅子上睡着了。
而这一切,都在后景上,前景依然是谷小白的面容。
他凝望着前方,歌声又起:
“葛生蒙棘,蔹蔓于域。予美亡此,谁与独息。”
(葛藤生长覆丛棘,蔹草蔓延蒙坟地。我爱的人葬在此,余生谁与我共息?)
后景上,女子突然跃起,长袖如红云遮天蔽日,青年挥舞鼓棒,红绫飞起,六建鼓舞!
这神一般的技艺,配上的却是这注定了不详的《葛生》。
唱完这四句,画面上一名公子突然起来,伸手指着女子说了什么,旁边从人抓住了女子,就要把女子带走,女子挣扎了起来,旁边青年上前,却被人按住了手脚,刺瞎了双眼。
鲜血从青年的双目之中流下,像是汩汩血泪。
但他兀自在挣扎着,青年与女子彼此呼喊着,却被人分开,盲眼的男子,被丢到了大街上。
画面上,又变成了女子的视角。
被贬为营妓的女子,夜夜枕边换新人,却也夜夜以泪洗面,容貌渐渐枯槁。
她伸手入怀,一缕青丝,以红绸相系。
少年的歌声在继续:
“角枕粲兮,锦衾烂兮。予美亡此,谁与独旦。”
(牛角枕上光璀璨,锦绣被上色斑斓,我爱的人已死去,余生谁知我心意?)
云雾弥漫,遮盖了所有的画面,谷小白幽幽的笛声又起。
少年低垂着眼睑,偶尔抬起眼皮来,凝望着屏幕的方向,眼中却有无尽的哀伤。
云雾再次散开,闹市之中,苍老而丑陋的盲眼男子,在机械地敲打着手中的鼍鼓。
远方,女子被差役押送着,就要问斩。
突然,女子听到了盲眼男子的鼓声,拼命挣扎着爬了过去,伸出手拼命想要摸一下盲眼男子的脸,却终究被拽了回来。
她松手,一缕青丝落在鼍鼓之上。
歌声又起:
“夏之日,冬之夜。百岁之后,归于其居!”
(夏日炎炎灼我心,冬夜漫漫寒我思,不论生死魂相牵,与你相见在黄泉)
“冬之夜,夏之日。百岁之后,归于其室!”
(冬夜漫漫寒我情,夏日炎炎灼我念,不论生死魂相牵,来生相守到百年)
鲜血宛若长虹,喷涌而出。
盲眼的男子,终于摸到了那鼓上的青丝,捂在胸口,嚎啕痛哭。
前景上,谷小白闭上眼睛,手中的笛子,一颤一扬,凄厉的笛声刺破了耳膜,也刺破了心防。
然后嘭嘭的鼍鼓声加入了其中,一个嘶哑的声音加入了进来,大声唱着《葛生》。
是盲伯的歌声!
“葛生蒙楚,蔹蔓于野。予美亡此,谁与独处。”
画面上,又是一对少年少女出现。
少年和谷小白有几分相似,而女生却是小蛾子!
少年少女彼此相遇,彼此相依。
他们在河边生起了篝火,抓鱼、烤虫子。
他们一个唱歌,一个吹笛子,混入了婚宴。
他们欺负新娘的哥哥,还骗来了一只小白羊……
明明是如此悲伤而不详的歌,也明明是盲伯这样的破锣嗓子在唱歌。
但那画面,却给了人一种莫名的希望与美好。
有一天,少年少女遇到了一个盲人的乐师。
苍老丑陋的容颜上,再一次泛起了光芒。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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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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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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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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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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