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人似乎还想动手,但忍了又忍,她右手还是放了下去。
程丽心里直嘀咕,这臭女人到底发什么疯,自己哪里惹她了?
明明今日之前两人从未见过,这一见面,她就鼻子不是鼻子,脸不是脸的,摆着张死人脸给谁看?
程丽也懒得跟她行礼,越过她直接进了屋子。
谅她个小小丫鬟也不敢随意动主子房里的东西,那这房里怎么一整天都不消停,既不是老鼠,难道是养了猫?
可是房间地板光可鉴人,连根猫毛都没有,也不像是养了宠物啊。
程丽抬脚跨进门,果然大厅里散落了一地道碎瓷片,半人高的花瓶碎的彻底。
屋子里不让用扫帚,她只好蹲下身认真仔细的捡起碎瓷片,免得割伤了手。
这次,她心中有了怀疑,一边干活一边注意房子内的动静,房间里除了她,好似并无旁人。
但是,随着她身体的移动,屏风后好似有道视线也在随着她移动。
房内有人!
她悄悄换了方向,躲在桌子后,隔绝了那人的视线,此刻的程丽心里直发毛,是谁在屏风后?
这是少爷的房间,旁人焉敢随意出入?
难道躲在屏风后的是那日她见过的少爷?
他为何躲在暗处偷窥自己?
程丽心中有了不好的预感,难不成他对自己不怀好意?
虽然这么想有点厚脸皮,但程丽的第六感一向很准。
夭寿!
难道她真的倾国倾城人见人爱,怎么走哪儿都有烂桃花?
程丽硬着头皮收拾了碎瓷片,用布包裹着碎瓷抱了出去。
难怪那丫鬟看自己百般不顺眼,估计罗管事口中一病不起的丫鬟是子虚乌有之事。
只是骗自己过来的借口。
那丫鬟以为自己勾搭上少爷故意挤走了自己原先共事的姐妹,所以才对程丽横眉冷对。
既已知道自己入了全圈套,接下来就是如何破解。
程丽不是个会勾心斗角之人,她想了许久只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装病。
她病的起不来身,总不能让她过了病气给贵人,届时只怕这什么少爷第一时间把她扫地出门。
装病说起来简单,实施起来却难如登天。这身体吃啥补啥,根本没有过敏的东西。
再者她现在在少爷院中伺候,也接触不到厨房,那臭脸丫鬟又防贼似盯着她。
她什么也做不了。
妈蛋,大不了不装病了,老娘真病总行了吧!
过完鸡飞狗跳的一天,程丽躺在床上时,舒服的喟叹了一声。
冬天的床真舒服,她根本不想离开床。
可是思前想后,她只能掀开温暖的被窝,穿着单薄的中衣瑟瑟发抖的躺在床上。
冻死了,冻死了………她冻的浑身发抖,几次想伸手拉过被子盖上,但是最终还是生生忍住了。
终于在她扛不过去即将昏迷时,她扯过被子一把盖上,心里期盼着一睁眼就在大王镇的二层小楼里。
可惜她失望了,她睡醒后,发现自己还在睡前的下人房。
她摸摸体温如常的额头气的狠狠捶了两下桌子,可恶,白白冻了一晚上,居然没发烧!!!
该病的时候你比张飞还抗造,不该病的时候比林黛玉还弱!!!
程丽无可奈何,白白冻了一晚还没把自己折腾病,她只好爬起来继续干活。
她倒要看看,这狗屁少爷今天又想了什么幺蛾子折腾她。
陆敏之没让程丽失望,程丽草草吃了厨房送来的早饭,昨日的臭脸丫鬟又来了,“去给少爷叠被子。”
程丽心里翻了个白眼,臭男人的被子谁想叠?不用想都知道一股脚臭味。
她脚下没动,反而扯了个笑脸,“昨日只顾着做活,竟忘了请教姐姐芳名?我夫家姓何,姐姐唤我何家的即可,不知姐姐如何称呼?”
那臭脸丫鬟嘴巴张的老大,“你嫁人了?”
原来这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程丽羞涩一笑,“我早已嫁人了,如今儿子都有了。”
那臭脸丫鬟似乎受了惊吓,愣了半晌才磕磕巴巴道,“你唤我丰嫂子即可,我家那口子人唤丰宁。也在定国公府三少爷院里当差。”
她此刻对着程丽脸色好看了许多,大概是她终于明白并非是程丽勾搭了自家主子,而是自家主子对着个有夫之妇起了心思。
程丽观她面色也知她所想,再次试探着问,“丰嫂子,我从未做过给贵人铺床叠被的活,不如丰嫂子教教我?”
那丰嫂子嘴角抽搐,少爷唤这女人进房谁知道想干什么,她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坏了少爷的好事。
想及此,丰嫂子呵呵笑道,“只当平日那般稍微收拾下床铺即可,少爷一向仁慈心善,即使你做的不好,少爷也定不会怪你。”
程丽总觉得大早上去个对自己有企图的男人房里会出事,她一时想不到破解之法,只能福了福身,“多谢姐姐提点,我这就去。”
丰嫂子笑着对她点点头,与昨日的态度大相径庭。
程丽越想越不对,略走了两步,直接脚下一滑,故意摔在地上,“哎呦呦”叫个不停。
丰嫂子连忙扶起她,“妹子你没事吧?”
什么何家的,这个称呼她可不敢叫,若是惹恼了少爷,只怕她和她男人都没好果子吃。
程丽扶着腰叫苦不迭,“我的腰,我的腰好疼啊…”wWW.ΧìǔΜЬ.CǒΜ
丰嫂子埋怨的瞪了她几眼,什么时候摔不好非得现在摔,现在少爷还在房里等着她呢!
这下该怎么办?
她心一横,扶着程丽就要往少爷房里送,“妹子,走,去房里歇歇。”
程丽脚下生根般动也不动,“姐姐,那可是少爷的房间,我怎么敢去少爷房里歇息?姐姐还是扶我回下人房吧,为少爷铺床之事只能麻烦姐姐了。”
少爷要的是你,我哪儿有那个脸面去少爷面前献丑?
丰嫂子不管不顾架着她就走,“少爷不在,妹子去歇会没什么的。”
她表现的如此迫不及待,程丽再傻也知道那房间绝对不能进,她干脆一屁股坐在冰凉的地上,“姐姐,我的腰好疼,哎呦,哎呦,疼死我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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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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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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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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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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