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怜了这永乐候夫人,本想救自己儿子,却不想儿子没救成,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
急病乱投医,她昏了头。
为了自己儿子好,她是什么都肯做。
刘芙蓉能抛弃因救她而受伤的未婚夫,这种人一看就是那种自私自利的人。
而自私自利的人,又怎么可能会帮她?
永乐候夫人不过是没看透人性,丢了性命。
刘芙蓉脸色惨白,身体僵硬。
她怎么知道?
而且还知道的一清二楚。
刘母这会冷笑了起来,“编的可真像那么一回事。
继续编啊,诬赖我闺女,我告诉你,我告定你了。”
李牧之双眼阴冷的盯着刘芙蓉:
“王妃所言,可是真的?”
所以,他娘本来有救的,但因为这女人的自私冷漠,无辜丢了命?
李牧之恨啊!
刘芙蓉紧张的吞了吞口水,摇头:
“不是真的,她胡说八道,李牧之,你别信她的话。”
说完,强装愤怒的瞪着林未:
“说,为什么要陷害我?你知不知道你胡说八道,会害死人。
你已经构成诬陷了,我要去找京兆尹为我主持公道。
我告诉你,你不想见官的话,现在就跟我道歉,跟永乐候他们说清楚,这事是你诬陷我的,不然这事没完。”
“去啊。”林未说得漫不经心。
眼底带着一抹鄙视:
“当时,你带着你的丫鬟樱花。
事后第二日,你就对外宣布你的丫鬟樱花,家里人给她赎身,回了老家。而事实上,樱花是被你打晕,推到了河里。”
看着刘芙蓉开始颤抖的身体,林未眼底多了一抹恶趣味:
“你以为晕倒的人落水,就必死无疑吗?
我只能告诉你,有些人命不该绝,还有一个词,天网恢恢疏而不漏,老天爷冥冥之中会留下一些线索,让后人去查。”
刘芙蓉脸色惨白,身体不受控制的往后退了几步。
看她没了之前的坚持,永乐候父子两人还有什么不明白的?Χiυmъ.cοΜ
所以,这女人就眼睁睁的看着他的妻子,他的娘去死?
永乐候一脸狰狞的往前一步,双眼愤怒的盯着刘芙蓉:
“是你把我妻子气出问题,你还见死不救?你这女人怎么这么恶毒?”
刘芙蓉张了张嘴巴,最后却什么都没说出来。
一旁的刘母见状,立即冲到刘芙蓉面前,伸开双手护着她,然后怒瞪着林未:
“她血口喷人。”
“是么?”林未挑眉:
“那叫樱花的丫鬟,就藏身在京城往南一百里的一个叫陈家村的村子里,要不让人去把她带回来跟你们对峙?”
李牧之看向李管家:
“去,立即去把人给我带回来。”
说到后面,李牧之几乎是咆哮出声。
他恨啊。
要是他没颓废,要是他没把自己关起来,他娘就不会去求这蛇蝎心肠的女人。
为什么要这么对他娘!
他娘,死得好惨!
“啊啊啊!”
他终于再也承受不住压力,如孤狼一般哀嚎起来。
“牧之,冷静。”徐凉川抓住他的肩膀,试图让他冷静下来。
但李牧之推开他的手,双手用力撕扯着自己的头发,脸也扭曲得可怕。
“是我,是我,害了我娘!”
“一切都怪我!”
……
“牧之,我的儿啊,你别这样啊。”李勇双眼红了起来,整个人变得越发的苍老。
他颤颤巍巍地走过去,手想抓住李牧之的手,不让他自残。
但他的手一样被甩开了。
……
林未不耐烦,最见不得这种承受不住打击的人。
没了脚,但还有手,不是吗?
有手,一样能活出不一样的天地,不是吗?
走过去。
啪!
她毫不犹豫地一巴掌朝李牧之的脸上甩去。
清脆的掌声,让大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错愕地看着林未。
“夫人。”徐凉川声音有些不稳,“牧之,他是病人。”
咳,他兄弟应该不会计较自己媳妇打他的。
“所以,就要迁就他,任由他发疯?”林未扫了他一眼,最后看向李牧之:
“李牧之,你若是内疚,你就更应该好好活着。
你娘到死,都只盼你好好活着。
你这副鬼模样,表演给谁看?有意思吗?
你这么做能让你娘重新活过来?
你是想让她死了,都不得安心?”
李牧之精神一震。
他双手化拳,抓了又放开。
最后,他双眼复杂地看向林未,“下次,能打轻点吗?”
他的脸好疼,火辣辣的,肯定肿了。
他娘肯定不喜欢自己狼狈的样子。
“太轻,我怕你继续魔怔下去。”林未鄙视:
“好好活着,连带你娘的那一份。
再说了,你只是废了双腿,还有双手,不是吗?
有些人手脚废了,依然坚强地活着。”
李牧之苦笑。
从天堂跌入地狱的感觉,她不懂。
但他还是认真地朝林未点头,“谢谢你打醒了我。”
说完,他双眼冰冷地看向刘芙蓉:
“你要退亲,我成全了你,但你不该对我娘见死不救,你该死!”
他要她为他娘偿命。
刘芙蓉忽然爆发了。
她一把推开挡在自己面前的刘母,双眼愤怒地盯着李牧之:
“你有什么资格指责我?
她跟你一样承受不住打击,关我什么事?
要算账,你应该先算你自己的,是你的一蹶不振才害了她。
还有,哪一条律法说了,见死就要救?
我就是不救她,怎么了?
谁叫她那么烦人,我都说了不去,她还拼命的让我去,她……”
啪!
永乐候忍无可忍,伸手一巴掌打了过去,打完之后,他也大口大口地呼吸着空气,双眼死死地盯着刘芙蓉。
该死的。
事到如今,她还不知悔改。
见到有人倒地,有良心的人,都会呼叫,帮忙送去找大夫。
而她呢?
自己夫人看着她长大,对她也是一直关爱有加,有好吃好喝的都会给她送一份。
不说别的,就冲这些,她也不该见死不救。
但她呢。
果然是个没心没肺、心肠狠毒的女人。
刘芙蓉手捂着脸,目光阴沉:
“你打我的这一巴掌,我记住了,从今往后,我刘家和你永乐候府一刀两断。”
说完,气冲冲地就要往外走去。
永乐候被刘芙蓉这嚣张的模样给气得差点晕过去。
嚣张,太嚣张了。
而这会,要离开的刘芙蓉,却被人给拦了下来。
刘芙蓉一脸戾气:
“拦我?滚开!”
撕破脸后,刘芙蓉一点都不客气。
林未见过嚣张的,没见过这么嚣张的。
冷笑:
“永乐候府的下人,都是死人吗?
你们主子都被欺负成这样,还做木头人?
不用客气,直接把这女人给扔出去,别让她在这脏了你们府上。”
“好!”
永乐候府的下人立即气势汹汹地冲了过来,抓起扭曲着脸的刘芙蓉,直接朝大门外冲去。
他们早看这恶毒女人不顺眼了。
“啊啊啊,放开我!”
……
刘芙蓉的尖叫声越来越远。
刘母回过神来,气得直跺脚:
“你们都给我等着。”
搁下狠话后,急匆匆地追了出去:
“你们给我住手,放开我女儿。”
“你们这些强盗,放开她,听到没有?”
…… 蓝星,夏国。
肿瘤科病房,弥漫着医院独有的消毒水味道。病房是单人间,设施俱全,温馨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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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对于孑然一身的路遥来讲,却是无人问津的等死之地。
他是癌症晚期,靠着意志力撑到现在,但也只是多受几天罪罢了。
此刻,路遥躺在病床上,怔怔望着床头柜上的水杯,想喝口水。
可他拼尽全力却无法让身体离开病床。剧痛和衰弱,让这原本无比简单的事情成了奢望。
这时,一道幸灾乐祸的声音响起:“表哥~你真是狼狈呢。连喝口水都得指望别人施舍。”
一位英俊的年轻男子悠闲坐在病床前,翘着二郎腿,眼睛笑成一道缝。
“你求求我,我给你喝口水如何?”
路遥面无表情,一言不发。自从失去了自理能力,一帮亲戚的嘴脸已经见多了,不差这一个。
男子起身,将水杯拿在手里递过来,“表哥别生气,我开玩笑的,你对我这么好,喂你口水还是能办到的。”
说完话,他将水杯里的水,缓缓倒在路遥苍白消瘦的脸上。
被呛到,路遥无力的咳嗽几声,好在少量的水流过嗓子,让他有了几丝说话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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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鑫,为什么?我从未得罪过你。你去星盟国留学,还是我资助的!”
张鑫将水杯放下,不紧不慢的说:“谁让你这么古板呢,只是运点感冒药罢了,又不犯法,你非得千方百计的拦着。”
路遥脸上闪过一丝了然之色,道:“张鑫你这垃圾,狗改不了吃屎。将感冒药运到国外提炼毒品……咳咳……”
张鑫理了下领带,笑道:“你别血口喷人啊,我可是国际知名企业家。这次回国,‘省招商引资局’还打电话欢迎我呢~”
路遥叹了口气,现在的自己什么都做不了,索性闭上眼睛不再说话,安静等待死亡的到来。
但张鑫却不想让眼前饱受病痛折磨、即将离世的表兄走好。他附身靠近,悄悄说道:琇書蛧
“表哥啊~其实呢,我这次回国主要就是见你一面,告诉你一声——你的癌,是我弄出来的~”
路遥陡然挣开眼,“你说什么!”
张鑫笑眯眯的掏出个铅盒打开,里面是件古怪的三角形饰物,仅有巴掌大小,中间是只眼睛似的图案,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眼熟吧?这是我亲手送你的,货真价实的古董。我在里面掺了点放射性物质,长期接触就会变成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路遥马上认出来,这是自己很喜欢的一件古物,天天摆在书桌上,时不时的把玩,没想到却是要人命的东西!
他伸出枯枝似的手臂,死死的抓住眼前人的胳膊!“你……”
“别激动~表哥,我西装很贵的。”张鑫轻松拿掉路遥的手,小心的捏起铅盒,将放射性饰物塞进他怀里。
“我赶飞机,得先走一步。你好好留着这个当做纪念吧,有机会再去你的坟头蹦迪~”
说完话,张鑫从容起身离开。临走前,还回头俏皮的眨眨眼。他原本就男生女相,此时的神态动作居然有些娇媚。
保镖很有眼力劲,赶紧打开病房门。同时用无线耳麦联络同事,提前发动汽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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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遥只能无力的瘫在床上,浑身皆是钻心剜骨般的剧痛,还有无穷悔恨、不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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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剧痛渐渐消失,只剩麻木,路遥隐约听到过世的双亲在喊他。
就在路遥的身体越来越飘,即将失去意识时,胸口突然阵阵发烫,将他惊醒。
从怀中摸出那三角形饰物,发现这玩意变得滚烫无比,还在缓缓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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