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无人私语时。

  陆敏之再次到来时,发现窗子从里面被锁死了。

  他来到房门口,赫然发现屋门也被锁的死死的,他尝试着用内力推开,门却纹丝不动。

  少年嘴角勾起一抹轻微的弧度,无奈叹了口气。

  他朝暗处招了招手,狄青应声而出。

  一袭黑色夜行衣的狄青从身后拿出一枚薄如蝉翼的刀片,伸进门缝内。

  不过片刻,门栓已然掉落。

  随后狄青身影再次隐入黑暗中。

  少年负手踏入屋内。

  床上女子还睡的无知无觉,雪白美腿微微弯曲,线条优美。

  想到昨晚的彻夜缠绵,少年喉头滚动了几下。

  他知道程丽喜欢他冰凉如水的肌肤,便脱衣上床。

  果然,因为锁了门窗导致屋内闷热难言而满头大汗的女子感受到他的靠近,立刻依偎了过来。

  美人主动投怀送抱,他也不是柳下惠,立刻主动覆上。

  双腿间的不适越发强烈,程丽缓缓睁开眼,差点尖叫出声。

  少年眼疾手快捂住了她的唇,柔情无限的亲吻她眉心。

  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程丽悔的肠子都青了。

  少年万年不变的淡漠表情随着。。。。。也有了丝裂痕。

  不知过了多久,他微微喘息着亲吻女人的手。

  程丽抚摸着他冰冰凉凉的脸,“三少爷,我们到此为止吧。”

  少年不为所动,继续亲吻她的手。

  “姐姐,莫辜负了这良辰美景…”少年人的身体虽瘦削却肌肉分明。

  他很快再次恢复。

  他的眼神太过温柔缱绻又满含深情,仿佛眼前女子是她此生挚爱。

  程丽几乎溺死在这温柔乡里。

  谁说美人计只对男的有效?此刻头脑发昏的程丽承认是中了他的美男计。

  罢了,过了今夜再说吧,她心软了。

  屋内云雨渐歇。

  少年将两人严丝合缝的紧紧贴在一起,他的声音不复也从前的清明朗润,反而带了丝丝喑哑,“姐姐…”

  程丽也有些口干舌燥。

  少年像是吃到了美味甜点,对她又啃又咬,几乎吻遍她全身。

  果然是少年。

  他身上带着清新怡人的素雅之气,并无谷雨林身上浓重的男人味,也并没有那么强烈的压迫性让她不适。

  少年不知疲倦,亲着亲着又来了兴致。

  程丽放弃抵抗,主动送上香吻。

  战事一触即发。

  直到两人都没有了力气,少年脸上带了丝薄红时,女子柔柔道,“三少爷,我累了,我们说会话吧。”

  他将娇弱的美人搂在怀中,“可,叫我敏之吧。”

  两人肌肤相亲,均是脸红扑扑的。

  “敏之,”程丽试探着叫了他的名字。

  少年发出低低笑声,“嗯,你说。”

  程丽用胳膊支起上身,这让她胸前显得更加丰满浑圆,“我不想再继续下去了,敏之以后休要再来了。这院里是不是有你的人?让他们走吧,别再监视我了。”

  陆敏之满脑子都是她胸前美景,完全没注意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在说什么。

  “好,”他不假思索的应道。

  而后,他。。。。

  “啊!”女子不料他会做出这种举动,娇啼出声。

  少年眸中情欲再起。

  一夜荒唐。

  第二日,程丽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有片刻失神。

  桌子上有几张房契和地契。

  她拿起仔细端详,是家点心铺子和酒楼铺子。

  偃月城中,这两种铺子都是日进斗金的存在。

  程丽将东西放在梳妆盒的夹层里,懒懒的梳妆打扮。

  唉,原以为住在这里能挡住他,谁知,他还是如入无人之境般随意进出。

  而且看他样子也知他定然没把昨夜的分手之言放在心上。

  这可如何是好。

  放纵两日已是她心底的极限。

  只有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她必须斩断两人之间的联系。

  想到便做,出门前她再次查看自己有何不妥之处。

  身上都是吻痕,全都被压在了衣服下,脖子浅浅的红色被她用脂粉盖住了。

  只是眉宇间那股春色却无论如何也压不住。

  程丽无可奈何,又加深了眉毛,涂了厚厚一层粉,才浅浅遮掩住了那挥之不去的承欢之色。

  她容光焕发,云鬓高耸,弱柳扶风,行走间风情无限。

  当然,程丽本人是察觉不到的。

  她自认为身上并无不妥之处,便去寻了林夫人。

  林夫人奇道,“你要养狗?”

  “是,”程丽腼腆的笑笑,“我夜间总听到房内有老鼠爬行,吓得不行,想养条狗在院子里。”

  林夫人面有难色,“前院都是学子,若是养狗,日日犬吠不得安宁,只怕不妥。”

  程丽咬唇,“是我的错,竟没想到这一点。”

  林夫人和她坐的极近,因此一抬头就看到了她后颈处的两片红痕,甚至衣领内,也有若隐若现的红色斑点。

  林夫人是过来人,自然明白那是什么。

  她心下惊疑不定,联想到丽娘今日要在院中养狗,不免有了不好的联想。

  难道,丽娘被人欺负了,她一个寡妇又不愿声张,所以才想到院中养狗吓退恶人?

  究竟是谁呢?

  夫君不近女色,又日日睡在她身侧,不可能是夫君。

  其余打扫的男仆要么年纪小,要么已经年迈,院子里只有一个正值壮年的男人,就是夫君的宗亲,林州。

  且看那林州知书识礼文质彬彬,原来竟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牲吗?

  普通女子遇到了这种事,定然是羞愤欲死。

  林夫人不敢多言,只心中默默记下此事。www.xiumb.com

  她看程丽一脸失望,不忍心道,“不如你搬来我院中,我院中左厢房还有间空屋子。我和夫君觉都少,平日睡得晚起的早,你若是不嫌弃吵闹便搬来吧。”

  正合她意!

  程丽如释重负的笑道,“多谢林夫人,我今日就搬过去。”

  夏日衣服轻薄,她拿着简单的包袱便搬到了林夫人院里。

  林夫子异常勤勉,果真看书到丑时放歇下,而林夫人睡的早,寅时三刻就起床了。

  林夫人睡醒了怕吵到自家夫君,每日清晨便在院中走动锻炼身体。

  这仿佛轮班制一般的作息成功将心怀不轨之人拦在了院外。

  陆敏之枯等一夜,程丽房中的灯都未亮过。

  少年眼中风暴骤雨,怒气冲天。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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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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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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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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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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