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空荡荡的,看不到一个人。
难道是我看错了?
就在此时,一阵凉风陡然从身后掠过。
我猛的回头,竟看到一只硕大的黑色蝙蝠,嗖的一下从我头顶掠过。
我吓了一跳。
眨眼间那大蝙蝠就落在院子的一棵槐树上。
黑色的翅膀收缩,左手里竟拿着一个酒壶,往嘴里灌酒。
我这才发现,不是蝙蝠,竟是一个穿着蝙蝠夜行衣的人。
“草长莺飞二月天,拂堤杨柳醉春烟。”
“儿童散学归来早,忙趁东风放纸鸢。”
那人一边喝酒一边念出了一首古诗。
他的声音嘶哑沧桑,神秘莫测。
“你谁呀?”我对着树上的那人大喊。
既然不是脏东西,我就放下心来。
那人躺在树枝上荡了几下,大声说道:“李家的人,终于来了。”
“看来地龙,要苏醒了。”
然后他一个鲤鱼打挺,竟单脚稳稳的立在树枝上。
“李善堂之孙,李天奇,身带镇魂鼓,携有无字书,踏入金陵城,藏身鬼宅处,我说的没错吧?”
他又仰头灌了一口酒,盯着我。
我一惊,他竟知道我的身份?
爷爷和古风一再嘱咐我,绝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我有那面鼓,绝不能暴露我的身份,可他竟然什么都知道。
我感觉到一丝杀机。
“你是什么人?”我冲他喊。
他冷冷一笑。
“我,是要你命的人。”
话音一落,他手一扬,就将手中的酒壶朝我射来。
我双眼瞳孔瞬间放大,赶紧把身子往旁边一偏。
酒壶几乎擦着我的头发丝儿过去了,啪嗒一声落在地上。
那人一愣。
“你竟连壶都接不住?只会躲?你到底是不是李善堂之孙?”
说着,他胳膊一扬,夜行衣立刻张开了双翼,像蝙蝠的翅膀,他又化身夜行蝙蝠,朝我飞掠而来,带着极强的压势之感。
我心说不妙,这人要杀我。
我一不会武功,二不会拳脚,拿什么跟他斗?
我正要转身逃进屋内,一阵嘿嘿傻笑传入我的耳膜。
抬头,看到本来呼呼大睡的翠姑,不知何时醒了,此时正站在房子门口,一双眼睛又开始闪闪发亮,死死的盯着飞掠而来的那只人形大蝙蝠。
那人突然看到翠姑,赫然一惊,飞掠的身形瞬间止步,唰的一下落在地上。
我这才看清他的面容,是一个年约40的中年男子,浓眉大目,脸部棱角分明,身上却带着一股阴郁之气。
他看向翠姑的眼中现出恐惧。
接着他就不自觉的后退两步,满是震撼的说道:“她?她竟然在你身边?”xiumb.com
“李善堂竟连这么恐怖的底牌都拿出来了,看来誓要护你周全啊。”
“嘿嘿嘿。”翠姑的笑声一出,那人立刻胳膊一展,转身飞走。
“小子,有种就别躲在女人的庇护之下,我还会再来的。”
声音和人一起消失在夜幕中。
我心有余悸,这人到底是谁?竟知道我的身份?
古风说,我身份一旦暴露就有杀身之祸。
还有,那人说李家的人终于来了,地龙要苏醒了是什么意思?
突然意识到,我已经不自觉地踏入险恶江湖。
我的出现只怕会掀起腥风血雨。
那人是被翠姑吓跑的,他怕翠姑,很怕。
翠姑好牛逼啊。
我转头看向她,她却嘿嘿傻笑着,张开双臂朝我扑来。
“小老公,睡觉觉,我要抱抱嘛。”
她的力气又变得极大,哪是抱我啊,而是像拎小鸡一样,直接把我拎进屋里,往床上一扔,像泰山压顶一般压了过来。
我一个翻身转身想跑,却被她一把拽住衣服,嗤拉一声,衣服被撕破,人也被她压在身下。
“滚开,干什么你?我警告你,别动粗啊。”
她嘿嘿傻笑着,疯狂撕扯我的衣服。
眨眼间,衣服被她撕个精光,然后……她又开始撕自己的衣服。
我脑袋一嗡,完了,这是要对我霸王硬上弓?
看到她那身裸露的肥肉,我崩溃的大叫一声:“救命啊,不要……”
我堂堂七尺男儿,要被一个女人给强了,我脸往哪搁,我还怎么做人呢?
可这是在鬼宅,我喊破喉咙也没人来救我,再说我俩是合法夫妻,就算有人来了也不会救我。
“小老公,睡觉觉。”她张开双臂朝我搂来。
我绝望的闭上了眼。
谁知道,这傻子趴在我身上,脑袋一歪打起了呼噜。
卧槽,我用尽全力,赶紧将她掀翻到一边,胡乱的用被子裹住身体,跳下了床。
死里逃生啊,好险。
我瑟瑟发抖,惊魂未定,一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我给古风那老头打电话。
“喂,古,古爷爷,那啥,你早上让人给我们送饭时,顺便带一套衣服过来。”
“额不,是两套衣服,还得给那傻子一套。”
昨晚这傻东西发疯,把我的衣服撕了个精光,把她的衣服也撕了个精光。
古风一听,两眼放光。
“哎呀,昨晚你们终于圆房了,连衣服都撕了?”
我气急败坏。
“圆个屁的房?老子,老子差点被她强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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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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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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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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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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