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未这会双眼落到他身上,摇头:
“你要在这好好休息,还是回你家休息?
徐凉川找人,可能需要时间,另外……”
林未双眼落到他身上:
“我送你个人,把自己从这个事情上摘出去,保全自己。”
林未没多少善心。
但雪灾,死的都是无辜的百姓。
若没朝廷的赈灾,怕是到时候会死更多人。
事情已被戳破,当做没看到,没任何作为也不行。
关之礼错愕,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
“我回我府上。
到时候从你这离开进宫,太显眼,很容易被查到与你们有关。
这事,不要把你们牵扯进来。”
林未没多说话,而是喊来管家徐洪山,让他避开人把关之礼送回去。
当然,回去之前,她送了他一瓶药。
随后喊来徐闯,低声吩咐下去。
等徐闯离开后,她这才回房间休息。
没自己什么事,不睡觉,还呆在这做什么?
而关之礼回去后,立即让人叫来自己的心腹,开始吩咐各种事情。
没多久,老管家来报。
程诚来了。
关之礼愣了下,便猜到程诚是徐凉川找来的。
他笑了下,摇头。
徐凉川这家伙,还真是精明,竟知道找程诚。
程诚掌管的是京兆尹,收到消息说得过去。
都是一群人精,都知道怎么把自己给摘出去。
点了下头,起身朝外面走去。
而程诚此刻在大门外等着。
一见他出来,以及作揖:
“九千岁。”
关之礼点头,“进宫吧。”
走了两步,见他没走,还伸长脖子朝自己府中看去,嘴角轻勾:
“你想让你妹妹跟着担心?”
见程诚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关之礼摇头:
“老实说,你妹妹挺像猪的,我的管家说了,她吃了晚饭没多久就回房睡了。”
程诚一脸羞赫。
这怪谁?
他早说过了,他妹妹照顾自己都照顾不好,还想她照顾人。
得,没被她照顾到送走,都算是命大。
轻咳了下,“老人说的,能吃能睡是福。
我妹妹是个有福气的姑娘,多好。”
关之礼鄙视,你就能吹。
不要脸!
随后,他抬脚上了马车,程诚跟上。
就在他们要赶着马车进宫时,前面跑来了一辆马车。
而马车就在他们旁边停了下来。
徐闯很快从马车上扶下了一个衣衫褴褛且骨瘦如柴男人,而这男人,站着都有些摇摇欲坠,一副随时会摔倒的样子。
一见关之礼,徐闯立即低头行礼:
“九千岁,我家夫人说了,这个人你用得到,让你带上。”
关之礼点头:
“替我谢谢你家王妃。”
说完,让他把人给送上马车。
随后,便立即朝皇宫方向而去。
再不赶紧进宫,宫门就要关了。
若拖到明日,还不知会发生变故。
看着自己对面的男人,关之礼神情平静地询问起对方的身份来。
等知道对方竟是从北地逃出来的灾民时,关之礼瞳孔微缩。
要知道,某人为了封锁北地雪灾的事情,一律不准人离开。
他没想到竟有人闯了出来,而且还来到了京城。
关之礼挺佩服林未的。
起码打听消息这一块,真没几个人能比得过她。
他见到程诚,正想着让程诚动用手中的人脉,找出个从北地逃出来的百姓为他的话佐证。
没想到,他都还没开口,林未就已经先一步给他把人给准备好,而且送了过来。
这份洞悉的能力,真不是一般人能有。
看来他又欠林未一份人情了。
他抬头看向对面瑟瑟发抖的男人,一脸冷淡:
“一会……”
而在他们的马车朝皇宫赶去时,徐凉川也从长陵王府的大门处走了出来。
此时他眉头紧锁,眼底带着一抹阴郁。
朝廷,要大乱了。
而就在此时,徐洪山来到了徐凉川身旁:
“王爷,一切已准备妥当。”
“去吧,把这一路上的障碍全给他们清干净,让他们顺利到达皇宫。让兄弟们注意安全,拖住人就行,千万别把自己的命给搭进去。”
争权,可以。
但不该拿无辜百姓来争。
徐洪山点头,随后朝前面黑暗中走去。
徐凉川看了一眼,这才关上大门回去。
等回到大厅时,刚好徐子阳扎完一个时辰的马步,此时整个人正狼狈地趴在地上休息。
徐子阳看了一眼自己抖得厉害的双腿,一脸郁闷地看向徐子珩:
“哥,老实说,我觉得这不止一个时辰。”
“这就一个时辰。”徐子珩无辜地站了起来:
“弟啊,怀疑你哥,可不是什么好事。还有……”
徐子珩笑眯眯地看向大门:
“爹回来了,你……自求多福。”
说完,朝大门走进来徐凉川打了个招呼后,果断地离开。
爹比后娘变态。
此时不走,怕是一会就要走不了。
他爹比后娘更爱连坐。
他爹回来了。
徐子阳抖。
他想跑,但虚软到极致的手脚,他根本就使不出一丝的力气。
狼狈的回头,傻笑:
“爹!”
“哟,我家的大英雄,怎么看着有些狼狈啊。”徐凉川朝他扬了下眉头,随后在其中的一张凳子上坐下。
徐子阳惶恐。
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而站起来时,他的双腿抖得更厉害。
“爹啊,别罚了,后娘罚了。”
徐子阳的声音带着一抹颤音。
呜呜,再罚,他就要挂了。
“一个时辰的马步,就这样了?”徐凉川咧嘴一笑:
“你是要做英雄的人,就这点程度怎么行?
来……”
“爹,我错了!”wWW.ΧìǔΜЬ.CǒΜ
扑通的一声,徐子阳直接跪了下来,然后伸手抱着徐凉川的小腿:
“爹啊,我错了,呜呜,我发誓我以后一定不会再多管闲事,我发誓。”
呜呜,太可怕了。
后娘虐了,亲爹又来,分明就没给他活路。
以后还是死别人,不死自己就行了。
做英雄的代价太大了。
瞧他这怂样,徐凉川嘴角轻勾:
“真知道错了?”
徐子阳猛点头,“呜呜,真知道了,爹,我错了。
我以后一定再也不逞能,也不再逞英雄了。
英雄不好做,我不配做英雄。
爹啊,这次就这样算了,好不好?我发誓我以后真的不多管闲事,就算有事,我也躲得远远的。”
呜呜,做好事没受表扬就算了,还差点被虐死,他玩不起。
徐凉川笑。
“起来!”
徐子阳可怜兮兮的抬头看着他:
“爹,那你还罚我吗?
后娘已经罚我举着凳子扎一个时辰的马步了,现在手脚都已经不是我的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你不起来,其实是想我罚你?”徐凉川双眼眯了起来。
徐子阳连忙摇头:
“没。”
他边说边站起来,而起来得太快,脚步一个踉跄,直接扑向了徐凉川。
“爹!”徐子阳抱着徐凉川傻笑。
“好儿子。”徐凉川笑得不怀好意:
“我觉得吧,你后娘都罚你了,我要是没做点什么,似乎不算是严父。
这样吧,我也不让你扎马步了,抄书吧。
《老子》如何,抄个十遍。”
“爹!”徐子阳蹦跳起来直接嚎叫:
“你说不罚我的……”
“这算是罚吗?”徐凉川无辜地摇头:
“儿啊,我这是让你学习,不是罚。乖,两天后交给我。”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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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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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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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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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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