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玉梅无奈地点了点关欣月的脑门。
“你啊你,猪脑子,沈宁苒都能救她博好感,你去她面多敬敬孝道,她自然就原谅你了,你毕竟是要嫁给她儿子的,她哪里会真的跟你生气。”
“真的吗?”
“当然,月儿,你现在还没嫁给瑾御,一些事情该忍就多忍着点,等嫁进了薄家,再慢慢跟她们玩。”
关欣月脸上露出笑容地依靠进庄玉梅的怀里,眼底满是野心,“知道了妈,我会的。”
等她嫁给阿瑾,她要所有给她眼色看过的人好看。
……
今晚是给薄瑾御治疗的日子,沈宁苒不放心把薄煜宸一个人放家里,所以送他去了蒋黎家。
然后自己独自去了薄家。
薄家的佣人保镖都眼熟她了,自然不会有人拦着她,沈宁苒畅通无阻地进入薄家,一走进去,腿上一软,小家伙欢快地抱住沈宁苒,“妈咪。”
沈宁苒心头顿时一软,蹲下身子,捏捏小家伙软嘟嘟的脸,“想妈咪没有?”
“嗯嗯嗯,我天天想去妈咪那,臭爹地最近都不愿意送我去,哼。”
沈宁苒顿时吓出一身冷汗,还好薄瑾御不来,不然就正好撞见薄煜宸了。
沈宁苒都不敢想那画面。
沈宁苒想了想,倚在沈安赫耳边悄悄说话。
“真哒?”小家伙的表情亮了起来,“那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哥哥。”
沈宁苒想了想,“等有机会……”
“在说什么悄悄话?”
薄瑾御不知什么时候站在楼梯口,他像是刚洗完澡,头发还湿漉漉的,挺拔修长的身上穿着一套寻常的家居服,白色t恤,浅灰色休闲裤,整个人看起来慵懒又随意。
但这也丝毫不影响他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矜贵之气。
沈宁苒突然看到薄瑾御被吓了一跳,反应过来和沈安赫两个人下意识站直身子。
如同两个干了坏事被抓包的小孩。
薄瑾御看着两个人古怪的表情,漆黑的眸子眯了眯,他抬步不急不缓走下来,走到沈宁苒面前,抬手勾起沈宁苒的下巴。
沈宁苒心里一慌。
这狗男人这眼神……他该不会是听到什么了吧。
沈宁苒瞬间汗流浃背。
薄瑾御目光犀利,“背着说我坏话?”
“……”
沈宁苒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抬手打掉薄瑾御的手,“我可没那闲工夫,我是来给你治疗的,正好,快点吧,我还着急回家。”
薄瑾御盯着沈宁苒那双冷漠的眸子,冷笑了一声。
“难得这么自觉。”
沈宁苒叹了口气,小声嘀咕着,“我儿子在你这,为了见儿子一面,我可不得自觉吗。”
薄瑾御原本往沙发方向走的步伐顿了顿,回过头来看着沈宁苒,“你在嘀咕什么?”
沈宁苒抬起头,扬起笑容,“没什么,我们快开始吧。”
薄瑾御冷笑着哼了一声,“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在打什么如意算盘,不就是趁机过来看儿子,顺便看看有没有机会把儿子偷走。”
沈宁苒这次换心里嘀咕,这都被你发现啦,你可真聪明。
薄瑾御弯腰在沙发上坐下,声音淡淡道,“偷儿子你就别想了,除非我死了,不然你偷不了。”
沈宁苒笑着走过去,“放心,我是绝对不会偷走儿子的,我还要留我儿子在你这,等你死了,我儿子就能继承你所以遗产,我也跟着当上亿万富翁,再养几个小白脸,让你死后灵魂都看着我们母子花你的钱。”
气死你,气死你!
薄瑾御听了沈宁苒这话,嘴角凉薄地扯了扯。
还想养小白脸!
客厅里一瞬间沉寂下来,一阵风带着彻骨的寒意抚过沈宁苒脸颊。
沈宁苒看薄瑾御那样子恨不得现在咬死她。
沈宁苒在薄瑾御锋利无比的目光下,不由自主地咽了下唾沫。
算了,还是不要惹毛薄瑾御得好。
“还想养小白脸?呵。”薄瑾御冷笑了一声,看似云淡风轻,实则咬牙切齿。
这个女人脑子里一天天的全是别的男人。
养小白脸,
好啊,沈宁苒真出息了。
“妈咪,小白脸是什么?”沈安赫站在两人身边,好奇地问。
沈宁苒扯了下唇,早知道就不为了气薄瑾御乱说话了。
“没什么没什么,就是指一种脸很白的人,简称小白脸。”沈宁苒也不知道自己哪想出来的奇葩理由。
沈宁苒不打算继续这个话题,拿出针包,示意薄瑾御躺好……
治疗结束,依旧不见薄瑾御的脸色好转。
沈宁苒也不管他,她只管治疗,不管照顾情绪。
沈宁苒收拾好自己的东西站起身。
沈安赫恋恋不舍的看着沈宁苒,“妈咪,你要回去了吗?”
沈宁苒摸摸沈安赫的头,“是呀,很晚了,妈咪得回来,下次再来陪你。”
沈宁苒也很不舍,明明是自己儿子却不能每天待在一起。
沈安赫抿了抿唇,“妈咪晚上回去不安全,爹地你送送妈咪吧。”
“不要。”沈宁苒当即拒绝。
她才不要薄瑾御送,万一还要去她家坐坐怎么办。
沈宁苒满脸拒绝,又发现自己反应太过于激烈,连忙陪着笑脸道,“我自己开车了。”
薄瑾御看她满脸抗拒的样子,眼底不悦的情绪更加浓烈。
沈宁苒不敢多留,拿起自己的东西就要离开。
她匆忙离开的样子落在薄瑾御眼里,就像是她迫不及待想要离开他。
沈宁苒走到门口握住门把手,小臂用力,拉开门,外面的灯光透进来,她正要走出去,突然手腕被人拽住,生生扯住她,力道之大让她寸步难行。
回过神,沈宁苒一头雾水地抬起头,便撞上薄瑾御那张正在闹情绪的脸。
不等沈宁苒问出什么,薄瑾御直接拽着她往外走,“我送你。”
“我不要。”xǐυmь.℃òm
“由不得你。”
沈宁苒,“……”
霸道如薄瑾御,你不要我送,我偏要送你。
沈宁苒走在后面,手捏成拳头在空中对着他的后脑勺就是几拳。
两人坐在车上,谁都不说话,窗户大开着,冷风很快灌满了整个车厢。
沈宁苒扭头看着只穿了一件单衣的薄瑾御,他一手支在窗户上,一手扶着方向盘,开车也开出了优雅随意感。
沈宁苒扯了扯唇角,视线落在他那张完美到极致却冷得可以的脸,他一点都不带看她,仿佛就当她是一团空气。
沈宁苒动了动嘴角,“那个……能不能关一下窗户?”
薄瑾御,“冷?”
不然我叫你关窗干嘛?
沈宁苒点了下头,“主要怕你感冒。”
薄瑾御冷笑了一声,似乎根本不相信沈宁苒这番话,“这么说你还是关心我?”
沈宁苒想好好活着回家,不打算跟他犟嘴,点点头道,“对呀,你好歹是我的病人是吧,你生病了还耽误治疗不是?”
薄瑾御终于扭过他高贵的头颅看了她一眼,眼里满是嘲讽与凉薄。
最后还是把窗户关上。
这时沈宁苒的手机响起。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随即双眸微眯。
又是沈荣德!
有完没完了!
沈宁苒接起电话,“一天找我三回,你有意思吗?想要公司就早点睡吧,梦里什么都有。”
“啪”不给沈荣德说话的机会,沈宁苒直接重重地挂断电话。
薄瑾御皱眉看她。
不多时,沈宁苒的手机又响了起来,沈宁苒正想将手机关机,但发现不是沈荣德打来的,沈宁苒看了眼薄瑾御,不动声色地关轻音量,接通电话,“喂。”
“苒苒,你那个爸和妹妹发疯了,他们现在在你家门口。”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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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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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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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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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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