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中前不久也给她定了一门亲事,在大家看来这真的是一门好亲事,男方是县城人,现在还是个账房先生,一个月工钱还挺多。
这张大丫嫁过去就是享清福,可就是这种好亲事,张大丫心里头不满意。
也不为啥事,张大丫就是不喜欢男方的长相,长的瘦不拉几,看上去还有点像偷鸡的黄鼠狼,贼眉鼠眼的。
还是他好……
张大丫心中还真有个人,那个人就是唐家的唐舟忆,也就是和她妹妹二丫拜过堂的她名义上的相公。
想起唐舟忆的相貌身材,张大丫只觉得身子发热,口干舌燥。
嫁男人就该嫁唐大哥那种才是。
只是可惜唐大哥毕竟是个外来户,在村中没有根基,即使相貌再好看,家中的钱财那么少,她才不会跟他吃苦头呢。
之前妹妹嫁给唐家兄弟做共妻,张大丫心中羡慕二丫,也恨得张二丫牙痒痒,觉得二丫坏了她的机缘。
不过二丫嫁过去,唐家人既不喜欢她,唐家兄弟又不爱护她,这样让张大丫心中舒服了不少,到后面听说唐舟忆出去了,张大丫才放下心中不爽的想法。
可现在她听到了什么,唐学衿竟然如珠如宝的对待张二丫,这怎么可能?
即使唐学衿不以貌取人,可就二丫那样子他下得了嘴?
反正她是不信。
想到张母心心念念张二丫回来送钱,张大丫更是嗤鼻一笑,除非那个唐学衿是个傻子,才有可能把钱给张二丫那个木头。
还送给娘家,留给大宝、小宝?张大丫都不好意思说张母青天白日里做梦。
当初闹腾成那个样子,鬼才上门。
扶桑确实没上门,鬼知道张母心中的想法。
现在她家中本来就穷还跑去给老虔婆送温暖?
有病吧!
她是长得像老实人,可她芯子里又不是。
张母还想宰她?
扶桑最近没得空,才没去宰张母,等她得了空,不让张母大出血,她名字就倒着写。
扶桑整日里就是家里、田地、山上,三点一线的来回跑。
家中没有粮食,田地里种植的农作物还得等它们成熟才能收割,所以万万不能偷懒坐吃山空。
正因为这样,扶桑把主意打到了山上,可是频繁的上山怕是会惹得村里人的怀疑。
毕竟一次两次可以说是好运气,但每一次都满载而归就不怎么好解释了。
扶桑知道其中的利害,她也想藏拙,不过家中实际情况真的不允许,她还想着多存点钱给唐家添置点东西,然后好好食补下唐学衿的身体。
她可以在山上开个小灶,填下肚子,但她不敢贸然拿出这些东西,毕竟她还没想好怎么和唐学衿解释?xǐυmь.℃òm
按照唐学衿的性子,怕会榨干她的东西后,立马把她卖了,说她是“妖怪”。
不是扶桑用阴暗面猜测别人,是她和唐学衿之间真没啥情分可言。
这些日子里,扶桑非常注重饮食方面,是要把身上过去丢了的肉补回来,是要把头上干枯的头发养好。
古代美人除了脸要美之外还得有一头乌黑的秀发。对于脸,扶桑觉得徐徐图之,对于头发,扶桑觉得刻不容缓。
扶桑在山中闲下来的时候,就幻想自己乌黑的头发高挽如云,飘逸的长发倾泻如瀑。
摸着开始泛着光泽,稍微柔顺点的黄黑头发,扶桑心中满意极了,她充满干劲,又用小锄头挖了一根何首乌丢进了箩筐里。
山中宝物多,之前采摘草药是为了美白祛痘,现在采摘何首乌、姜活之类的是为了熬制成草药膏用来养护头发。
和上几次一样,箩筐最下面放的是猎物,上面盖着药材和杂草。
这次没打到什么大的猎物,碰巧猎到了几只鸟,又拾了几颗鸟蛋。
扶桑把鸟藏在箩筐里,把蛋小心翼翼用碎布包裹着,揣在了自己的衣服兜里。
“今晚又可以加餐了!”扶桑低头露出笑容。
这一日一日的过着,扶桑更加的适应了这个任务,变得更加的游刃有余。
此时被扶桑心里念叨着的唐学衿正面色不愉的站在院子门口。
“你有什么事?”
唐学衿木着一张脸,神情冰冷,不过他生的好看,即使做这样的神情,也吓唬不了对面的人。
“我就是来看看我二姐。”
对面的女子岁数不大,她穿着喜气的粉色衣裳,头上戴着粉色的绒花,就连脚上穿着的鞋子也是干净雪白的。
来人正是被称为“福星”的张三丫。
今日她听了张母唠叨自己二姐姐没良心,从张母口中得知事情缘由后,张三丫心里也暗道“二姐姐就是丑人多作怪”。
明明母亲好心教导姐姐,结果姐姐领了情,却不回家看看心中念叨关心她的母亲。真真过分的狠。
“她不在家。”唐学衿语气淡淡。
他心中不喜张家的那群人,也万分厌恶他们的嘴脸。
即使面前这个少女,肤白貌美,笑起来娇憨可爱,但唐学衿看着就心烦,如果不是为了双方颜面,他都想赶走这位不请自来的“客人”。
面前的少女还在喋喋不休。唐学衿觉得麻烦,心中甚至对比张三丫和张二丫两人,仔细思虑,还是张二丫来的可爱,虽说有点笨也有点丑,但人勤快,最重要一点就是对他好。基本他的要求,张二丫都是有求必应的。
听着张三丫的话,唐学衿有点出神,他频繁的望向门口,这个点应该快回来了吧。
“那个,你知道我姐姐什么时候回来吗?”
知道,但为什么告诉你?
唐学衿回复“不知道。”
“娘亲最近老是记挂着二姐姐,希望姐姐可以回去多看看她?”
记挂?
唐学衿早就看清了张母的嘴脸,不过今日张三丫频繁提起来,莫不是有什么事情?
“上次姐姐同娘亲见面,明明说好了过上几日就会回家看望,结果她怕是忙的忘记了,娘亲又关心姐姐,特让我问问姐姐是不是有什么困难?”
她们见了面?她还约好过些日子回家?
唐学衿知道不能听信一面之词,但是他心中升起了一股无名之火。
往日的画面在脑中浮现,那日张母拉着张二丫气势汹汹上门要说法。
唐学衿知晓张二丫心性不坏,所以他曾要求张二丫说出实情,结果张二丫一言不发,任由她的母亲对唐家泼了污水又敲诈唐家钱财。
她就那么静静地低着头站在人群中,不发一言。
他知她胆小怕事,也理解她的害怕无奈。不过他原来救人的热心肠也彻底冷了,甚至做不到不去迁怒张二丫。
那次事后他同她说过一句话“你既入了唐家,那就不要理张家的任何事。”
不是承认她是唐家人,也是不想同张家沾上任何关系。
他记得那时候,她也是点头答应。
现在?
她同她的“好娘亲”又好了?
正想着,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唐学衿,我回来了。”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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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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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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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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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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