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六作为传令兵总是和大厨七哥先起床的,远处的树上还有一个披着雨衣抱着枪的士兵。
他们是侦查小队的人,一晚上轮流进行警戒!毕竟这鬼地方各种猛兽巨蟒他们是见过的,一个不小心有动物摸过来那就惨了。
三人看见马六出来了也从树上爬了下来,抻了抻腿脚。
马六拿出铜号‘嘟嘟嘟嘟’吹了起来,所有人接二连三的从营帐中爬了出来。
“来来来,快过来喝粥。”七哥嘴边的胡子上还沾着一些黄色的糊糊,想来他已经吃过了。
其余人眼睛都没睁开,但是也不得不打着精神拿着头盔过去舀粥喝。
收拾营地的空挡,牙仔也过去帮忙将三十一的发动机修好了,其实就是油管堵住了,不过牙仔还是让他回去之后送去空军基地大修。
毕竟如今大明的这些机械故障率高的可怕,听说北方的火车一天坏十次都很正常,最多的时候一天坏了二十几次。
听机械营的教官说只有最原始的那款拖拉机发动机,虽然体积庞大但是基本上没有什么故障,好用的很。
反正就是大问题没有,小毛病不断!这对于刚刚起步的工业来说其实也正常!
三十一走后,第五连队继续朝前行军,淋了一晚上雨的骡马不停地吃着路边的嫩草,由于下大雨泥坑比较深,坦克行进的速度也下降到二十码左右,所以行军速度并不快。
两个时辰之后,一行人终于来到他们的目的地,因马城!
这个城旁边有一个大湖,他们也不知道叫什么,不过当他们来到城门口的时候被眼前的一切惊呆了。
这个城使用黄土和树干做成的城墙,很是简陋,但是面积并不小。
可是一来到这他们就闻到一股恶臭,所有人纷纷拿出面罩戴了起来,山地军的面罩鼻孔的位置是有棉花的,主要是用来预防山中瘴气的。
雨还在不停的下,城门口里显得阴森森的冷清。
雨水顺着城墙往下流,然后汇集在外面的沟里。
大概是因为最近的大雨,深沟里发出了难闻的气味。
走上前顺着沟往里看是一具具腐败的尸体,浑身散发着恶臭,皮肤早已腐烂不堪。
似乎旁边还有几种不知名的生物在撕咬死尸的肉,许多白色的蝇蛆在尸体上揉动,几万只交汇在一起密密麻麻的很是恶心。
死尸睁着充满血丝的双眼,嘴巴张的很大,似乎死前受过巨大的痛苦,凌乱的头发夹杂着鲜血的泥土,显得异常的凄凉。
四肢已经不见了,不知是被动物给吃掉了,还是腐烂被大水冲走了。
不知名的鸟在树林中低叫,令人毛骨悚然。
其中一具死尸的肚子正被一只野狗给剖开,几只黑色的小鸟飞下来抢食,一条条鲜血淋淋的肠子被野狗扯了出来大快朵颐。xiumb.com
鸟儿们也欢快的享用着美食,嘴角边似乎还挂着点点血迹。
这些死尸浑身都是化脓爆裂的脓包,即便是死了都隐隐可见黄色的脓水流出。
士兵们呈二字型散开,一辆坦克后面跟一队人,车顶的火神机枪已经被翻了出来,刘三炮喜滋滋的直接爬上去占据了c位。
副连长是功曹,属于后勤队伍不上战场,他带领着后勤的三十人在两辆履带拖拉机周边布防等待。
另一辆坦克上的火神机枪被第一小队的小队长抢到,现在他开心的嘴都咧到耳后根了。
所有士兵取下骡马背上的甲胄穿了起来,而后举着枪缓缓步行跟着坦克进入城中。
城中一片寂静,除了一些野狗和不知名的动物在撕咬尸体,压根见不到一个活人。
所有房屋都是门户大开,一个个士兵前往各个门店和房屋进行翻找,士兵行进的速度非常慢。
每一个从房屋中出来的士兵手中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收获,有金银珠宝的,有兽皮的,还有一些稻米被他们抬到了门口并没有带出来,这些东西需要等安全之后由后勤的过来收录。
但是财务这些就不必,他们拿着东西出来后都会将手中的财宝扔进坦克后门里的麻袋里。
后门打开之后可以看见一根粗粗的炮管横在车门上,由牛皮带绑着,三十颗小型抛射炮弹被一颗颗放在上面的兜兜里,下面一个锁住的小木盒,里面都是引信,只有炮兵可以开启使用。
再里面是侦察兵那臭烘烘的床,前面则是一个超级长的子弹袋。
麻袋就在侦察兵的床上,所有缴获都会扔在这里,战争结束之后统一进行分配,当然有一半还是需要上缴的,但是也足够吸引士兵们了,毕竟数量着实不少。
这座城只有一条街道,大家一路前进依然只能看到满屋子腐烂生蛆的尸体,所有尸体都是面目全非非常恶心。
“连长,我怎么看着是天花啊!”帮助刘三炮理子弹带的侦察兵现在眯着眼睛喃喃的道。
马三炮瞪了他一眼,这次的事情缘由他们这个营里开过军事会议,很多的连队长大概都知道缅甸爆发天花,但是具体是怎么爆发的,为何大明这么清楚却是没有人说。
马三炮能够成为连队长可不是憨包,他能够猜到这其中有猫腻,但是有猫腻又如何,这种事情不归他们管,即便是副连长也对其三缄其口讳莫如深。
“天花怎么了,咱们大明每隔几年都要爆发一次,这东吁了不起啊就他们不能爆发?哪来那么多废话,好好给老子扶好子弹带晚点再睡,等会要是开战别卡壳了!”
刘三炮的声音不小,周围的士兵们也都听到了,不过他们压根就不在乎,他们中许多人早就猜到了只不过没有张扬,能够这么轻易的就攻入敌国城池扫荡财富这是多美好的事情。
谁还管这些人是怎么死的,反正他们都已经接种了牛痘,根本就不怕天花,干好自己的事认真发财才是最重要的。
长达五百多米的街道他们走了整整一个时辰,因为街道两边的小巷和房屋商铺越来越多,他们的缴获也慢慢增多了。
“谁,滚出来!”突然街道右边一声厉喝响起。
所有士兵瞬间集结起来进入两辆坦克的中间地带半蹲警戒。
“怎么回事?”刘三炮大声的喊着,手中的火神早已上膛,黑黢黢的枪管对着小巷口。
“连长,那边是第三小队,我过去看看!”马六快步冲到巷子里,远远的就看到第三小队的成员已经形成进攻队形正在对一户人家进行破门。
他躲在一旁拐角警戒,第三小队的小队长对他点点头,而后一个大脚踢开了摇摇欲坠的房门。
“啊~‘配啊耶’~‘煤油不,煤油不’”房屋中传来一个女孩惊叫的声音,哭着喊着害怕极了。
不过他们一点都听不懂,军中却是有不少从孟养国带来的翻译,但是人数并不多都被分配到各个营里面了。
冲进去的队员们在这个简陋的只有一个厅堂的房屋中看了一圈,只见一个约莫七八岁的小女孩躲在一张藤条编织的吊床后面。
一张薄薄的被单裹在身上瑟瑟发抖,不远处的小厨房上还有一个黢黑的陶罐咕咚咕咚的煮着粥。
队员们巡视了一番,并没有发现其他人。
一个队员走过去,用枪口掀开女孩身上的被单。
小女孩虽然处在满是天花病毒的环境中,但是似乎并没有被感染,整个人身上看不到任何感染天花的症状,就连一个红疹都没有。
他们没有惊讶太久,便收起了枪,栓上保险。
“你,出来!”小队长比划着让那个女孩出来,可是那个女孩一直不停地哭泣,嘴中说着‘煤油不,煤油不!’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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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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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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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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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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