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瞳孔不由自主地缩了缩,心中涌起强烈的惊慌。
她完全没有想到周芷岚会直接喊出她的名字,这大大出乎了她的预料。
周围的人也听到了这句话,纷纷投来好奇的目光。
“薄烟清?谁是薄烟清?”
“薄夫人这是在喊谁啊?”
“不清楚啊。”
“听这话语,这句薄烟清好像是在称呼宫大小姐吧。”
墨苍也是眉头紧皱,眼神中带着疑惑和严肃,深深地注视着周芷岚问道:“薄夫人,你这是在喊谁?”
周芷岚看到自己儿子差点因为薄烟清受伤,她也管不了那么多了,愤怒地指着薄烟清道:
“我说的薄烟清就是她,这个人,她根本就不是什么宫大小姐,你们都被她欺骗了,她这张脸是整容的,而她真正的名字叫薄烟清,真正的身份是我薄家收养的养女!”
周芷岚的话说得铿锵有力,落进每个人的耳朵里,引起了一阵不小的骚动。
“什么?天哪,真的假的啊?”
“薄夫人是在开玩笑吧,什么整容,宫大小姐是薄烟清假扮的,我若是没记错,薄家当年确实有个养女,但那个养女已经死了啊,死了都十几年吧?”
“啊?那现在薄夫人叫宫大小姐薄烟清是怎么一回事啊?”
所有人都是一脸疑惑地看着周芷岚和薄烟清。
墨苍的眸子狠狠眯起,听着周芷岚的话,目光看向了薄烟清,视线里带着怀疑的打量。
薄烟清急切地摇着头,“薄夫人,你在讲什么?什么薄烟清?我都听不懂你这话的意思了。”
她竭力为自己辩解,“长老,她在胡说八道,我根本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说完,薄烟清立刻看向周芷岚,大声的反驳道:“薄夫人,您到底在说什么胡话,什么薄烟清,我不是,我的母亲是宫舒澜,我是宫家的大小姐,请您不要在这里胡乱说话。”xǐυmь.℃òm
“周阿姨。”沈宁苒紧急叫了周芷岚一声,想制止周芷岚继续说下去。
仅凭一个相似的伤疤,在这件事情上根本没有什么说服性,薄烟清三言两语就能将局面反转过来。
现在并不是曝光这个的最佳时期。
但周芷岚现在气上心头,根本不顾任何人的阻拦。
“我说胡话?”
周芷岚冷笑,她一把抓住了薄烟清的手臂,展现在众人眼前。
“你不承认你是薄烟清?好,那我问你,你手上的这个伤疤是怎么来的?为什么会跟我的养女薄烟清手上的伤疤一模一样?你还不承认你就是薄烟清!”
薄烟清原本紧张的心跳疯狂加速,但此刻她听到周芷岚这话,她先是顿了一次,心里松了一口气。
所以说,他们现在还没找到任何证据证明她就是薄烟清,她说这话的依据,仅仅凭着一个相同的伤疤。
呵。
周芷岚那样斩钉截铁地站出来指认她,她还以为她有十足的证据证明她的身份了呢。
周芷岚的这个说法,在所有不明真相的人耳中听着都是无比牵强的。
薄烟清渐渐冷静了下来,看着周芷岚问道:“薄夫人,您说的是这个伤疤吗?”
薄烟清以一种坦然的态度,毫不掩饰地把手抬了起来,她的眼神中甚至没有一丝心虚和回避。
她开口道:“这个伤疤是我当年出车祸后留下的,所以,薄夫人的意思是,我有一个跟您养女相似的伤疤,就是您的养女薄烟清,是吗?”
“没错,你的伤疤和我养女的伤疤一模一样,你还有什么理由否认你不是薄烟清?”
周芷岚并未察觉到薄烟清刚刚的话语中带着歧义。
听着她的回答,薄烟清淡淡地笑了笑,轻轻点头,“好,我明白了,按照薄夫人的意思,我是否可以认为您在说所有拥有这个伤疤的女生,都是你的养女薄烟清?”
“我……”
周芷岚想说话,但薄烟清强势地把话抢了过去,大声道:“薄夫人真有意思,靠一个相似的伤疤来认女儿,再荒谬一点,您恐怕要说我跟您养女一样是长头发,就是您的养女了吧,若是如此,还请薄夫人去看看医生,大概率是太想念养女,得失心疯了。”
宾客听完这一通话,看着周芷岚的目光都暗搓搓地带上点看笑话的意思。
“确实,手臂上有伤疤这也太正常了吧,我手臂上也有伤疤呢,若按薄夫人这个说法,我不也成她的养女薄烟清了吗?”
“况且薄烟清不是已经死了很多年了,当年记者都有报道过,一个死了十几年的人怎么可能成为宫大小姐?这太荒谬了。”
面对无人相信,周芷岚顿时语塞,反应过来才发现自己刚刚被薄烟清绕进去了,她连忙找补。
“我并不是仅凭一个伤疤得出的这一结论,而是靠她在面对我看到她手臂上这个伤疤时的神色。
当时她一脸惊慌,还刻意躲避,明显就是害怕被我看到伤疤,认出来,不然我也不会这样确定。”
薄烟清抿了抿唇,又道:“我相信没人希望自己丑陋的伤疤被人看到,我当时只是最正常不过的反应,我都没想到薄夫人会因为这一点点人最真实的反应,从而无中生有闹出这么多事端。”
周芷岚有被这话气到,“你简直满口谎言!”
“我只是实话实说。”
周芷岚气得脸色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当年跟在她身边乖乖巧巧的小姑娘,现在会变成这副样子。
简直让她大开眼界。
“长老。”沈宁苒看向一直看着薄烟清和周芷岚的墨苍,开口道,“我知道周阿姨这一番说辞您不可能直接相信,但这个人的身份已经很可疑了不是吗?”
前有整容,现在又有周芷岚直接指认,几位宫家的长老再怎么样也该怀疑她的身份了。
墨苍严谨地思考着沈宁苒的话。
薄烟清暗暗地瞪了沈宁苒一眼,立刻朝沉默的墨苍道:“墨长老,薄夫人的这一番话只是她自己凭空想象的猜测。
我跟我爸做过亲子鉴定,鉴定显示我就是他和我母亲宫舒澜的女儿,而且沈奶奶也可以为我作证,这难道还不够吗?”
墨苍仔细地思考着她们两个人的话,一时间没有说话。
薄烟清目光焦急地看着墨苍。
今天他若是不向众人宣布她就是宫大小姐,那就是在对外说她的身份可疑。
那么她这宫大小姐的身份就变得名不正言不顺。
不可以!
绝对不可以!
她费了这么大的力气,就等着这一天,绝不能就这样被人破坏了。
薄烟清的目光在宾客中扫了好几眼,薄老爷子不见踪影就算了,沈家那几人也不知道去哪了。
现在一个人替她站出来说话的都没有。
薄烟清急得眼中泛红,她看着墨苍,一副委屈巴巴的样子,声音微颤地说道:
“墨长老,请您相信我,我真的就是沈宁苒,这个人就是来捣乱的,您千万不要被她骗了,求您快宣布我的身份吧,现在大家都议论纷纷的,您再迟疑下去,就真的顺了这个冒牌货的意了。”
墨苍深深看了她一眼,思忖良久,他拿起了一旁的话筒,看着下面的宾客,开口道:“麻烦大家先安静一下……”
薄烟清看着墨苍,紧张到手心冒汗,心跳加速。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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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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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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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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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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