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迟冰冷的眸子落在何苏念的身上,“我有没有告诉你别去招惹蒋黎?你自己没事找事,在这里叫什么?”
“怎么?我伤害了蒋黎那个贱人,你心疼啊?”何苏念怒目圆睁,“那我现在告诉你,我不会放过蒋黎,她绝对不会放过她。”
“你再动她试试!”宴迟面无表情,周身气息森冷一片,落在何苏念脸上的视线,更是没有一点温度。
何苏念气的难受,“那就试试!”她还怕了他了!
“你们两个干什么?婚礼这天吵架,之后还想不想过了?”江瑶芝也被气得头疼,过来拉开两人。
“妈,是谁不想过啊,你看不到他对我是什么态度吗?大不了这婚我今天不结了。”Χiυmъ.cοΜ
何苏念抬手猛地掀翻了旁边桌子上的东西,“哗啦啦”的一阵各种东西砸在地上碎裂的声音。
化妆间内被何苏念砸得一片狼藉。
江瑶芝眼前阵阵发黑,只能拦住何苏念,“好了,别吵了,都冷静一下,宴迟,你先出去。”
何富海从外面走了进来,脸色难看的看着两人,最后视线落在宴迟身上,“宴迟,你先出来。”
宴迟什么都没说,沉默地走出去。
何富海眉宇间扰起山丘,盯着宴迟严肃道:“你既然答应娶念念,就应该对她好一点。”
“怎么算好?她做错了也应该在旁边鼓掌鼓励她吗?”宴迟的眼底可以清晰地看到寒意。
面对宴迟的反问,何富海沉默了,眉宇间的丘壑更深了些。
“何伯父别忘了,我和她的婚姻不过是你我的一场交易,我完成我的,你完成你的,至于我对她如何,在于她的表现。”
宴迟并非一个好脾气的人,容不下何苏念一而再再而三的踏足底线。
说完宴迟直接离开,何富海心里窝着火,脸上的肌肉抖动了几下,虽然生气,但今天这件事他在宴迟面前也讲不响话,毕竟确实是何苏念没事找事在先。
蒋黎坐着宴迟安排的车回去,他给她安排了四个保镖,蒋黎坐在后座,看着车窗外,车子平缓地行驶着,即将回到公寓时,突然,“刺啦——”一阵刹车声,车子毫无预兆地停下。
蒋黎眼皮猛地一跳,突然心里有一种不安感不断地袭来。
“怎么了?”她直起身子往前面看去。
开车的保镖继续启动车子,回答蒋黎的问题,“没事,突然冲出来一只狗。”
蒋黎最近可能是太紧张了,所以对一些突然的动静都有些疑神疑鬼。
车子继续启动,很快回到公寓里,蒋黎拖着疲惫的身体打开门又关上门。
保姆见她回来了,神色有些不自然地从厨房走出来,“蒋小姐,您回来啦。”
“嗯,帮我做点吃的吧。”蒋黎对保姆道。
早上她被何苏念的人带过去时连早餐都没来得及吃,紧接着就被晾在那间化妆间里好几个小时。
到了中午在那里她自然也不可能有吃的东西,什么都没吃,还跟何苏念打了一架,蒋黎此刻只觉得饥肠辘辘的。
“好,我给你去做,你先喝点水吧。”保姆给蒋黎倒了一杯水放到蒋黎面前。
蒋黎接过那杯水,正要放在嘴边时,她深深看了眼保姆的神色,她脸上的神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紧张……
蒋黎看了眼杯子里的水,顿住,没有继续放在嘴边,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就突然对面前的这个人有了防备。
这个保姆是宴迟雇来照顾她的,这几天她对她的照顾可以说是无微不至,也没有任然的异常。
偏偏今天,这样的天气,她的额头甚至有些细汗,看着像是因为什么事紧张极了。
再看她的手也在发抖。
见蒋黎把杯子放下,保姆的神色更加紧张了些,“蒋小姐,出去了这么久,你不渴吗?”
“不是很渴,我想喝果汁,要不你替我榨点果汁吧。”蒋黎道。
保姆点点头,“好,那我这就去。”
“嗯。”看着保姆走进厨房,蒋黎起身快速地往门口走,下一秒,身后突然出来一个人,他拿着一个帕子猛地捂住蒋黎的口鼻,“唔……”
昏迷前,蒋黎的手拉开了玄关的门。
门口正站着宴迟派来跟着她一起回来的四个保镖。
他们看到这一幕,立刻做出反应,想要进来救蒋黎,只是这时一直蹲守在周围的人直接从后面偷袭了他们四人,四人一心想着救蒋黎,发现后方的人时已经来不及了,直接被打晕了过去。
蒋黎的眼皮沉重地落了下来,彻底昏迷前她看到了眼前那四个保镖倒下去。
偷袭他们的人身手很好,有这样身手的人不像是何苏念的人,她从酒店出来后,也是直接回的公寓,何苏念的人应该也没这么快先她一步闯进这里埋伏好。
所以他们是什么人?赌场那边吗?应该是了!
彻底晕死了过去,蒋黎的身体软倒在地上,那个保姆被这一幕吓得躲在后面抱着头瑟瑟发抖。
她被这些突然闯入的人逼着在水里下了药,只是没想到蒋黎的警惕性这么高,居然没喝那杯水。
把蒋黎迷晕的人回头扫了眼那个保姆,“真是没用。”
差点就被蒋黎跑了。
那人拿出手机,拨通电话汇报道:“人已经弄到了,马上带回来。”
说完直接挂了电话,扛起蒋黎快速离开。
保姆看到客厅的人走了,连忙手脚并用地爬起来,过去拿起手机,因为害怕手抖,她电话号码都点错了好几次才成功拨通宴迟的电话。
而此刻婚礼现场,婚礼已经开始了,所有人都看着台上那一对新人,祝福的人很少,大多数人不过是来看一场笑话。
入狱十年的宴家弃子娶何家没人要的疯婆子,怎么不算是一场笑话呢。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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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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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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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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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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