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目便是正在宽衣解带的美貌娇娇。
程丽多看那一眼呕吐物就也要吐了,她迫不及待脱掉身上脏污的衣裙,只余一身素白中衣。
此刻烛火摇曳,婀娜多姿的美人曲线毕露,常明羽激动的喊道,“娘子,你来看我了吗?”
他说着就要下床,程丽如临大敌,尖叫着跑过来一把将他按回床上。
妈呀,地上的呕吐物还没清洗,他险些一脚踩上去。
“地上有脏东西,别踩。”
常明羽活了十七年,还从未试过被女人压在床上,这让他呼吸急促,热血上涌。
也不知道那两个丫鬟拿衣服拿哪儿去了,去了这么久也不回来。
屋子里只剩她和这个色鬼,程丽发现气氛不对劲,立刻一骨碌从床上跳下来,再次打开窗子通风。
常明羽一心只顾着看美人,完全没注意到地上的异常。
他无知无觉下床,然后,一脚踩上了那团脏东西。
程丽被恶心的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她打了个哆嗦,“实在太恶心了。”
常明羽朝脚下一看,也被恶心的险些再吐出来。
“伺候的人呢?”他朝门外喊道。
门外无人应声。
唤不来下人,也不愿使唤美人,常明羽只能纡尊降贵的亲自脱了袜子,去内室沐浴。
程丽喊住他,“你吐的东西你不把它弄干净吗?”
常明羽莫名其妙,“自有下人来处理。”
“实在太恶心了,你现在就把它们清理了。”程丽没耐心等下人,只能让罪魁祸首来处理。
常明羽觉得自己受到了冒犯,他生来富贵,平日连鞋都是下人穿的,何曾做过这种事?
但看着美人含泪,嫌弃不已的样子,他只好脱了衣服蹲下将脏东西清理了。
程丽见了他赤裸的上半身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等他弄干净了地板才慢半拍的怒斥,“你脱衣服干什么,快穿上!”
男人肌肤白皙,虽然常年浸淫酒色,却因为年轻,肌肉线条分明,并不让人反感。
美人见了他,总没个好脸色。
常明羽早已习惯了,只是此刻却有些委屈巴巴,“是你让我清理的,我还从没做过这种事呢。”
他闻着满身药味儿有些难以忍受,“我去内室沐浴了,娘子你莫跑,在这等我。”
等着你出来凶性大发?
程丽绷着脸没说话。
常明羽有心和娘子亲热亲热,但是看着美人铁青的脸,他识相的没作死,径直去了内室。
他一离开,程丽立刻去开房门,果不其然,房门被人从外面锁上了。
窗户还开着呢,程丽前脚从窗户翻出去,后脚就被两个府兵用剑柄指着脖子,“没有夫人命令,不得外出。”
她只能悻悻从窗户翻回屋内。
然后,那扇窗户就被人毫不留情地从外面关上了,随即是铜锁落锁的声音。
内室有哗啦啦的水声传来,程丽心里越发焦急,开始满屋子找防身武器。
娘的!
找了半天,屋里连个剪刀都没有。
程丽只好像上次一样,抱着凳子防身。
很快,常明羽就沐浴干净出来了。m.χIùmЬ.CǒM
万幸他是穿着衣服出来的,这让她没那么紧张了。
她抱着凳子与常明羽对峙,“你当初不是答应我治好病才成亲吗?你爹娘出尔反尔,又把我抓来了。”
常明羽虽说睡过不少女人,但几乎所有女人都是乖顺服从的主动伺候他,还从没有时时刻刻抱着个凳子跟他说话的女人。
他有些忍俊不禁,“凳子沉重,娘子你放下凳子,别累坏了身子。”
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她自然不可能听他的话,“我要回家,你快放我回家。”
“我的病已经好了,娘子你该兑现诺言,与我成亲了。”常明羽与她隔桌相望,语气轻松。
“不是说要治三个月吗?这才一个多月你就好了?”程丽难以相信。
“多亏娘子洪福齐天,我吐了那一遭后觉得舒坦多了,身上的斑也都消失了。”
他说着就要脱裤子,“就连那里的斑也没有了,不信你看看。”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程丽尖叫不止。
谁要看你那里!!!
她脑中拼命想着应对之策,义正言辞道,“我含辛茹苦养大儿子,如今他小小年纪已考取了功名,我成婚这么大的事,还需亲自和他商议。成婚一事还需慢慢来,不可操之过急。”
常明羽年纪小自然不急着成婚,只是想早日抱得美人归,日日与美人彻夜相对而已。
他大方的表示,“那是自然,你的儿子就是我的儿子,我这就派人去国子监请他回来商议婚事。”
想到被自己的牵连险些有牢狱之灾的林夫子和林夫人,程丽不敢再回林家。
可是,除了林家,除了哥哥嫂嫂家,她根本无处可去。
那处买的小院子里冷冷清清,已好久不曾住人,她孤身一人回去,只有柏雪陪同,夜里如何安睡?
事到如今,她竟然开始想念谷雨林和陆敏之。
若是在他们羽翼下,她必不可能被人逼至如此地步。
她无力的坐在了椅子上,捂着脸哀哀哭泣,“我知我守寡之身,公子必然轻视于我,不肯对我以礼相待,呜呜呜…”
天降一口大锅,常明羽委屈极了,他为了美人,连那等肮脏的呕吐物都亲自动手处理了,哪里轻视她了?
“娘子何出此言?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天地为证,我爱你还来不及,哪里轻视你了?”
“无媒无聘,孤男寡女,公子还不肯放我离去,不是看不起我是什么?我孤苦伶仃,无人依靠,活该被人如此作践…呜呜呜呜…”
程丽伏桌哭泣,泪盈于睫,好不动人。
常明羽只觉心都碎了,“美人切莫如此自轻,我是把你当做未来妻子那般敬重的。”
否则,他岂会到现在都没对她下手?
“我要你八抬大轿三媒六聘吹吹打打风光无限的迎娶我,”程丽擦擦挤出来的眼泪,“哪儿有未婚夫妻共处一室,私下见面的?我看公子根本不在意我的名声………呜呜呜呜呜呜呜……”
常明羽被她哭的头疼,“美人别哭了,我这就让人送你回去,明日就让我娘请官媒去下聘。娘子你且在家中安心等着便是。”
程丽哽咽着道,“我就知公子是真心对我好。”
“那是自然,我对娘子一见倾心此生不渝,娘子你放心,我定然不会轻薄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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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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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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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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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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