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了想,这里,至少是沈大少的“地盘”。
如果对方真的是沈二少或者天哥的人……我不仅有猴子的人,还能借下沈大少的势……
应该不至于有危险。
如果不幸被沈二少或天哥发现我在登州了。
那大不了,跟他们打明牌!
如果真的不是沈二少或者天哥,那我或许还能找个盟友。
那就又多了一条对付沈家的线……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风险和收益都有。
这就是赌。
我选择赌了。
……
一家名为“1798”的酒吧。
这几日,整条酒吧街热闹非凡,家家几乎爆满。
这家在酒吧街最深处的酒吧,却有些不同。
十来个位置,零零散散的只坐了三四桌人。
这三四桌人……还都是男人,连一个女人都没有……
我心里默数了这几桌人加起来的人数……十个人还不到。
赵斌……一个人应该都能对付得过来……
……
酒吧里,播放着低沉的爵士乐,使得昏暗的酒吧格外暧昧。
咖啡师带我们到了一个角落座位。
那个角落昏暗无比,如果没有细看,都能以为那一片没人坐着。
而当我坐下,借着幽暗的灯光,看到座位上的人时,心里不由一惊。
这人……我见过。
她实在太特别了,不得不让人记忆深刻。
金黄色的寸头,英气的相貌,高瘦的身材,平坦的胸部……
她,就是那日我去祭拜瑶瑶时,碰到的那个女人!
女人见到我时,表情也略微有些迟疑。
“玉儿姐,人我带来了。”
咖啡师坐到女人身边,说了一句。
叫玉儿的女人看着我,问:“我们是不是见过?”
我摇了摇头……
“应该没有吧。我不记得有见过你。”
玉儿略微顿了下。
她没有再纠结这个问题。
她从桌上的一包烟里,抽了一根出来。
点上。
吐了口烟圈。
“听说你们想对付沈家?”
“你也是?”
我没有回答玉儿的问题,而是反问了她。
“我先问你的!”
她语气变得冰冷。
“你既然想问我问题,是不是应该先表示你的诚意?不然,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玉儿不知是被我的话问得语塞了,还是在想其他东西。
她忽然静静的盯着我,没有说话。
四周的空气就像凝固了一般。
氛围变得有些奇怪。
我们之间,并没有仇恨恩怨。
但气氛却有些凝重,又有些肃杀。
这种氛围,明明只有两个仇敌之间,才会有的。
却出现在了,“第一次”相识的两个人身上。
在玉儿手上的烟,只剩下一半,她弹了弹烟灰后,她才开口。
“我并不是要对付沈家。我只是想对付沈家的其中一个人。”
“谁?”
“我回答你一个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回答我一个问题?这样,才公平吧?”
……
我被她的话问得顿了一下。
思忖片刻,我回道:“我也不是要对付沈家。我只是受人之托,找些周洁的把柄而已。”
“受谁之托?”
“是不是该你回答我了?”
……
玉儿一阵沉默,然后才说道:“总之,不是沈老爷子!”
……
我算是看出来了。
这个玉儿……来找我的目的,可能是和我一样的。
她,也想找个盟友?
她……也在赌?
而她怕,她要对付的人,就是我口中的“受人之托”的人!
万一两者撞了……那就尴尬了!
所以,她说话这般的绕来绕去……
不过,她要对付谁……都无所谓。
哪怕她要对付的人,是沈大少,我也可以和她“合作”。
大不了……我利用完沈大少,将沈大少交给玉儿罢了。
反正我要的是……整个沈家的覆灭!
但我也不会将我的真实想法告诉玉儿。
我在心里简单盘了下沈家的人际关系。
沈老爷子、沈大少、沈二少、沈三小姐、天哥……无非就这几个人吧?
玉儿要对付的人是谁?
排除了沈老爷子。
四选一吗?
那我就先随便排除一个……
“反正不是沈二少。”
我用同样的说话格式回答了她。
听到这个答复,玉儿的神情似乎稍稍放松了些。
她说道:“那正巧了,我要对付的人,正是沈二少!”
沈二少……
竟然是沈二少!
如果在沈家人里面,让我选择必“除”的两人。
沈二少……绝对要排在前二!
如此看来……我倒是真的可以用到这个玉儿了!
只是……她为什么要对付沈二少……?
玉儿……?
墓园……?
瑶瑶……?
玉儿……
我心里不断着思索着……
……
“现在到你回答我了。”
玉儿又说道。
我也不再绕弯子。
“沈大少!我是沈大少的人。”
听到我这话,咖啡师附耳跟玉儿说了几句。
而玉儿听完咖啡师的话后,眼中的疑虑减了不少。
但她又提出了个疑问。
“沈大少,那个废物长子?敢对付沈二少吗?”
看来,她也是了解过沈家的内部情况的。
我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
“你为什么要对付沈二少?”
我的问题,让玉儿皱起了眉头。xǐυmь.℃òm
她似乎对我产生了些许反感。
“我们之间试探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你我都有共同的目标。但你我之间,利益并不冲突!”
“利益不冲突又如何。我有义务要回答你的问题?”
我隐隐觉得,眼前的女人,是一个非常强势的女人。
她的目的……和我相近又相同。
她要对付沈二少,我要对付沈家。
她……今天大概是想找我来合作的,我亦是如此。
但我不想顺着她的话接话。
这样,太被动。
玉儿语气的忽然带了一丝愠怒和威胁。
“如果不是你整天派人找白润玉,让他做不了事。你以为我今天会来找你?你不要以为在给沈家那个废物长子做事,就以为有了靠山。你信不信,我可以让你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这女人……果然强势得很。
我也没给她好脸色,冷声回应:“既然如此。大家各凭本事吧!但他……”
我忽然指向了咖啡师——好像是叫“白润玉”?
“最好别让我再碰到!不然,我一定不会让他好过!”
对于我的“威胁”,白润玉瞪大了眼睛,望着我。
他似乎在说:不关我的事啊……
……
而白润玉身边的玉儿,已经皱起了眉头。
我见她不说话,起身,佯装要走。
“你干嘛?”
玉儿不耐烦的问。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自然是走了!”
“坐下!”
玉儿怒喝。
我冷笑,当即就走。
如果她一直是这个态度……不找她合作也罢。
有她和白润玉的帮协助,最多锦上添花。
没他们……也无所屌谓!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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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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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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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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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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