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也是答应道:“皇上放心,你不说哀家也会给你出气的。你刚刚登基这些人便来这一出,摆明了没把皇家看在眼里。不知皇上想搞多大?毕竟刺杀皇帝已经是灭九族了。”
“谋反!杀皇谋反!党派争斗夺权,怎么严重怎么说!”
李氏看着笑眯眯的朱翊钧有些心惊的问道“会不会太过了?”
“娘,这才哪到哪?如今内阁和宦官的权力着实有些大了。儿臣如今没有父皇那种威望能够压制他们,奴强主弱就要削,削不了就要借助外力。
此次事情来的可谓神来一脚,不趁机扩大影响,那么儿臣就无处借力了。儿臣相信如今那些接手此事的人已经全部死了,最后什么都查不出来,最终也只会说刺杀未遂顶多拉出一批替死鬼不了了之。
可一旦加上谋反和党争,那就不一样了,儿臣需要母后下发懿旨给周边的总兵随时准备对京城出兵。
另外全国诏令通告说是有朝廷大员私立党派派人刺杀皇帝,咱们把姿态做到位了,借助民间舆论和军队的压力,只要舆论够了他们不服也得服,多少也能撕下几块肉来!
借此不仅可以看清朝堂之中的党派团体,也可以看看哪些人是真的忠心,哪些人是蝇营狗苟!还可将儿臣的改革意愿直接顺理成章的进行,并且收回内阁的大部分权利。
毕竟,明眼人都知道这就是内阁的争斗搞出来的闹剧!”
两位太后看着眼前的皇帝说的头头是道,一计接一计。很难想象他还是十岁的孩子。不过她们如今也不纠结皇帝的变化了,这毕竟这是好事。
“难道你知道是谁主使的吗?”李氏有些疑惑的问。
“儿臣已经大概知道怎么回事了,能自由进出城门和皇宫的除了锦衣卫便是东厂了,朱希孝这个人很是本分,从来不与朝堂勾连。
冯保虽然和张居正交往很密切,不过这半年了也已经慢慢疏远不再勾结。
所以此事只有可能是张居正带着那些党派搞得鬼,多半就是为了首辅的位子。
此事看似幼稚,可是无论成功与否,受益的都是他们。这半年来他们感觉无法控制儿臣,所以搞了这么一出闹剧。
他们想不到的是,儿臣并没有选择秘密处理此事,宁愿丢掉皇家的面子也要大公于众。”
陈皇后格外的欣喜,朱翊钧这个时机抓的实在是太好了,要是早上稍微犹豫那此事就恐怕真如对方所愿了。“皇上你想怎么处置他们,毕竟此等大罪可是诛九族的。”
“打压一批,拉拢一批。内阁都兼任着六部的侍郎,这次全部撤了!就给他们留着大学士和三公三孤的名头,当然他们还是真正有真才实干的人,内阁的职位依然保留。
而且他们都是托孤大臣,也是儿臣的老师,处罚太过严厉不得人心不说,还可能给百官留下儿臣薄情寡义,不尊孝道的印象。
至于冯保,将他的东厂直接裁撤人员给朱希孝管理,秉笔太监换成陈矩,算是各打一大棒。”
“好,此事我儿决定就好。那戚继光呢?”
“戚继光对咱们大明忠心耿耿是我大明的良将,儿臣想把他和他的戚家军调回来做朕的亲卫,并且将所有亲卫军交给他整顿训练。”
“就是不知道他愿不愿意!”陈太后听到后有些担心,毕竟让一个战功赫赫的将军回来给皇帝看大门,确实有些不合适。
“母后无需担心,他会答应的!”
陈太后见他信誓旦旦的样子也是不解,不过还是答应下来。“好,那哀家就按你的意思下旨。”
“母后别急,京营也不行了必须要趁机整顿!十万京营如今儿臣估计战力不足五成,再不好好整顿儿臣担心一旦再发生一次蒙古包围北京的情况皇城危矣!”
“这,不可能吧!”两位被吓了一跳,这也太夸张了。
“是真的,根据这半年儿臣多方面打听的消息来看,京营早就沦为世家子弟、官宦子弟和那些封疆大吏们的子孙混资历的地方。
人员亏空武备松弛,喝兵血吃空饷非常严重,不比各地卫所好多少,卫所儿臣暂时不好动手,可是这京营就不得不动手了。”
“皇上你是怎么想的?”陈太后看着这个小皇帝侃侃而谈就像在看先帝,满眼都是自豪。
“让勋贵们重新招募新军,一应将领全部由勋贵和家中子侄担任。”朱翊钧毫不避讳的说道“勋贵们沉寂太久了,再不给他们点实权估计这些将门终将衰落。”
其实朱翊钧还有更多的想法,以后的军政肯定要分开。可军队分开就会出现地方军和中央军。
自己不可能只靠那十五万亲卫来充面子,还需要实实在在的能打的自己人,而与皇家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勋贵明显是最合适的。
而且只要皇帝不昏聩,就不会让勋贵拥兵自重,他们也没那么傻。
自从土木堡之变后,勋贵们便没落下去了,这么多年一直被朝堂侵占权柄,所以这些人大部分都是挂个五军都督府的虚职。连京营的官都需要兵部和张居正点头才能升迁调动。
这些年勋贵们除了捞点钱之外其实也没有太多不法之事,与崇祯时期相比可谓是乖宝宝了,从大局上看并不宜对这些事大动干戈。捞钱嘛,哪个当官的不想干?
无论前世今生这些事情根本禁止不了,人心人性是最难掌控的,若是每个官员都像海瑞那样,他可以肯定基本上没人愿意当官了参军了。
“那会不会真的弄巧成拙......”李氏有些担心。
“娘亲放心吧,所谓文官造反十年不成。这次就是以朕为诱饵制造的政治斗争,他们闹不起来,也不敢闹!”
三人又密谈了一会就散了,两位太后回去后准备让戚继光和海瑞把事情往谋反的方向查。
别说海瑞是大清官,清廉是不假,可人家不是傻,他一个孤臣做到三品大员的地步不紧紧靠着皇帝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朱翊钧坐在那无所事事便让人将乾清宫的古筝取过来。
这古筝朱磊是不会的,可朱翊钧会啊!朱磊弹吉他还行,古筝完全不懂。琇書蛧
朱元璋最喜欢唐朝,所以现在的很多礼仪都和唐朝一样。皇子自小也得学习琴棋书画,朱翊钧从小就和宫里的大家学习.
这半年朱翊钧时不时的还会用古筝弹奏一些后世歌曲,博得一众老师的盛赞。朱翊钧还将工尺谱、减字谱和他写的五线谱一起拿出来和他们讨论具体哪一个更为适用。
很快古筝拿过来了,这时候的古筝有十四弦,朱翊钧不知道后世有几根但是肯定比现在多,他今天想弹一首十面埋伏给外面的大臣加点氛围助助兴。
这十面埋伏的原曲据说是明末的汤应曾创作的。朱翊钧弹奏的是后世刷视频听过的改装版。
而他手里这张古筝不知道是他父皇从哪里抄家抄来的,据所说极为名贵。用了生长超过百年的青桐木,又有百年以上风干制成。
全身到处装饰金饰,声音犹如空谷幽兰。兼具了古琴的奇、古、透、静、润、圆、匀、芳的九德,弹奏时又比古琴多了一股气势。
“当当当.....”清脆的琴音从后殿飘到大殿中,所有人都一愣然后听了起来,可是越听越不对。
皇帝弹奏的这首曲子他们从来没听过。琴音充满了肃杀,一种乌云压顶剑拔弩张的气势铺面而来,感觉像是一曲悲壮的战歌!若是平时他们少不得要点评一二激扬文字拍拍马屁,但是现在嘛......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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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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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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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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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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