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息微沉,微微上挑的桃花眼带了撩人的味道。
对于他的暧昧靠近,洇月垂着眸,并没有抗拒,这给了洛翎舟一种“他接受”的讯号,顿时压的更近了些,
然而就在头慢慢相靠,快要吻上去的时候,
洇月却蓦地后退了一下,唇角扬起一抹无辜的笑,有些害羞的眨了下眼,“翎舟哥,我累了,想休息了。”
扬了扬手中的盅碗,“很美味,谢谢招待~”
洛翎舟愣了愣,
他好像被眼前看似乖巧、实则神秘的人戏弄了。
没人敢这么对他,一时间,洛翎舟不气恼,只觉得愉悦而有趣,心里也像有根羽毛在搔挠,他勾唇,“好,用不用我陪你?”
洇月摇头,“不用的。”
洛翎舟倒也没做其他的,就出了房间。
杏子躲在一旁看着,这时才出来,“这样行吗?他上钩了吗?”
洇月微微一笑,“等晚上就知道了。”
午夜时分,漆黑一片,万籁俱寂,就算是抱团的也撑不住了,在一阵迷雾作用下进入了梦乡。
洇月房间里的灯也熄了。
月华罩着的人,睡颜恬静、美丽而清冷圣洁。
这时,平静的空间突然一阵波动,一个男人的身影徐徐的现身。
他走到床边,
不是为了伤害洇月来的,而是为了消除心里被留下的钩子。
幻颜术能蒙蔽视觉,却蒙蔽不了触感,指腹轻柔的触碰着洇月的脸,描摹着他盛美至极的眉眼与轮廓,片刻,他俯了身准确无误的吻住了洇月的唇。
果然,和他想的一样软。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男人才消失不见。
彼时,“沉睡”的洇月才睁开了眼,慵懒的笑了笑,“瞧,这不就上钩了?”
*
第二天的天气还行,至少没下雨。
一清早,穆天奕就召集大家在古堡门口汇合,十个人分三路分别寻找出口。
相比于其他人都拎着行李箱背着双肩包,洇月什么都没拿十分轻便,他心知肚明——没玩到最后,这些人是逃不掉的,带着行李只会徒增累赘。
果然,才走一个小时,没找到出路,也没找到信号,这些人就已经累了。
看着洇月目光闪烁,一副想命令洇月帮他们拿行李的样子。
洇月理都没理,直接无视。
就这样,走了一上午,都快把森林走遍了,都没能找到出路,也没能看见其他能求助的人,反而莫名其妙的回到了原点。
这森林,就好像是被水晶球罩住的内里世界。
重新在古堡面前汇合,大家身体疲累的同时,心里也蒙上一层灰色的阴影,情绪满是急切与惶恐。
真到这时候,他们也顾不得洛翎舟是他们心心念念的白月光了,忍不住埋怨且指责,
“去什么地方不好,非要来这鬼地方!”xǐυmь.℃òm
“都是你,把我们害到各种地步!”
洛翎舟唇角挑着一抹意味不明的笑,眼皮的痣血一样的红,“可当初,是你们非要跟来的。”
“我独自探险那么多次,从没遇到什么危险,为什么加了你们,反倒惹上了灾祸?”
“你们是不是该反思下自己,是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惹上了什么人?”
这一席话,直接让刚才指责他的人无言以对了,眼神闪烁一脸心虚。
论亏心事,他们一个比一个做得多,难道…这就是报应?
穆天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下意识地看向他哥。穆天奕还算冷静,“再找找吧,实在找不到出路,就先躲古堡里。”
“今天再联系不到我,我的特助会替我报警。”
这无异于给众人心中添了希望,
“还是天奕哥办事周到。”
“好,我听穆哥的。”
一直到了晚上,仍没找到别的出路,眼看天色一点点暗淡,他们无功而返,刚进了古堡的门,有人回头一看,直接吓得跌倒,“你们…你们看,那是什么?”
众人一听,下意识地回头看去,就看到一个灰衣斗篷的身影若隐若现。
像是警告那样,它现身了,不断朝着古堡靠近。
它的身形就跟正常成年人差不多,可却让众人浑身一寒,打心里感到恐惧。
“关、关门!”
直到大门被合上,众人仍心有余悸,盯着大门迟迟不敢放松警惕。
见门口半天没动静,有人上了二楼顺着窗户向下看去,那灰衣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即便如此,大家也不敢在大厅多待,纷纷缩回楼上的房间,对那东西颇为讳莫如深。
然而逃避解决不了困境,他们自认为的安全基地,转天就被入侵了,上午八点,有人下楼拿瓶装饮用水,结果差点被吓破胆——
就看到灰衣人出现在大厅,它抬头,脸上是一片黑暗虚无。
“啊!”那人被吓得直往楼上跑。
他的惊叫声引起了各房间人的注意力,
“大早上,你鬼叫什么?”穆天延被吵醒,一脸不耐烦的说。
“那、那东西进来了,那东西就在一楼客厅。”
穆天延从他慌兮兮的声音听到了不对劲,他脸色一变,想用最快速度回到自己房间,可还是晚了,“灰衣人”已经盯上了他。
“现在,把所有人都叫下楼。”
沙哑难听的声音响起,
根本没给穆天延拒绝的选项,他敢摇头,就会立刻被无形的力量扭断脖子!
在死亡面前,穆天延惊恐的屈服了,他点点头,“好,我做。”
最终按“灰衣人”说的那样,穆天延将所有人骗下了楼。
他的做法让大家敢怒不敢言,毕竟,那诡异的“灰衣人”就在一旁虎视眈眈——谁也怕说错话就被弄死。
而见九个人都到齐,“灰衣人”才满意的点点头,“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虽然“灰衣人”声音有够难听,但洇月还是勉强听懂了规则——
很像狼人杀。
灰衣人当裁判,其他九人是玩家,其中三名“猎杀者”,六名“无辜者”,每晚猎杀者都能杀死一个无辜者,持续三个晚上。
天亮了,大家能猜测谁是猎杀者,但没有把猎杀者投票出局的权利。
换句话说,猎杀者拥有最高权利,无辜者丝毫没反抗的能力。
而游戏里“死亡”,估计现实中也难逃劫难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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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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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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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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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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