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宴会那边等急了,宫舒澜得先过去。
此刻的薄烟清如鱼得水地应付着所有宾客。
她之前生活的楚家也是豪门,之后到了薄家更是少不了参加宴会,所以这种宴会她能落落大方地应付得很好。
“宫大小姐真是越来越漂亮了。”
“是啊,宫大小姐这气质真不是普通人能比的。”
大家都知道了宫家的大小姐已经确定下来,就是眼前这位,他们自然上赶着巴结。
“我早说了之前那就是一场闹剧,您就是独一无二的宫大小姐,那个冒牌货想冒充您,根本就是不可能。”
“我也这么说,其实我们早就觉得你就是真正的宫大小姐了。”
“是啊是啊,那个冒牌货呢?今天不会还要出来闹事吧?”
“这次她若还出来闹事,那就是自讨苦吃。”
薄烟清站在这些贵妇小姐之间,坦然地接受着她们的追捧,心里冷笑连连,脸上却挂着感激的笑容。
“感谢大家愿意相信我,之前那件事对我来说伤害很大,好在没有让那个冒牌货得逞。”
薄烟清这样说,旁边的人就说的更起劲了。
“冒牌货就是冒牌货,怎么可能成为真正的宫大小姐,就是委屈了你这个真正的大小姐受了这么多委屈。”
“宫大小姐,那个冒牌货,她之后怎么样了?对这种冒充您的野鸡您千万别心慈手软啊,一定要让他付出代价。”
“对,把她告上法庭,让她去坐牢。”
薄烟清叹息了一声,摇摇头,“算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吧,我也不想跟那种人计较,只要她不继续蛮不讲理的闹事,我不会再为难她。”
“宫大小姐您就是太心善了。”
“就是,也就宫大小姐您会这么好心,换了别人她保准死定了。”
薄烟清抿了抿唇,目光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宫远易、宫远易两兄弟,她心中微凛,无心跟她们继续说谈下去,应付了几句道:“好了,不说了,我还有事,先失陪了。”
“你先忙,先忙。”
薄烟清一走,她们继续小声讨论道:“听说宫舒澜回来了?这场宴会就是给宫舒澜办的接风宴。”
“真的吗?宫舒澜这几年大大小小失踪几回了,我之前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说来这个宫舒澜也是奇怪,之前好像还传出来她得了很严重的抑郁症,也不知道是什么情况。”
“宫家口风严实,谁知道呢。”
薄烟清走向宫远易和宫远弘,“二位舅舅也来啦,这次不会还想搞什么事情吧。”
宫远易瞥了眼薄烟清带着伤疤的手臂,他早就知道她是薄烟清整容的了,原本想利用她和真正的沈宁苒相互制衡,没想到宫舒澜就回来了。
宫远易眯了眯眸子,“我姐姐没认出你吗?”
此话一出,薄烟清的心咯噔了一下,“舅舅,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远易冷笑了一声,“别装了吧,真正的沈宁苒被你搞哪里去了?死了?”
薄烟清听着宫远易这话像是断定了她不是沈宁苒,而并非在套她话。
他是怎么知道的?
薄烟清的心跳漏了一拍。
但她此刻当然不会承认,在沈宁苒那里吃过一次亏,她生怕再有什么录音设备。
“舅舅说什么我不明白,母亲都说我是她的亲生女儿了,真不知道舅舅还在这里怀疑什么。”
宫远易内心冷笑了一声。
他自己的姐姐他清楚,凭借宫舒澜的脑子,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连自己的女儿都认不出来。
她这是憋着大招呢。
就只有这个薄烟清还以为自己掌握全局沾沾自喜。
“那舅舅就要在这里提醒你一句,万事小心啊。”
薄烟清咬紧后槽牙,不明白宫远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宫远易不愿意再跟她多说,跟宫远弘转身离开。
宫远弘挑了下眉问,“哥,她真的不是真正的沈宁苒吗?”
“不是。”
“那这场宴会岂不是……”宫远弘轻笑了一声,“又有好戏看了?”
宫远易冷笑,“没错。”
薄烟清站在原地,还在思考着宫远易的话,整个人发出微微的颤意。
该死的,章晁那边还是一点消息都没有,让她心里很没底。
“小姐,家主已经到门口了。”
薄烟清深吸一口气,压下情绪,回过头神色淡然地看着佣人,“好。”
薄烟清挺直脊背走出去迎接宫舒澜。
宫舒澜从车上下来,薄烟清正好走出来,她高高兴兴地挽上她的手,“妈,您来啦,我都等您好久了,还以为您不来了呢?”m.χIùmЬ.CǒM
宫舒澜淡漠地挑眉一笑,“这么重要的一天,自然是要来。”
“妈,我们快进去吧,大家都到了,都在等您呢。”
宫舒澜扫了眼被她挽着是手臂,没有多说什么,径直走进去。
宫舒澜今天一身简单的纯色中式连衣裙,不过分张扬却也庄重大气合适宴会穿。
反之薄烟清今天穿了件张扬的银灰色抹胸裙,层层叠叠的星空纱配上轻盈的羽毛交叠落下,宛如一个公主,美不胜收,她精致地打理过自己的妆容和长发,配上这张无可挑剔的脸蛋,足以让她碾压在场的所有豪门贵女。
今晚的薄烟清无疑是美的动人。
上次在礼服上吃了大亏,这次她自然要把面子通通找回来。
薄烟清挽着宫舒澜的手走进去,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她们的身上,一路上都是赞美巴结的声音。
薄烟清脸上绽放着完美的笑容,她亲昵地靠近宫舒澜,在外人看来母女两人正亲切地交谈。
但细心的人就会注意到宫舒澜的脸上并没有笑意。
“宫家主和宫大小姐不愧是母女长得真相似。”
“而且气质都是绝佳呢。”
薄烟清接过一旁服务生递给宫舒澜的话筒,“妈,给您。”
宫舒澜看了她一眼,伸手接过话筒。
薄烟清退到一旁,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看着站上台的宫舒澜。
宫舒澜素妆淡抹,眉眼之间尽是清冷淡漠,她站定,看着满堂的宾客,再看了一眼站在台下的薄烟清,缓缓开口,“我有段时间不在京城了,今晚很高兴在这里见到大家。我不在宫家的这段时间,听说发生了很多不愉快的事情,也让我的女儿沈宁苒受了不少委屈,现在我回来了,第一件事就是要为我的女儿讨回公道。”
薄烟清站在台下,激动地攥紧了手心听宫舒澜这话,她今晚还要为她撑腰?如果是这样那就太好了,看谁以后还敢对她的身份提出一点质疑。
“宫家主这是要为宫大小姐惩罚那些伤害她的人吗?”
“肯定是啊,谁的女儿谁心疼,之前那场宴会宫大小姐因为那个冒牌货捣乱受了多少委屈,宫家主肯定是不会放过那个冒牌货的。”
“那个冒牌货今天来了没啊?如果来了那就精彩了。”
这时宴会厅的门悄无声息地打开,薄瑾御抱着沈宁苒进来,将人放下,握住她的手,与她十指相扣,“到了。”
“嗯。”沈宁苒在走廊时就听到了宫舒澜的声音。
所有人的注意力此刻都放在台上的宫舒澜身上,没人注意到后面的人,宫舒澜却一眼就看到了自己的女儿。
“苒苒,要上来吗?”宫舒澜声音放柔问。
沈宁苒听着宫舒澜的声音,轻轻挽唇一笑。
薄烟清已经是满脸笑意,提起裙摆往台上走去。
宫舒澜扫了眼薄烟清,冷声,“我说的不是你。”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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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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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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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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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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