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图案在灯笼光芒的照耀下,居然印出了一张惨白的人脸,下一秒,原本树叶上的人脸,眼睛居然动了。

  吓得宫铃心中咯噔一声,随后她再次借着灯笼光一看,又变成了普通的树叶。

  就在她停留的时候,前面传来了女子的声音,“这位公子,再不跟上来,一会儿雾大了,就走不掉了。”

  “走不掉?”宫铃冷笑一声,她将神识释放,利用混沌音抄将附近的一切摸得一清二楚,脑海中的画面让宫铃眉头一皱。

  四周尸骸遍地,刚刚那树叶正是之前的宅内生长极其茂密的桑树飘落下来的。

  包括之前的沙沙声,其实不只树叶随风摇曳传出来的声音,还有树上挂着一具具割喉后的尸体,碰撞出来的声音。

  那些尸体头朝下,血液浇灌着桑树根部。

  以及两边传出来的水流声,其实根本就不是什么小桥流水,而是一片血河。琇書網

  这些河里全是无头尸体,将整个血河铺的满满的。

  不过,这么多尸体,怎么血腥味没有一点散发出来。

  宫铃那双神情冷峻的眼睛,此时低垂着,流露出一抹寒意。

  听到宫铃的话,其他三个人同时回头一看,就见宫铃手里拿着那片树叶,大步朝着他们这边走来。

  “宫师弟,你这话什么意思?”叶延在外人面前并没有表现得那么刻意敌对,而且他也好奇为什么宫铃会说出这种话。

  少女瞥了叶延这三个傻叉一眼,带着些许嘲讽,跨过他们身边,来到提着灯笼女子面前。

  她半眯着眸,视线放在她身上,缓缓地往下移,眸底射出冷冽的寒意,“我说为什么你这灯笼怎么这么亮。”

  “在这雾里都看得那么清楚。”

  烛光之下,只见她脸上,薄唇红的像是涂了胭脂一般,娥眉轻扫,微笑道:“公子说我这灯笼作甚?”那纤细的手抬起,将灯笼提上来一些。

  “我也是好心提醒公子,这里雾大,一会儿迷了路,便会说我南月歆对盟友招待不周。”

  “族里的人会责骂我的。”她那细的跟筷子一样的手,不由得放在下巴上,那楚楚可怜的样子,当真是我见犹怜。

  惹得叶延他们三个都快步上前,将南月歆护在身后,不好气的冲宫铃斥喝道:“宫师弟,你什么意思。”

  “南月姑娘只是好心提醒你,你怎么这样不识好人心。”说话的人正是怂成狗的穆和宇,之前还一脸害怕,如今倒是护个女子护的紧,胆大的很呢。

  宫铃看着这三个碍事的人,抓着他们就给推开。

  “滚!”声音极冷,像是一头马上发狂的狮子。

  “宫凌,你凭什么让我们”被推开的三个人面色极差,不等他说完。

  就见少年毫不犹豫地走上前,不置可否的笑了一声,“就算跟着你走,也走不掉吧!”

  “人皮灯笼,风吹不灭,雨打不湿,烛火不灭。”

  “南月姑娘,我说的可是没错?”

  叶延他们一听,全身猛地一颤。

  不信邪的三个人吞了吞口水,目光转移到灯笼上,可是那灯笼根本不像人皮灯笼,立马又说道:“宫凌,你可别污蔑南月姑娘!”说话之人正是胆小如鼠的穆和宇。

  但是宫铃还是紧紧的盯着,站在她面前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女子,以及四周的一切。

  南月歆闻言,嘴角勾起了好看的弧度,“公子,在说什么笑话,大半夜的这可是一点也不好笑。”声音淡淡的,像风铃一般清脆入耳。

  沙沙沙!

  此时又吹来一阵风,外面飘起了洋洋洒洒的桑叶,柳条摇曳,影子像是一双双手一样向前伸着。

  哗啦的水流声,还有脚步声慢慢的靠近宫铃他们。

  吓得他们急忙往附近看,“什么声音?”话音一落,刚刚的诡异声消失不见,神经紧绷的他们紧握着拳头,注意周围。

  慢慢的,又是一阵阴风吹过,混着那风声,宫铃耳边传来了尖锐的叫声。

  “我要你的血!”

  “我要你的血!”

  身后的传来一阵诡异的声音,这些声音就像是迫切想要得到的某种东西,但是却没有得到的吼声。

  “这声音”

  “不会是我幻听了吧!”他们齐齐打了个哆嗦。.

  滴答。

  滴答。

  “什么东西!”穆承业眼中闪过疑惑,感觉到自己脖子后面传来一股冷飕飕的风,就往后一抹,湿漉漉的,在这灯笼的光亮下一看,竟然全是鲜红的血。

  “血,是血!”斜着眼看过去,穆和宇吓得脸色苍白,看着那被染红的手,慢慢的回头一看,瞬间他汗毛竖起,乍然惊叫出声。

  一个没有身子的头竟然在他转身的那一刻,忽然间从屋檐落下,咕噜的滚到他的脚边。

  垂下头,一看。

  是一个女人的头。

  长发飘飘,面容惨白,眉间的一抹花钿是浅紫色的。

  她的头发缠绕着穆和宇的脚,缓缓往上,“是,刘师姐的头!”

  那颗头颅双眼被挖,张着满是鲜血的嘴,不断地冲穆和宇说出:“我要你的眼睛!”

  “血,是血的味道!”

  穆和宇吓得猛然间双手持剑狠狠的剑锋朝下,猛地一插。

  噗呲!

  血液喷溅,剑身没入一半,插进眼睛里,整个面目全非没了动静。

  他一脚踢开,将缠在腿上的头发给割掉,可四周的回荡的恐怖声音在耳边不断响起。

  抬头,眼前的一幕让在场所有人震惊。

  原本两侧弥漫雾气的地方,现在格外的清晰,白光之下,无数的身影正蠢蠢欲动的站在走廊两侧,有头,无头,甚至还有一些残缺着身体的人。

  他们身上的衣服各不相同,但是,那些被染红的白衣尸体格外的醒目。

  “这些是千宇学院的师兄弟【妹】!”

  浑身萦绕着一股死气,他们没有任何的生气,那些飞来的断头渐渐的组合在那些无头的尸体上,发出“咯咯咯”的声音,恐怖至极。

  “南月家族,你们竟敢炼尸!”叶延手中的灵剑紧握,眼中带着凌厉的寒意冲着南月歆吼道。

  与此同时,宫铃已经将想要离开的南月歆拦住,“想跑?”她指尖一动,立刻一把飞剑出现在南月歆面前,指着她的喉咙,仅仅只剩一厘米。

  若是她敢移动,立马就会被水云剑刺穿喉咙。

  “看你这神情,好像对周围的一切挺意外的。”

  “怕是还没想到这些隐藏在雾气下的尸体怎么会突然行动起来!”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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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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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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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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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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